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英的目光在玄月巨大的金色鰲甲之上掃了一眼,旋即一只腳悄無聲息的朝著地面重重一踏。
所有人都未曾注意到,一股無形的氣浪自地下不斷蔓延。
玄月似乎也是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可還不等她有所反應,一股氣勁直接將其巨大的身形掀飛起來。
嗯?這是……金剛碎山踏。
我不由得心頭一凜,別人未曾發現,可我卻是清清楚楚的感應到了那股熟悉的震動感。
這小荒將扈英居然也會金剛碎山踏!
回想起當初得到金剛碎山踏和地沖崩雲拳時,我便曾看到過一段靈息影像。
一名面容粗獷的邋遢男子行走在荒原之上,面對二十多人的圍攻,憑借這兩套道法神通摧枯拉朽般將對方盡數斬殺。
難道那名邋遢男子便是當年的荒將扈天鈞不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扈英懂得金剛碎山踏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轟隆隆……
伴隨著一道劇烈的震蕩,玄月巨大的玄鰲身軀四腳朝天的砸落在地面。
冷暉朝著扈英瞥了一眼,很快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很明顯這玄鰲的弱點便在于鰲甲之下。
雖說有些勝之不武,但冷暉心里明白,一向心高氣傲的扈英絕不會允許銀月狼騎落敗。
冷暉咬了咬牙,手中彎刀在掌心一陣旋轉,朝著尚未來翻身的玄月俯沖而下。
“小丫頭,還不快快認輸……”
眼見玄月處境堪憂,一眾明湖莊弟子的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禁眉梢挑動,心底一陣冷笑。
“這家伙好勝心還真是夠強的,居然暗中援手,那就不要怪我了……”
我目光微微一凝,空間域場悄然間蔓延而開。
就在冷暉的身形即將落下之時,周遭空間微微一凜,整個人如同被禁錮住了一般。
任憑他如何掙扎,也是無法動彈分毫。
雖然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但卻給了玄月足夠的反擊時間。
只見玄月身後巨大鰲甲劇烈震動,身形猛地翻騰而起,兩只鰲爪順勢從鰲甲之中蹬出。
冷暉的眼珠溜溜轉動,卻是渾身動彈不得,只能任由玄月的兩只鰲爪蹬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噗通一聲!
冷暉只覺的眼前一黑,直接如同炮彈般砸落到了河水之中。
扈英的手掌猛地一攥,目光不由得朝著血月背後的一眾明湖莊弟子掃視而過。
這忽如其來的驚變,就算是他都未曾反應過來。
不過他清楚的感應到在冷暉落敗前,周遭的空間出現了短暫的異動,顯然是有人在暗中出手相助。
只是任憑他如何窺探,卻也未曾發現絲毫異常之處,那一股無形的氣息仿佛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時只見兩名銀月狼騎朝著河水中飛馳而去,很快便將冷暉從河水中撈了起來。
此時的冷暉耷拉著腦袋,也不知是昏死了過去,還是覺得沒臉見人。
不過好在玄月方才那反戈一擊,並未真正下死手,冷暉也不過只是受了些外傷罷了。
“我們走……”
扈英面色陰沉如水,朝著一眾銀月狼騎抬了抬手,便準備離開。
“等一下,你還沒向我玄鰲一族道歉。”
玄月巨大的身形一陣流光閃耀,重新恢復了人形模樣,朝著扈英大聲呼喊道。
扈英卻是一臉的桀驁之色,冷冷的嗤笑道。
“我有答應過你嗎?想讓我道歉,讓玄天傲親自來和我說。”
說罷,扈英雙腿一夾,胯下的蒼狼王如同離弦之箭飛竄了出去。
其身後的一眾銀月狼騎緊隨其後,轉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玄月面色通紅,氣的一陣直跺腳,卻拿扈英一行人沒有絲毫的辦法。
“好啦,我的小祖宗。
既然人已經走了,此事便到此為止好了。
老莊主再三叮囑,絕不可與扈英發生沖突,以免在激化雙方的矛盾。
若是讓老莊主知曉今日之事,怕是免不了一通責罰。
玄月小姐,不是我說你,今日之事你實在是太過于魯莽了。
好在玄月小姐你贏了,若是輸了的話,以那扈英的性子還不知該如何收場呢。”
玄月卻是咬了咬牙,開口反駁道。
“哼!照我看就是我爹太過于忍讓他,可人家卻未必領這個情,只當是我玄鰲一族軟弱可欺。
當年我玄鰲一族為了守護總壇,付出了多麼慘烈的代價,可他卻把所有的罪責全都歸咎于我玄鰲一族。
他扈家上下十二口慘遭屠戮不假,可我玄鰲一族呢?
我的五個哥哥,三個姐姐也全都為守護總壇而戰死,連尸首都未曾留下。
我玄鰲族上下死傷過半,出了一種老幼殘兵之外,幾乎以無可戰之人。
我們又該向誰去討個說法,這種窩囊氣我早就受夠了……”
玄月的雙眸中布滿了血絲,仿佛是在宣泄著心頭積壓已久的怨氣。
洪銑不由深吸了一口氣,輕嘆了一聲,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哎……今日之事到此為止,所有人听著,回去以後嘴巴都嚴著點。
決不允許向老莊主提及此事。”
玄月在一番宣泄後,心頭的怒氣也是消了不少,一言不發的走到不遠處的大樹下坐了下來。
我不禁淡然一笑,朝著洪銑開口安慰道。
“算啦!還是個小孩子,過一陣便好了,以後他會明白老莊主的良苦用心。
再說了這丫頭剛剛不是打贏了嘛!”
洪銑深吸了一口氣,朝著我拱了拱手。
“抱歉,我們黑水宮的家事,讓你見笑了。
不過剛才還真是有點邪門,先是玄月小姐莫名其妙的露出了破綻。
然後那冷暉明明可以一招致勝,他居然遲疑了,按理說不應該啊!
要麼是他故意手下留情,要麼就是活見鬼了……”
在听完洪銑的疑惑後,我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得連忙岔開話題。
“對了,洪管家。
我記得你說過當年的荒將扈天鈞,心灰意冷下離開了銀月狼騎,難道這些年他在沒有出現過嘛?”
這扈英對于玄鰲一族怨念如此之深,如果我猜的不錯,或許和當年荒將扈天鈞出走也有著莫大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