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芸朝著她招手,待她走到跟前,拉著她手上下打量,“四弟自小就有主見,听得說與你如今倒是和和美美的,姐姐听來,倍感欣慰,如若四郎欺負你,你來同我說,我與你做主。”
“觀舟多謝郡王妃,四郎待我……,極好的。”
裴秋芸微微頷首,“夫妻和睦,就是大好,千金也買不來家和萬事興呢。”
說罷,挽著宋觀舟挨著自己坐下。
“四弟妹,你與四郎成親怕也是三年了?”
宋觀舟心道,又要催生了?
嘆氣無用,只能端著一張害羞假笑的臉,應承道,“回郡王妃的話,三年了。”
“極好極好。”
遂又問及家中事務,裴秋芸輕嘆,“母親如今修身養性,府里頭千般瑣事,也只能依仗你們姐妹三人。”
這話說給三人听,卻瞧著宋觀舟。
“全得仰仗大嫂二嫂管家,我這性子不成事兒,不多添亂已是好的了。”
哎!
裴秋芸長嘆一聲,端詳著宋觀舟,“你大嫂二嫂辛苦些沒事兒,只是你啊,怎地這般瘦?”
說兩句府里的事兒,不知不覺,又繞到宋觀舟身上。
實話說來,裴秋芸也是溫婉,宋觀舟心里就越發的起了警覺之心,可如今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起來。
“多謝郡王妃掛心,今歲不怎地太平,受了幾次傷,也生了兩次病,雖說如今大好,但身子還得慢慢養。”
听得這話,齊悅娘也笑著開口,幫襯宋觀舟兩句。
“年初大冷的天,落了水,後頭又幾次受傷,說來真是撞了太歲,還說翻過年到廟里拜拜菩薩。”
蕭引秀听來,淡淡一笑。
“長姐有所不知,本是要去隆恩寺拜菩薩,求平安,也不知是四弟妹運氣不好還是賊子太過猖狂,連累四弟妹差點出了事兒,為著這個,老四的魂都差點嚇沒了。”
說完,掩嘴淺笑。
裴秋芸听來,登時滿臉擔憂,細問一二,連呼阿彌陀佛。
拉著宋觀舟很是心疼夫人樣子,關切連連,一會子問大夫,一會子寬慰,比親姐姐還要上心。
宋觀舟心道,這裴秋芸嫁入郡王府多年,性子磨得這般的好?
後又想,只怕是自己多慮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定不能輕看過去,沒準兒……,先禮後兵。
裴辰先去拜見劉珂,姐夫小舅子的,從來都不對付,勉強說了兩句話後,裴辰欲要退下,可劉珂生了好奇,攔住了他。
“坐吧,好些時日不曾來京,哪里想到竟是這般的熱鬧,說說吧,隆恩寺劫殺怎地回事兒?”
!
裴辰哪里想到,這樣的事兒都傳到滇南去了。
劉珂漫不經心,吃了口熱茶,嗤笑起來,“這有何稀奇的,京城這些年太平多了,冷不丁在皇家寺院里出了個殺人的事兒,多新鮮吶!還追著老四家的娘子——”
裴辰沒辦法,苦著臉撿著能說的說來。
劉珂蹙眉,“京兆府是吃干飯的?這等子大事兒,竟是查不出來。”
裴辰搖頭,“就此成了懸案,老四也時時去問個進展,只說是同伙流竄,不知所蹤。”
“沒抓到活口?”
裴辰搖頭,“攏共就三個賊子,其中兩個還被府上護衛所殺,當場斃命。”
劉珂搖頭,“老四家的娘子,我是見過的,宋行陸當初藏著掖著,不讓京城的浪蕩子見他妹子,是個樣貌好的姑娘,可也不曾听說得罪了誰啊……”
裴辰和稀泥,“怕不是四弟妹的仇家,尋常婦人,哪里有個生殺之仇的,想必是賊子正好踫到她落了單,又是個富貴夫人,見財起意……”
“莫糊弄我,金家那個大姑娘……,不是瞧上老四了嗎?”
呃——
劉珂渾,但不代表他笨。
這些個番邦親王郡王,在京城的眼線沒有百人也有五十,京城風吹草動,他們遠在千里外,也能听個大致。
“郡王,這些都是傳言,老四早早成親,金家……,而今也是要同雍郡王做親。”
嘁!
劉珂擺手,“這親事啊,難怪金家姑娘不樂意,說來,還是人家大將軍心狠,賀疆本就不成,還敢塞了嫡出的姑娘進去。”
說到這里,滿臉詭笑。
專門湊到裴辰耳邊,“莫要同我說來,你不知曉?”
裴辰哪里知道劉珂所言之意,只能搖頭,“不知郡王何意……?”劉珂噗嗤一樂,與裴辰耳語起來。
“不可能吧?”
裴辰難得露出訝異之情,登時認真說道,“郡王姐夫,你知曉我也常在外頭浪蕩,可您說這事兒,勾欄瓦舍那等子的地兒,都沒有傳言。”
賀疆不喜女色?
不可能!
劉珂輕拍他肩頭,滿臉嫌棄。
“你日日里混跡的是啥地兒?你愛的是俏姐兒,人家喜的是童子,何況,賀疆都是自個兒豢養,與你這外頭生冷不忌,送到嘴邊就吃的,可是大大的不同。”
“郡王姐夫,當真如此的話,金家大將軍還真是舍得這姑娘。”
好歹親生的啊!
“嘁!”
劉珂擺手,“金家這姑娘我好些年不曾見過,但听得多,是有幾分才干,听得說能做買賣能管家,里里外外一把手。可是啊,這女人就不該讓她多折騰,瞧瞧,大將軍府里,除卻她,就沒有個能撐場子的。”
旁人不知,可金大將軍的妾侍能生一堆的兒子,卻生不出個女兒,這事兒也是蹊蹺得很。
瞧著雍郡王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想不到私下竟然有這個癖好。”
“哼!你當他前頭郡王妃是怎地個沒了,受不住活寡,硬生生氣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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