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水和一眾三宗弟子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一個個停下腳步,小心謹慎的朝著四周張望環顧起來。
“大家小心。”
蕭易水的話音還未落下,地面之上的磚石崩裂,一道道銘刻滿符文的法盤開始轉動起來。
這些法盤就如同一道道犬牙交錯的齒輪,不斷的變幻著方位。
隨著腳下法盤的轉動,原本站立在一起的三宗弟子,瞬時被腳下的法盤分離而開。
磅礡的死靈之氣從法盤交錯的縫隙升騰而起,使得眾人的視線都完全被遮擋。
一道道刺眼的光束從法盤之上爆射而出,將彼此之間完全被分割。
與此同時,那些造型詭異的石像表面瞬時碎屑橫飛,無數面目猙獰的尸傀睜開雙眸朝著周圍的修士猛撲出去。
幾名來不及反應的三宗修士,直接便被撲上來的尸傀撕扯成了滿地的碎肉。
不單單如此,每一次法盤轉動,腳下都會升起許多方格。
只要一步踩錯,便會觸動機關。
我手掌一翻,禁空盤迅速浮現在掌心中,整個地宮內法盤運轉的軌跡瞬時一覽無余。
“都跟緊我,千萬不要亂走。
左三前二,右四後一……”
我盯著手中的禁空盤,腳下步伐不斷在法盤之上來回踩下,每一次都能精準的規避這法盤中暗藏的機關。
這禁空盤作為禁空塔的根基所在,任何陣法禁制在它面前都無從遁形,這也是我明知道這地宮暗藏殺機,卻依舊從容不迫的底氣。
相比之下,蕭易水和三大玄宗的人處境就沒那麼輕松了。
在法盤的不斷運轉之下,不單單要防備隨時可能觸發的機關,還要防備著周圍尸傀的偷襲。
在死靈之氣的加持下,這些尸傀幾乎不死不滅,即便被斬斷的殘肢也能很快的生長上來。
原本為數不多的十幾人,轉眼間便又報銷了三分之一。
蕭易水手中長劍寒氣凜動,劍氣縱橫。
隨手一揮身前的尸傀瞬時被凍成冰雕,隨之碎裂而開。
在兩名玄元境長老的保護下,很快便穩住了陣腳。
只是當看到我們幾人時,卻是只覺得火氣層層上涌,直逼天靈蓋。
他們在這邊拼死拼活險象環生,而我們幾個卻閑庭信步的在法盤之上不斷跳來跳去,像極了幼兒園里在玩跳方格游戲的小朋友。
“大哥,咱們還要跳多久啊?
我倒是無所謂,就是看那些棒槌打的那麼熱鬧,心里多少有些癢癢的厲害……”
十四撓了撓頭,這話說的多少有點犯賤。
“不急,更熱鬧的還在後面,瞧好吧!”
我嘴角微微上揚,朝著十四幾人使了個眼色,旋即身形劃出一道殘影朝著穹頂之上飛竄而起。
果然當看到我飛起的一瞬間,一直暗中觀察的蕭易水見狀,不由得眉梢舒展而開。
“兩位長老,那重寶在上面。”
說罷,蕭易水當即腳下重重一踏,縱身飛掠而起,朝著我追了上去。
兩名玄元境長老見狀,亦是緊隨其後御空而起。
只是蕭易水才剛飛到半空之中,忽然石壁之上的八道龍頭目光閃過一抹猩紅,磅礡的死靈之氣自其口中噴涌而出。
一股恐怖的元神威壓籠罩而下,使得所有人面色為之一沉。
密密麻麻的幽靈骷髏從死靈之氣中呼嘯而出,朝著地空之中肆虐而開。
“不好,這上面還隱藏著第二重陣法……”
原本面對這法盤之上的重重機關以及尸傀的襲擊,三宗弟子就已經叫苦不迭,現在這忽如其來的元神威壓對于他們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
眼見蕭易水居然又觸發了第二重陣法,所有人都忍不住罵起娘來。
“姓蕭的,你他瑪不幫我們就算了,居然還給我們使絆子,你到底安得什麼心。”
“就知道他沒安好心,這是打算將咱們一網打盡,他好獨吞重寶。”
蕭易水眼神中寒光凜動,目光卻是死死的盯著身前那道背影,猛地一掌拍出。
呼!
凜冽的寒氣在半空中凝結,瞬時化作一道鋒利的冰錐,從我的背心穿透而過。
隨著周遭空間一陣微微扭曲,我的身形瞬時化作破碎的流光散溢而開,一道被冰錐刺穿的符人紙傀正在使勁兒的蹬著腿。
“該死,又被這混蛋給耍了……”
蕭易水猛地回身望去,卻只見地面之上一陣空間扭曲,我的身形赫然再次浮現而出。
我嘴角之上掛著一抹輕笑,朝著蕭易水打了一個飛吻,調侃的笑道。
“你說你這什麼臭毛病,沒事兒你跟著我瞎跑什麼,尾行痴漢啊?”
蕭易水的面色陰晴不定,手中長劍都泛起了一層冰藍色的劍芒,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只是還容不得他有所動作,石壁之上的八道龍頭仿佛已經將他鎖定了一樣,一道道刺眼的血芒從龍頭的雙眸中爆射而出。
八道龍頭對應著八個不同的方位,十六只眼楮所射出的血芒仿佛如同利刃一般,彼此縱橫交織朝著蕭易水落下。
“小心!”
兩名太一門的玄元境長老見狀,當即將周身玄元之氣毫無保留的爆發而開,一左一右擋在了蕭易水的兩側。
雙手迅速變幻,在身前凝聚出一道能量護盾。
我的目光微微轉動,望著四面八方呼嘯而來的紅色光刃,嘴角卻是不禁微微翹起。
可能是因為自身修煉了空間之法,我能夠清楚的感應到,在這些紅色光刃之中隱隱暗藏著空間之力。
這十六道血色光刃看似輕描淡寫,實則每一道光刃都能輕松的將周遭空間分割而開。
也就是說這十六道血色光刃真正厲害的地方不在于光刃本身,而在于對空間的分割。
就算二人有著玄元境修為,若是不通空間之法的話,也根本無法擋住這些血刃。
若是一不小心被其從身體斬落,便等同于將肉身分割到了兩片不同的空間,簡直是殺人于無形。
事實上正如我所猜測的一般,血刃與二人所凝聚出的護盾剛一接觸,幾乎沒有激起任何波瀾,便如同切豆腐一般穿透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