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明朝著我身上的袈裟盯了一眼,旋即腦袋如同撥浪鼓一般拼命的搖了起來。
“沒有吧,許是我認錯了,這袈裟……不是披風分明就是道友家傳的……”
啪!
法明的話才說完,臉頰上便狠狠的挨了一個大逼兜子。
“別胡咧咧了,我說你就信啊!
自己有沒有一點判斷力,這東西是什麼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嘛?
這次我要听實話……”
法明嘴都被抽歪了,齜牙咧嘴的吐出兩個顆牙齒,心頭不禁一陣暗苦。
明明是你自己說這袈裟是用大被單改的,現在我說是家傳的,你怎麼還又不樂意了。
可惜如今卻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也只能暫且忍耐。
“道友息怒……我的意思是您這個家傳的大披風看起來有些像我金台禪院的七寶琉璃袈裟。
這七寶琉璃袈裟乃是我金台禪院的鎮院四寶之一,數年前被叛徒法空盜出,自此下落不明。
當然道友身上的這一件肯定不是我金台禪院丟的那一件,這點我可以十分肯定。”
為了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哪怕法明心里已經十分篤定,我身上的就是金台禪院四寶之一的七寶琉璃袈裟。
眼下也只能選擇睜著眼楮說瞎話,只要自己能夠脫身,到時候便可以將此事稟告慧玄禪師,到時候在報仇也不遲。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話音還未落下,另一邊臉又狠狠地挨了一個大逼兜子。
“還他瑪想騙我是吧!
這破袈裟充其量也就是個天階上品法器,你們金台禪院好歹也算是一方玄宗,不至于連件玄階法器都沒有吧!
還什麼四寶,給我睜著眼楮說瞎話是不是?”
法明的兩個臉都腫的和蟠桃一樣,委屈的搖了搖頭。
“道友,我說的句句屬實啊!
這七寶琉璃袈裟的確是我金台禪院四寶之一。
不過這七寶琉璃袈裟之所以能夠成為金台禪院的鎮院之寶,並非是因為其品階。
而是因為相傳這四寶之中隱藏著一個關于超凡入聖的驚天隱秘。”
看著法明一臉癲狂的模樣,倒也並不像是在作假,我一時間不禁來了興趣。
“關于超凡入聖的驚天隱秘,快說說看,到底是什麼樣的隱秘。”
法明微微一愣,卻是搖了搖頭。
也不知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刻意隱瞞、
“道友說笑了,既然是隱秘,又怎麼可能輕易讓別人知道。
實不相瞞這四寶乃是我金台禪院第一任主持所有,可在幾百年前四寶之一的九錫摩柯禪杖不慎遺失。
自那以後,金台禪院之中便在沒人知曉其中的隱秘。
相傳只有集齊四寶後,才能洞悉其中的奧妙。
也正因為如此,幾百年來我金台禪院歷代主持,皆是以重新尋回遺失的九錫摩柯禪杖為畢生夙願。
可奈何天不遂人願,這幾百年來一直都沒有九錫摩柯禪杖的消息。
不單單如此,幾十年前慧清禪師意外失蹤,他隨身攜帶的紅葉木魚也因此下落不明。
按照慧玄禪師所說,當年慧清禪師很可能也到過這離風山脈。
所以慧玄禪師此次興師動眾而來,多半也是為了尋找當年無故失蹤的慧清禪師,以及他手里的紅木魚。
再就是這七寶琉璃袈裟,原本乃是披在寶清殿無量佛身之上的。
七年前,看守寶清殿的法空監守自盜,趁著幾位禪師閉關之際盜走了七寶琉璃袈裟,自此人間蒸發。
如今金台禪院的四寶之中,便只剩下了最厲害的混元紫金缽,一直由金台禪院的歷代主持掌管。
現如今在我金台禪院主持慧能禪師手中。”
在听完法明對于金台禪院四寶的講述後,我心頭不由得一陣咯 。
倘若當真如法明所說,慧清禪師曾經來過這離風山脈,那有沒有一種可能。
他口中的紅葉木魚,便是狗娃給我的那只破木魚。
我轉了轉眼珠,朝著法明瞟了一眼,凝聲問道。
“你剛剛說的那個紅葉木魚,大概長什麼樣子?”
法明略作沉凝,緩緩搖了搖頭。
“這紅葉木魚早在幾十年前便已經遺失,那時我還未曾入門,所以不曾得見。
不過我听我師父慧嗔禪師說起過,這紅葉木魚只要遇水之後,便會如同沁血的楓葉一般通體赤紅。”
我連忙背過身子,朝著燕赤霞旁邊快步走去。
“快拿你酒壺用用……”
燕赤霞聞聲微微一愣,似乎也明白點了我想要干什麼,一臉不情願的將酒壺朝著我遞了過來。
“你少倒一些,我這可是上好的仙人醉……”
“哎呀,知道了。”
我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直接一把拔開了酒葫蘆的塞子,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說著我當即掌心一翻,旋即那一個破爛殘損的木魚便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緊接著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將酒葫里的酒朝著木魚表面淋了上去。
只見木魚表面忽然升騰起一絲絲淡淡的靈霧,緊接著表面殘破的劃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
整個木魚原本黯淡枯黃的顏色逐漸變深,最終轉化成了沁血一般的赤紅色。
法明整個人都懵了!
望著我手中血紅色的紅葉木魚,再看看我身上披著的七彩琉璃袈裟,只覺得這一切如同做夢一樣。
這金台禪院遺失數百年的三寶,其中兩件居然全都落在了我的手里。
這消息若是傳出去的話,怕是金台禪院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這二寶從我手中搶奪回去。
“大哥,你這簡直是撞大運了啊!”
我望著手中的紅葉木魚和身上的七彩琉璃袈裟,心頭卻是不禁泛起了一陣波瀾。
倘若法明說的全都是真的,如今我距離這個超凡入聖的隱秘便只差兩件法器。
只要找到那失蹤數百年的九錫摩柯禪杖,到時候再從金台禪院手中把混元紫金缽搶來。
這金台禪院傳承千年,超凡入聖的隱秘便屬于我了。
我眼神中閃過一抹精芒,猛地朝著身前的法明望去。
法明只覺得後脊梁一陣發涼,連忙開口求饒道。
“道友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還望道友能夠履行諾言,放我一條生路。
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保證絕不會泄露七彩琉璃袈裟和紅葉木魚一個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