方才有了白芍與白草姐妹二人。
描畫侍書慘死棍棒之下,盼喜不知所蹤,離開溧陽之後,白芍姐妹二人的伺候,幾乎讓金拂雲喘不過氣來。
就如今日,她才要靠近裴岸,白芍馬上制止。
拉到布莊雅間,金拂雲冷眼瞧著這個其貌不揚,卻比青三姑還厲害的丫鬟,“出去!我自己待會兒!”
白芍輕笑,“大姑娘,您如今腿腳不便,身旁沒個丫鬟,定然是要不得的。”
“出去!莫要讓我再說二遍!”
白芍不以為然,還是給她斟茶倒水,“一會子白草買了您愛吃的千味齋點心,到時佐著茶水,稍微墊墊肚腹。”
“白芍!”
看著半分不挪動身子,像是不曾听到她說話的白芍,金拂雲壓著嗓音低吼起來,“你只當我沒說話?”
從前,盼喜鎖紅那些丫鬟,誰敢這麼輕視自己?
白芍雙手奉茶到金拂雲跟前,“大姑娘息怒,您若不想見到奴,且當奴是個木頭樁子,今兒來選布樣是個高興的事兒,大姑娘莫要因這些小事兒煩了心。”
金拂雲端起茶盞,冒著熱氣的茶水,讓她再是忍不住,重重一潑,可惜白芍身上有些能耐,稍微一閃,就躲開了。
“姑娘,這般動怒,有失體面。”
“滾!”
金拂雲再壓不住嗓子,怒吼起來,白芍小眼楮定定的看著因為發怒,胸口起伏不平的大姑娘,未作反應,躬身答道,“奴去請掌櫃的送上好的綾羅綢緞進來,大姑娘稍待片刻。”
也算是稍微妥協。
待她出門,循著木梯往下走時,與白芍錯身而上的灰衣婦人,連忙低頭側身,給白芍讓出道來。
瞧著白芍身上的衣物,就知不是尋常府邸的丫鬟。
灰衣婦人凝神靜氣,眼神只盯著自己的腳尖,露出裙裾的鞋尖上頭,還打了補丁。
日子,真是不好過呢。
待白芍下樓去,灰衣婦人才正了正發髻上唯一的木簪,又撫平了身上皺皺巴巴的衣物,方才昂頭,往最角落那間雅間走去。
白芍知曉自己伺候的是個祖宗,平日里能妥協一二的,也會在金拂雲要爆發時,偶有寬讓。
但也僅僅只是如此。
卻不知這麼松懈的片刻,出了差錯,在白芍不曾看到的地方,灰衣婦人叩門,屋內金拂雲怒氣未消,又添新火,“誰?”
“奴家周齊氏,拜見大姑娘。”
周齊氏?
哪一號的人物?
金拂雲低喝,“我與你不曾相識,只怕尋錯了人。”
她怕是胡家莊那群不講道理的草莽之輩,欲要召喚白芍上來時,就听得那婦人壓著嗓子說道,“大姑娘,奴家有要事稟報,不求財不求權,只求大姑娘給奴家討個公道。”
咦?
這話說的,金拂雲疑雲重生,誰家需要她來討公道?
說是遲那是快,外頭同時傳來白芍的聲音,“那位嫂子,你可是扣錯門了?”
灰衣婦人見狀,只能貼在門縫上,快速說道,“大姑娘,事關您家郡王之事兒,茶莊外頭賣甜漿子的就是奴家周齊氏!”
說完,欲要離開時,白芍早已幾步上前,“你是誰?”
灰衣婦人結結巴巴,指著屋內說道,“可是我家趙夫人——”
“誰是你家趙夫人,你哪家的?”
這婦人滿臉詫異,“奴家乃金州趙縣令夫人跟前的婆子,早些時候,差使奴去給夫人娘家報信,說讓奴家一會子到這錦緞布莊來接夫人回去——”
說著話時,又忙不迭的連連躬身賠不是。
“……若里頭的主子不是我家夫人,就是奴家扣錯門,叨擾大姐兒,實在該死。”邊說邊要退去,白芍起了疑心,欲要抓著這婦人多問兩句時,屋內傳來金拂雲的聲音。
“白芍,快些攆了去,何樣的阿貓阿狗,都到我門前犬吠!”
不等白芍反應,那灰衣婦人已提裙小跑走開。
屋內,金拂雲已走到窗邊,推窗看去,冬日的京城,四處一片蕭瑟之景,屋外的樟樹,也落了葉子,徒剩光禿禿的枝丫。
天上灰蒙蒙的,越壓越低,讓人喘不過氣來。
白芍推門而入,屈膝行禮,“大姑娘,是個灰衣僕婦,可驚嚇到您?”
哼!
金拂雲依然探頭看向窗外,冷哼道,“如今是我金拂雲落寞了,只是出來看個布料,這等的小事兒,你也守不好門。”
白芍無語。
心道,大姑娘,不是您讓奴滾蛋的嗎?
罷了。
她只能上前賠著不是,“是奴不謹慎,大姑娘莫要動怒,這冬日寒風刺骨,莫要著了涼。”
說完,欲要關窗。
金拂雲轉頭斜 著她,“你作甚,我瞧個景,也礙著你了?”
白芍的手僵在原地,隱隱壓著火氣,才退後半步,再度矮了矮身子,“姑娘身子孱弱,經不得風寒,奴也是擔憂姑娘——”
“左右著點涼,也死不了人。”
金拂雲低頭,透過枯枝爛葉,看到了那個站在木桶跟前的灰衣婦人,這會子她似乎心有靈驗,故而抬頭看了一眼,再喊了聲,“新鮮的甜漿子喲,熱騰騰的甜漿子喲!”
是她!
金拂雲輕瞥了一眼,復又抬頭,慢條斯理回身,“白芍,听著母親說來,你還要同我一起嫁入雍郡王府。”
白芍抬頭,但眼神低垂,不敢直視金拂雲。
“承蒙大將軍與郡主不嫌棄,說我姐妹二人性情醇厚,忠貞不二,有我們陪著大姑娘您嫁進去,任誰也不能欺負了您去。”
誰會欺負?
金拂雲冷笑不止,“盼喜呢?”
這是金拂雲第二次提及,第一次提及時,白草回話,只兩個字,“死了。”
但金拂雲不信。
而今再問,白芍抬眸,“大姑娘,大將軍已替大姑娘處理妥當,定不會再生事了。”
“盼喜呢?”
她可不信,出賣了自己的盼喜,父親會舍得殺了?
白芍緊咬雙唇,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道,“她犯了病,跌落河里,死了。”
“你見過余成嗎?”
金拂雲不假思索,忽地又問了余成,白芍面色無波,頂著滿臉無辜,“听說過是大姑娘跟前的余大管事兒,但……,不曾見過。”
“他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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