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一度以為是不是自己听錯了,畢竟這個地名在進莊之前我才剛听過一次,所以記憶尤為深刻。
即便這老鰲不說,這枯榮山我也定然要到這枯榮山走上一趟的。
只是這老鰲為何也要我去枯榮山,所以這一切究竟只是巧合,還是說……
我眯了眯眼楮,心底卻是不禁升起一個大膽的想法。
眼見我許久都未曾有任何回復,玄天傲不禁眉心緊蹙,開口疑問道。
“怎麼,你不願意?”
我連忙收起心頭的疑惑,朝著玄天傲拱了拱手道。
“老前輩誤會了。
只要能得到玄鰲甲,就算是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晚輩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只是不知前輩令我此行前往枯榮山,究竟所為何事?”
玄天傲這才面色稍緩,卻是朝著我抬了抬手。
“你倒也不必過于擔心,無非是代表我明湖莊,為一個後生晚輩壯壯聲勢罷了。”
在听完玄天傲的解釋後,我心中更是篤定,看來這明湖莊怕是也和黑水宮關系匪淺。
他定然是也收到了和我一模一樣的消息。
只是他竟然我以明湖莊的名義前往枯榮山,可見對于那忽然傳來的消息亦是心存疑慮,很顯然這是打算來一個投石問路。
玄天傲掌心一翻,旋即一枚刻有黑水靈紋的玉符朝著我飛了過來。
我手掌緊緊一攥,直接將玉符攥在了手中,看著上面熟悉的圖騰心中卻是有些哭笑不得。
畢竟這種玉符在我手中也有著一塊,上面的黑水靈紋與眼前的這一塊簡直如出一轍。
不過為了不讓玄天傲起疑心,我在接過玉符後,先是仔細的觀察了一番,旋即故作一臉震驚之色。
“黑水雲雷紋!這……難道這便是黑水宮的黑水玉符。”
看著我滿臉震驚的模樣,玄天傲這才故作高深的站起身來。
“不錯,這便是代表著黑水宮門人身份的黑水玉符。
我也不瞞你,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黑水宮靈鰲使玄天傲便是老朽。
你若願為老朽走著一趟,我會從莊內挑選數名精干子弟,明日一早與你一同前往枯榮山。
當然你若擔心被牽連的話,就當老夫什麼都沒說過,此事便就此作罷。”
對于自己的身份,玄天傲倒也沒有絲毫隱瞞,畢竟此番前往枯榮山的黑水宮門人定然不止是他明湖莊。
紙終歸包不住火,這些事情是瞞不住的,倒不如索性直言相告。
我朝著手中的黑水玉符瞥了一眼,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口應答道。
“黑水宮又不是洪水猛獸,世間善惡也從不因門戶而改變,操控一切的只有人心。
我馬坤堂堂七尺男兒頂天立地,這小小一塊玉符,又何懼之有。”
說罷,我手掌一翻,直接將玉符收了起來。
“說得好!年紀輕輕能有如此見解,老朽甚是欽佩,那此行之事便拜托小友了。”
玄天傲朗笑一聲,不知為何總感覺在我身上,仿佛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影子。
“前輩,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我那朋友眼下性命垂危,急需玄鰲甲來救命。
枯榮山距此七八百里,這一去怕是最少一兩日才能回來,只是他的傷情卻是耽擱不得。
前輩可否先贈我玄鰲甲,在容我一晚上。
待我為其醫治好傷病後,明日一早便來明湖莊會和。
若前輩不信的話,我可以靈寶質押于此……”
只是我話未說完,卻只見玄天傲抬了抬手,露出一臉淡笑。
“不必了,老夫信你。”
說罷,只見玄天傲伸手朝著脖頸後的衣襟內伸了伸,就好像撓癢癢一樣佝僂著身子。
只听嗤啦一聲,玄天傲將手緩緩伸了出來,掌心之中赫然多了一片黑褐色的甲片。
“快拿去救人吧!”
玄天傲手掌一揚,那一片玄鰲甲便穩穩的朝著我飛了過來。
望著懸浮在身前的玄鰲甲,我能夠清楚的感應到在這甲片之中蘊含著十分磅礡的生機。
“這次老周有救了。
多謝前輩賜甲,晚輩感激不盡。那晚輩便先行告辭了……”
我朝著玄天傲重重拱了拱手,這才將玄鰲甲收了起來,滿臉興奮的朝著院子外退了出去。
待我離開後,一直躲藏在假山後的玄罡才緩緩走了出來。
“爹,你就這麼輕易的把玄鰲甲給他了,難道你就不怕他一去不回啊?”
玄天傲卻是絲毫不以為然,端起石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
“不過是一層死皮罷了,難道留著還能下崽啊!
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絕不會看錯人的,他一定會信守承諾。”
玄罡深吸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他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爹,真讓他代替我明湖莊前往枯榮山啊?”
玄天傲捋了捋胡子,卻是露出一臉胸有成竹之色。
“你懂什麼,我這叫兩步並作一步走。一枚棋子在明,一枚棋子在暗。
這樣一來,無論其中是否有詐,我們也不至于那麼被動。
在莊內挑選幾名精干弟子,明日陪著他一同前往枯榮山。
你帶其他人暗中跟著他們,一起前往枯榮山。
不到萬不得已,不可泄露行蹤。
我倒要看看這枯榮山中,究竟在上演怎樣一出大戲。”
玄罡這才恍然大悟,露出一臉欽佩之色。
“還是爹高瞻遠矚,孩兒受教了。”
玄天傲這才將手中的茶盞緩緩放下,目光朝著遠方的天際眺望而去,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在離開明湖莊後,我便徑直前往了天寶樓中。
當得知我已經拿到萬年玄鰲甲後,就連天寶樓掌事郭一平也是驚嘆不已。
如今便看在日落之前,天寶樓是否能夠將其他材料全都湊齊了。
好在這郭一平行事還算靠譜,不到日落便將其余幾味主藥一一湊齊。
剩下一些輔藥實在尋不到,也都找到了相應的替換之物。
待到我返回周峙等人藏身的宅院時,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三大玄宗的人都已經往其他區域搜尋去了,這太玄城中倒是顯得風平浪靜。
我才剛剛進入院子中,燕赤霞的身形便從屋脊之上滑落而下。
“你可算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