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方陽又再次強調了，最近沒什麼事少出門的觀點。
高自強疑惑道︰“理查德派來的人不是都被我們清理干淨了嗎？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方陽冷哼道︰“怎麼？你能不斷招人，人家不行嗎？現在是非常時期，減少外出活動就那麼難嗎？”
高自強搖頭道︰“叔叔阿姨肯定沒問題，關鍵是我媽，一點都閑不住，不是去魔都找小月，就是和老同學搞聚會，我都煩死了。”
方陽笑道︰“想聚會還不簡單？讓他們在小區的食堂里聚好了，專門弄個院子給他們。”
方陽的這個私人小區，是有獨立食堂的，專門為那些中午沒飯吃的員工家屬服務，而且里面的環境非常好，不亞于真正的星級餐廳。
方陽都這麼說了，高自強也只能點頭道︰“那行吧，回來我和她說。”
楊秀英看兒子對這件事如此重視，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又收到什麼消息了？難道又有壞人過來搞破壞了？”
方陽笑道︰“沒有，我就是未雨綢繆一下，你們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掌握中。”
楊秀英嘆道︰“實在不行就和人家談判吧，生意上的事情，又什麼不能談呢？”
方陽淡淡︰“人家想把你的產業全部搶走，讓你回去過以前的生活，你怎麼談？難道真要跪下來求饒？”
“啊？他們這麼過分嗎？”
“是啊，而且不是對我一個人，是對國家所有人進行的一種打壓，你想想看，如果我們都過上好日子了，他們怎麼辦？他們能甘心嗎？”
“那是不能答應，要和他們斗爭到底。”
“是啊，要斗爭到底！”方陽重復了這句話，目光堅定起來。
……
晚上，方陽吃過晚飯後，哪里都沒有去，直接來到了書房里。
他沒有看書，也沒有操作電腦，只是在焦急地等待，伍冰月的到來。
這丫頭和洛紫煙待了整整一天，終于順利返回了。
幾分鐘後，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臉疲憊的伍冰月出現在門口，燈光從她的身後照過來，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長的影子。
“怎麼樣？還算順利嗎？”方陽關上門，關心的問道。
“還好，洛小姐很有誠意，不像在騙人。”伍冰月沉默了一會，皺眉道︰“可是有個問題始終沒辦法解決，讓我有些猶豫。”
“什麼問題？”方陽疑惑道。
伍冰月沒有立即回答，她徑直走到書桌前。從口袋里取出一個精致的銀質盒子，輕輕放在桌面上。盒子表面刻著繁復的紋路，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澤。
“我沒有辦法殺死它們。”她打開盒蓋，里面空空如也，但方陽分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空氣中微微顫動。
“什麼意思？沒辦法控制嗎？”方陽皺眉，身體不自覺地往後靠了靠。
伍冰月的手指在盒子上方輕輕劃過，像是在撫摸什麼看不見的生物︰“我能控制它們，但無法徹底消滅。”
她的聲音帶著罕見的困惑︰“就像水可以暫時被分開，但終究會重新匯聚。”
方陽納悶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殺死它們？”
“我可以不殺，但是我必須要有這個手段，確保他們即便失控，也傷害不到你。”
方陽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如果失控會怎麼樣？”
“那你就變成真正的植物人了，能不能再讓你醒來，我也沒把握。”
“發生這種事的概率大嗎？”
“肯定不大啊。”伍冰月合上蓋子，瞪了他一眼︰“洛小姐已經解除了控制權，現在它們只認我的氣息。只不過我更喜歡掌控全局的感覺。”
書房陷入短暫的沉默。窗外，一只夜鶯在空中啼叫，聲音婉轉而空靈。
“讓我看看它們。”方陽突然開口道。
伍冰月搖頭︰“肉眼看不見。”
她指了指書櫃旁的電子顯微鏡︰“但它們在鏡片下會躁動不安，像被驚擾的蜂群。”
方陽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月光下，他能清晰地看見她睫毛投下的陰影，以及眼中閃爍的不安。
“你能……感受到它們的情緒？”他輕聲問，像是怕驚擾到什麼。
“嗯。”伍冰月的手指輕輕按住太陽穴，“就像腦海里多了兩個微小的意識，很微弱，但確實存在。”
方陽突然笑了，伸手輕輕按在她的肩膀上︰“冰月，你可是比你爺爺還厲害的神醫，對自己有點信心啊。”
伍冰月怔了怔，別過臉去，聲音恢復了往日的清冷︰“我只是陳述客觀事實。另外……它們似乎很喜歡你。”
“什麼？”方陽的笑容僵在臉上。
“從進門開始，就一直想往你那邊靠。”伍冰月皺眉看著銀盒︰“現在更活躍了。”
方陽下意識後退一步，干笑道︰“原來蟲子也喜歡帥哥啊。”
伍冰月的嘴角微微扯動了一下，安慰道︰“別怕，它們很溫順。就像養了兩只看不見的寵物。”
夜風拂過窗簾，送進來清新的空氣。
方陽看著眼前這個總是冷若冰霜的女孩，此刻竟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得意，突然覺得，或許蠱蟲什麼的，也沒那麼可怕了。
……
經過最後的一番心理斗爭，方陽最終還是決定了冒險，讓伍冰月控制的蠱蟲，進入了自己的體內。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在接下來的24個小時，他的身體就會持續高熱，最後進入昏迷狀態。
至于下次什麼時候醒來，那就要看伍冰月如何精準控制了。
反正在一開始的幾天，他是絕對不能醒的。
因為方陽身邊的人，肯定會請來各路專家進行會診，這對伍冰月的醫術，也是一場極大的考驗。
她必須保證任何人都傷害不到方陽體內的蠱蟲才行。
因為不被刺激的蠱蟲，是在她控制之下的。
一旦被刺激到了，連她也不敢保證，一定不會傷害到方陽。
所以，從她的角度來說，她是不願意做這件事的。
只是方陽一再堅持，她也只能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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