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第七百五十五章
宋幼安听來,方才垂首。
“大夫說要適當行走,莫要讓內里傷口裹攪長在一處兒。”
“罷了,來日不可再這麼無狀,你明知我脾氣不好,偏要激怒,合著是好過的日子你過不來了?”
走到跟前,伸出右手,扶住宋幼安。
宋幼安眼眸星亮,賀疆細看過去,才知是淚光點點,他听到宋幼安說了那句,年少相識的摯愛知己,連連感嘆,“好話你從不當我面說,安郎啊,我這心頭里有誰,難不成你也不清楚?”
听完這話,宋幼安輕輕靠在比他高半個頭的男人肩頭,“郡王爺,我不想您成親。”
這等孩子話,听得賀疆心情大好。
“罷了,屋里頭坐會兒,我細細同你說來,真是半分不省心啊。”說罷,半摟半抱,扶著宋幼安往正房里走去,鵝卵石鋪築的小徑上頭,瓜兒與周兒,此刻低眉順眼跪著,連個大喘氣都不敢有。
賀疆路過二人,冷哼道,“這就是爾等說的,安郎背著我藏了個漢子的事兒?”
啊?
一听這話,宋幼安頓時從他懷里支稜起身子來,“漢子?誰混說來的?漢子,這院落里哪里來的漢子?”
他若不是身子不適,幾乎要跳起來。
賀疆瞧著他關乎自己名聲清白的,又起了精神,欲要喊打喊殺,惹得賀疆哭笑不得。
“罷罷罷,這兩個混賬說的,一會子我自會罰他們。”
周兒這會子哭喪著臉,“郡王爺,小的是入門之前,听得有陌生漢子說話,奪門而入,又不曾瞧見——”
倒是瓜兒聰慧,連連磕頭,“小的這般說來,郡王爺方才願意來瞧宋公子,您二人本就是情投意合,又何必因小的們生了嫌隙——”
說完,高呼郡王爺饒命。
一個個唱作俱佳,倒是讓賀疆面生無語,“去去去,混賬些,造謠生事的倒是頭一等,跟在本王身邊,難不成不知我最恨張嘴就來的渾話?”
說罷,直接讓二人回郡王府後,去管家那里各領二十大板。
二人也不敢說半個不是,只朝著宋幼安的方向,也磕了三個頭,“宋公子,小的們平日里不長眼楮,沖撞冒犯了您,還請您寬容則個。”
宋幼安不語,轉頭要走。
賀疆瞧著他這孤傲的脾氣,又愛又恨,心道,罷了,多少年的情分,難不成因著兩個賤皮子傷了和氣不成?
這一夜,二人相擁而眠,和好如初。
次日,天不亮時,管家來尋賀疆,他並未叫醒宋幼安,自行出門離去。
不多時,小院院門大開,賀疆差人送來了不少補品。
大多是補血養氣的上好草藥,還有一盒金元寶。
兩個巴掌大的漆盒里,放著十錠金燦燦的元寶,寶財看著閃花了眼,“公子,郡王爺心中果然是有您的,今兒一早,就听得管家大叔說來,周兒瓜兒回去,就挨了二十大板,路都走不得。”
二十大板,也是要了半條性命。
宋幼安瞧著金元寶,滿臉漠然,“一個個的,竟是忘了我宋幼安的能耐,真以為我只是個玩意兒,嘁!”
他抓起兩個金元寶,把玩一二, 的一聲,丟回漆盒。
“收好就是。”
寶財立時闔上,抱起來鎖好,放在櫃子最下頭,倒是藏得嚴實。因著賀疆賞賜,寶財小臉上藏不住事兒,“公子,您今兒除卻白粥,可還想吃些別的,若不小的出去給您采買。”
宋幼安興致不高,揮手打發,“你去看著買就是,莫要擾我,我歇一會兒。”
寶財看著外頭日頭大好,冬日暖陽,最是養人。
並支起窗欞,由著日頭照在長榻上的公子,待宋幼安入睡,他才輕手輕腳拿著錢袋子和竹籃,出了門。
再次歸來,約莫是半個時辰之久。
寶財提著竹籃,抱著一盆上好的蘭花,再回到小院跟前,卻看到一頂藍色小轎,停在門口。
原本兩個轎夫的,這會子只有一個,還在四處張望。
轎子邊上,站著個拿著絹帕拭汗的丫鬟,瞧著寶財到了門前,登時上前,“小哥,敢問這里可是王家巷子?”
寶財搖頭,“這處不是,要往前走兩個街子才是。”
“那這里可有個叫歸燕齋的酒樓?”
寶財搖頭,“不曾听說,姑娘還是再往前面熱鬧的地兒再行打听。”
“蝶舞,過來扶我,我且下來活動一二。”
說來,這轎子真不好坐,宋觀舟揉了揉酸澀的腰,連連搖頭,享福都不會。
蝶舞一听,趕緊走到轎子跟前,掀開轎簾,“少夫人,這里略有些偏僻,待轎夫回來,咱就往王家巷子去。”
宋觀舟連連擺手。
“坐不住了,是我逞能,想著轎子比馬車舒服,孰不知,各有各的艱難。”
轎小,坐上去就不能多動,從公府走到這一處,約莫半個時辰,宋觀舟平日里就不怎地好的腰身,酸澀難忍。
轎夫是公府新來的,竟是不認得路。
眼瞧著蕭引秀、齊悅娘、許晉俏他們的馬車越走越遠,就宋觀舟的小轎,落在了最後。
最後,迷了路。
誤入了這片民居。
院門朝外上了鎖,寶財取出銅鑰匙,準備開鎖時,就看到轎子里走出來個大美人。
!
寶財看過去,驚呆了眼。
竟是比自家公子,不!比教坊司所有姑娘都好看——
是京城哪家的夫人?
瞧著藍布小轎,稀松平常,莫不是外地來考功的官眷夫人,迷了路?
宋觀舟仰頭,看了這片地兒,扶著腰走動幾許,舒緩了疼痛,“這地兒倒是僻靜。”
再抬頭,卻見寶財呆愣在石階上。
“嗯哼,可是看夠了?”
話音剛落,蝶舞順著宋觀舟眼眸之處看了過去,立時生了氣,怒瞪雙眼,指著寶財就罵,“好小子,白長了一雙眼楮,你爹娘叫你四處亂看的?”
寶財被抓了個正著,滿臉通紅,趕緊低下頭。
“不不不……,小的不是……”說也說不清,拿著銅鑰匙就朝著銅鎖心里捅去,慌慌張張,幾次不成。
蝶舞瞧在眼里,唇角諷刺一笑,上前怒喝,“小子,這是你家院門嗎?莫不是個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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