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克听完，不屑地笑了笑︰“正面戰場？哪有什麼正面戰場？約翰遜，你們的格局還是太小了。”
“您的意思是……”
“港股本來就是我們需要打壓的市場之一，只是之前沒有找到合適的切入點而已。”芬克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彼得把進攻的順序稍作調整，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有時候，迂回作戰比正面強攻更有效。”
約翰遜還是有些困惑︰“可是，從四大家族身上，我們確實榨不出多少油水啊。這樣的投入產出比……”
芬克轉過身，眼神變得銳利︰“約翰遜，你又怎麼知道，四大家族的人不會去找華資機構前來幫忙呢？”
“啊？”約翰遜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您的意思是，彼得是想用四大家族做誘餌，把華資主力騙進來收割？”
“我不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具體是什麼。”芬克重新坐回椅子上，“不過，如果他真的想完成當初在股東大會上許下的對賭協議，這確實是最佳的操作策略之一。”
約翰遜點點頭，但還是有些擔心︰“那萬一他……”
“萬一什麼？”芬克打斷了他，“約翰遜，我們既然選擇了彼得，就不要輕易質疑他的判斷。更何況，這個策略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
芬克看了一眼約翰遜，又補充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無非是擔心彼得別有用心，或者出工不出力罷了。這個更簡單，你們只要不斷要求更大的收益，讓他證明自己的能力不就行了？”
說到這里，芬克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我倒要看看，這個年輕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敢在股東大會上說出那種豪言壯語。”
“我明白了，芬克先生。”約翰遜合上報告，“我會把您的意思，傳達給其他股東和高管的。”
“去吧。”芬克揮揮手，“記住，適當的壓力是必要的，但不要影響整體的合作。畢竟，彼得手里掌握的那些渠道和資源，對我們來說還是很有價值的。”
約翰遜點頭離開後，芬克獨自站在落地窗前，望著遠處的哈德遜河，眼神深邃。
這場圍繞華資的金融戰爭，才剛剛開始。而彼得這步棋，究竟是神來之筆還是昏招，很快就會見分曉了。
接下來的幾天，港股市場的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
長實、長和、新世界發展等四大家族的核心股票，在巨量空單的打壓下，股價一路下滑，跌幅都超過了20。
整個港股市場彌漫著恐慌情緒，恆生指數更是跌破了關鍵支撐位，創下了近兩年來的新低。
看到這種情況，華國金管局坐不住了。
“港股是我們金融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不能任由外資肆意打壓。”金管局的一位副局長在內部會議上嚴肅地說道，“必須立即采取措施，穩定市場情緒。”
很快，金管局就向各大國資機構發出了通知，號召大家積極入場，護盤港股優質標的。
通知的措辭非常嚴厲︰“當前港股市場受到惡意做空攻擊，嚴重損害了國家金融安全。各相關機構應以大局為重，積極履行責任，維護市場穩定。”
然而，這份通知發出後，響應者卻寥寥無幾。
中投公司的負責人私下抱怨︰“現在港股這麼不穩定，貿然進場不是送錢嗎？萬一被套住了，誰來負責？”
社保基金的領導也有同樣的擔憂︰“我們管理的是老百姓的養老錢，必須保證安全性。這種時候進場，風險太大了。”
就連一向配合監管的各大銀行，也都找出各種理由推脫︰資金緊張、風控壓力、董事會還在討論……
天方集團總部，顧雲溪正通過視頻通話，把最新的情況匯報給方陽。
“情況好像不太樂觀，金管局的號召基本沒什麼效果。”顧雲溪搖頭嘆道，“國資機構都在觀望，沒人願意當出頭鳥。”
方陽靠在病床上，一邊吃水果，一邊笑道︰“這很正常。對他們來說，賺錢不如不虧錢，出風頭不如保位置。在不確定的情況下，誰都不願意冒險。”
“那我們怎麼辦？”顧雲溪問道，“繼續等下去嗎？”
“等？”方陽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雲溪，這正是我們展現實力的好機會。既然他們都不敢上，那就讓我們來唱這出戲。”
方陽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立即安排，以天方集團的名義，高調對外宣布，我們將投入十億港幣，全面抄底港股優質標的。記住，一定要夠高調，要讓所有人都知道。”
“十億港幣？”顧雲溪有些驚訝，“方總，這個數目……”
“不夠嗎？”方陽笑道，“那就二十億。我們要的就是震撼效果。”
顧雲溪明白了方陽的意圖︰“您是想用我們的行動，逼迫那些國資機構跟進？”
“沒錯。”方陽點頭，“天方集團雖然實力不弱，但在外界看來，我們終究只是一家民營企業。如果連我們這樣的"非正規軍"都敢大手筆進場，那些國字號的機構還有什麼理由繼續觀望？”
“面子問題？”
“正是。”方陽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他們最在乎的就是面子和位置。如果讓一家民營企業在愛國護盤上出了風頭，他們的臉往哪擱？”
顧雲溪恍然大悟︰“所以他們只能硬著頭皮跟進，否則就是失職。”
“而且，”方陽繼續分析，“我們先進場，等于替他們試水。如果我們虧了，他們可以說是避免了損失；如果我們賺了，他們跟進也不算太晚。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吃虧。”
當天下午，天方集團就召開了緊急新聞發布會。
顧雲溪作為集團副總裁，親自出席，面對眾多財經媒體的鏡頭，她表情嚴肅地宣布︰
“鑒于當前港股市場受到惡意做空攻擊，嚴重偏離了基本面價值，天方集團董事會經過慎重研究，決定拿出二十億港幣的專項資金，全面抄底港股優質上市公司。”
她頓了頓，聲音更加堅定︰“作為一家負責任的華資企業，我們有義務在市場動蕩時站出來，維護金融穩定，保護投資者利益。這不僅是商業決策，更是我們的社會責任。”
現場的記者們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