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看了一眼臉色不好看的易中海，繼續說了下去“沈城婦聯方面根據曲秀芹自己的申請，並經過多方調查，最後決定支持曲秀芹提出的離婚申請，同時由于她完全屬于受到傷害的一方，因此決定批準她的離婚申請，由于曲秀芹並沒有工作，而且身體還有心髒病，因此對于你們夫妻的共同財產做出如下分配，位于京城南鑼鼓巷九十五號四合院中院的兩間東廂房和一間耳房歸易中海所有，曲秀芹從家中帶走的二千七百五十元現金和一些票據歸其所有，具體書面通知會郵寄過來。”
易中海簡直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驚呆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嘶吼道“我不同意，我絕對不同意，曲秀芹憑什麼分走我的錢，那些東西都是我的，她必須歸還給我。”
王主任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喝道“易中海，你太放肆了。”
此時好幾個街道辦事處的工作人員聞聲沖進了辦公室，眾人目光不善地盯著易中海，只要他敢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大家絕對不會跟這個家伙客氣。
王主任瞪著易中海呵斥道“你易中海自己失去了生育能力，偏偏把髒水潑到人家曲秀芹同志的身上，她由于長期心理壓力大而患上了心髒病，這罪魁禍首就是你易中海，難道你不應該負擔人家曲秀芹今後的醫療費嗎？你易中海跟秦淮如通奸，不僅背叛了自己的家庭，同時也對曲秀芹同志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你隱瞞曲秀芹同志老家的來信和電報，讓曲秀芹同志抱憾終身，你這是在犯罪，如果曲秀芹同志向公安部門報案，你起碼要被抓緊去判上幾年。說實話對于沈城婦聯的決定我並不太滿意，如果曲秀芹同志是在交道口街道辦事處提出的離婚申請，我會讓你掃地出門，直接送進監獄，你這種敗類簡直就是無恥至極，滾。”
听到王主任的話，幾個小伙子上前連推帶拉把易中海趕出了辦事處。
易中海現在算是徹底死心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曲秀芹竟然會向沈城的婦聯申請離婚，就自己對軋鋼廠婦聯那幫老娘們兒的了解，就自己干的這些事情、如果落在她們的手里，自己估計至少也得脫層皮。
顯然曲秀芹是回到老家知道了隱瞞信件和電報的事情，而且易中海斷定曲秀芹老家的親戚朋友中不是有當干部的人、就是有在沈城婦聯工作的，否則以曲秀芹一個沒有上過學的家庭婦女也不會想到向婦聯申請離婚。
現在易中海絕望的是，沈城婦聯聯系了交道口街道辦事處和紅星軋鋼廠，那麼以後就算是自己攢夠了路費，恐怕這兩個單位都不會給自己開介紹信，沒有介紹信自己怎麼去向曲秀芹索要那批黃金？
如今易中海已經不再奢望能夠全部要回那些東西了，他現在覺得如果曲秀芹同意給自己一半東西，他也會毫不遲疑地答應下來，畢竟自己現在已經是山窮水盡了，而且還答應了給賈東旭一千塊錢的現金。
想到這里易中海的臉龐突然扭曲起來，他想到了王主任說的話，沈城婦聯陪同曲秀芹去醫院檢查了身體，最後確定曲秀芹雖然患有心髒病，但是仍然具有生育能力。
此時這幾句話一直不停地在易中海的腦海里回蕩，再想想聾老太太之前說的話，易中海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原來一直覺得自己具有聰明過人的頭腦，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秦淮如那個騷狐狸竟然欺騙了自己！
易中海的眼珠子突然變得通紅，好呀，自己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原來自己才是真正被別人算計了的人。
想想這些年被秦淮如以生活費的名義從自己身上騙去的錢，易中海不由一陣肉疼，當時每月十塊二十塊的也沒有在意，現在仔細一算，自己竟然在秦淮如和她的孩子身上花了兩千多塊錢了。
除了每月給秦淮如的生活費，他還負擔了這個臭婊子生孩子、坐月子所有的花費，現在想想自己就是一個純純的大冤種。
如今仔細回想一下，易中海不由暗自嘆了口氣，其實當初發生在秦家村的事，自己也是半信半疑，只不過隨著後來秦淮如告訴自己，她懷孕了。
于是一直苦思冥想都盼著能夠有個親生骨肉的易中海頓時昏了頭，馬上開始憧憬起以後自己兒女成群的美好生活。
雖然當時後院的聾老太太曾經帶著自己夫妻兩個去找過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御醫，當時老家伙並沒有直接告訴自己夫妻的檢查結果，而是把他們兩個打發了出去，單獨跟聾老太太做了交代。
後面聾老太太私下告訴自己，由于他的下體受到過嚴重的凍傷，以後估計很難能夠生孩子了。
其實當時易中海就根本沒有相信這個診斷結果，畢竟他們夫妻兩個從沈城動身來四九城時，曲秀芹已經懷孕了，雖然後來曲秀芹為了救他，連夜拉著板車尋醫問藥，由于過度勞累造成了流產，所以易中海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失去了生育能力。
如今結合沈城婦聯陪同曲秀芹去醫院檢查得到的結果，易中海也只能無奈地相信了這個殘酷的現實。
以易中海的頭腦怎麼可能不知道為什麼沈城婦聯的人會陪同曲秀芹一起去醫院進行檢查？婦聯那也是在想確認一下曲秀芹是否在撒謊，如果醫院檢查結果跟曲秀芹所說一致，沈城婦聯才會聯系京城紅星軋鋼廠保衛處和交道口街道辦事處，來確認曲秀芹所述其他事情的真偽。
此時易中海特別想抽一根煙，可是摸了摸口袋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在保衛處拘留室這些日子，自己身上裝的煙早就抽完了，看了一眼街對面的交道口供銷社，他邁步走了過去。如今自己的口袋里只剩下二三十塊錢了，而且除了幾張糧票、飯票，已經沒有其他的票據，想買大前門這些乙等煙必須得有煙票，值得慶幸的是像大生產這些一毛錢左右的經濟煙並不需要煙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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