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的震蕩不斷蔓延,使得籠罩在山壁之上的結界法陣忽明忽暗的閃爍著,整個岩洞都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這金袍青年體內的氣息越發凶戾,一道道鼓動的金色脈絡自其皮膚下聳動而出,仿佛在醞釀著某種恐怖的能量。
金袍青年的衣袍鼓動,眼神之中滿是癲狂之色,一副要與我性命相搏的架勢。
若是換個地方的話,我還真想和他真刀真槍的較量一番,可問題這岩洞位于山體之內。
我擔心若是與之全力一戰,萬一這岩洞支撐不住,非得把我活埋在里面不可。
“神經病……”
我不禁面色微沉,當即化作一道殘影,朝著瀑布外的光幕倒飛而出。
“哪里走,死,死,我要你死……”
還不等我有機會離開,金袍青年雙掌在身前旋轉一圈,一枚枚金色的寶珠浮現而出。
密密麻麻的寶珠盤旋匯聚在一起,就如同是一面瓖嵌滿凸透鏡的金色法盤。
忽然隨著金袍青年雙掌我為張開,身前的金色法盤隨之爆發出一道道璀璨的金色光束,朝著我直射而來。
我心念一動,將天罡伏魔印祭出,想要以此擋住這詭異的金色光束。
天罡伏魔印迅速放大,如同一座晶瑩剔透的巨型魔方擋在了我的身前。
只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令我始料未及,只見這金色光束落在天罡伏魔印之上,幾乎沒有受到絲毫阻隔。
光束直接從天罡伏魔印穿透而過,朝著我飛速襲來。
“臥槽,這什麼玩意……”
這些金色光束居然能夠無視法器的防御,天罡伏魔印完全形同虛設。
面對這忽如其來的金色光束,我不敢有絲毫小覷,當即施展空間之法穿梭到了岩洞的另一側。
那些金色強光瞬時從湍急的瀑布穿梭而過,如離弦之箭般破空而出,只一瞬間便將水潭外的山石擊的粉碎。
金袍青年一擊落空後,猛地一回身,猩紅的雙眸再次將我鎖定。
一道道金色光束以雷霆萬鈞之勢,再次朝著我爆射而出。
我當即上壁仙游朝著岩壁之上縱身掠去,十分狼狽的在岩洞之上穿梭躲閃。
這些詭異的光束速度極快,哪怕是我可以通過空間之法不斷變換位置,也勢必要提前做出反應才行。
那一道道強光幾乎是擦著我的的衣角掠過,將我逼的在險象環生。
堅硬的岩壁在這金色強光的爆射之下,猶如豆腐一般被穿透而入,一道道金芒從山體外破空而起。
這金袍青年猶如發瘋了一般,不斷催動著法盤朝著我射出一道道金色光束。
可偏偏岩洞被一層結界法陣所籠罩,這家伙又堵在了出口之處。
以至于我即便施展空間之法,一時間也無法脫離這些詭異光束的攻擊範圍。
“臭蛤蟆,我承認我沒經你同意,擠你的粉刺疙瘩是我不對。
可你也不能不依不饒啊!
你要再不停手的話,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我整個人貼在岩洞的石壁之上,天元壺旋即浮現在手掌之中,璀璨的雷芒不斷在壺身之上流竄著。
“殺,殺,殺……”
金袍青年的袍袖不斷舞動,金色光束如同跑馬燈一般在岩洞中四射而開,使得整座山峰都變得猶如閃耀的燈塔。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了……”
我當即心念一動,也不再有所留手,璀璨的雷芒頃刻間充斥全身。
就在我準備施展五雷化神訣之時,忽然那金袍青年的身形為之一怔,仿佛墜入了冰窟一樣渾身哆嗦不已。
那金光四溢的法盤亦是隨之黯淡,青年忽然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噗通一聲!
金袍青年的身形直挺挺的墜入了水潭之中,整個人的氣息都變得十分萎靡。
“喂喂……你別踫瓷啊,我都還沒動手。
我就挑了你一個粉刺疙瘩而已,沒見過誰是擠粉刺擠死的,你別想訛我……”
任憑我如何呼喊,這金袍青年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此時的青年面色一片慘白,發絲眉梢之上都凝結出一層寒霜,使得水潭之中升騰起一絲絲白霧。
“難道他的身體本身就受了什麼傷?”
我揉了揉眉心,朝著水潭中氣息萎靡的金袍青年掃視而過,心底卻是有些糾結。
這家伙是金蟾門的,年紀輕輕實力如此強悍,想來定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雖說這岩洞有結界法陣隔絕,可方才的打斗說不定已經引得了外界注意。
萬一金蟾門的強者趕來,看到眼前的場景,我豈不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倒不如趁著眼下還沒人發現,趕快脫身離開此地。
可若是我就這樣走了,看這家伙現在的狀態,只怕是凶多吉少。
那豈不是成了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萬一他正在此處閉關練什麼功,然後被我挑了個粉絲疙瘩,導致了走火入魔呢?
那我以後每次起粉刺疙瘩,豈不是都要良心備受譴責,即便擠起來也不會太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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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皮微微下沉,盯著漂浮在水面的金袍青年,一時間陷入兩難的境地。
與此同時,山腳下一片氣勢恢宏的大宅之中,一名身形佝僂的發絲稀疏的老者正端坐于蒲團之上。
老者的周身都籠罩在一層金芒之中,微閉的雙眸霍然間睜開,瞳孔中都是泛著一層金色的光影。
啷!
隨著房門應聲而開,老者的身形陡然間懸浮在了宅院上空,回身朝著半山腰的瀑布望去。
只見山峰表面的結界法陣泛起了一層層的漣漪,一道道金色光束從山體之中穿透而過,直入雲霄之上。
“難道是辰兒又發作了?”
就在這時,一名金蟾門的弟子從院子外走了進來,朝著半空中的老者躬身拱手。
“老祖,靈蛇堂,上壁宮,赤蠍幫,天龍閣四家的家主都已經到了。
說是要與老祖商議遴選之事。”
金蟾老祖並未理會院中的弟子,目光死死的盯著半山腰的飛瀑,身形旋即破空而出。
“讓他們先等著,我去去就回。”
待到那弟子抬起頭時,金蟾老祖的身形已然消失無蹤。
不多時,半山腰的飛瀑之下,傳來一陣破風之聲。
“何人如此大膽,膽敢擅闖我金蟾門靈潭?”
金蟾老祖的身形已然懸浮在了水霧繚繞的靈潭之上,目光朝著周圍環顧而過,發出一道厲喝之聲。
只不過此時的靈潭周圍一片風平浪靜,除了幾片不斷晃動的蓮葉外,並沒有任何回應。
即便金蟾老祖將天人域場散溢而開,也未曾察覺到任何異常。
難道是我感應錯了?
金蟾老祖狐疑的挑了挑眉,旋即朝著飛瀑之中瞬閃而出。
呼!
隨著金蟾老祖的身形掠入岩洞後,空氣中依稀還殘留著打斗過的痕跡,只見那金袍青年漂浮在水潭之上。
“辰兒。”
金蟾老祖老臉一顫,眼神中滿是擔憂之色,如同離弦之箭般掠到了金袍青年身旁。
手掌輕輕一揚,水面瞬時凝聚出一道大手,將金袍青年的身體托舉了起來。
“辰兒,辰兒……”
金蟾老祖一連喚了好幾聲,金袍青年這才緩緩睜開雙目,干裂的嘴唇輕輕咂動道。
“老祖,你怎麼來了……”
金蟾老祖的眉宇間寒氣逼人,怒氣沖沖的朝著金袍青年問道。
“辰兒,你感覺怎麼樣,到底是什麼人重傷于你?”
金蟾老祖咬了咬牙,連忙將一道妖元之氣探入青年體內,想要查驗其體內的傷勢。
在經過一番查探後,金蟾老祖的面色卻是驟然一變,流露出些許怪異之色。
“咦?怎麼會如此,你的道傷似乎有所緩和,經脈中郁結的寒氣似乎也有所減弱。
辰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金袍青年揉了揉眉心,似乎是在努力回想著什麼,嘴里低聲喃喃道。
“我也記不太清了。
為了能夠抑制體內的道傷,我才將自己鎖在這靈潭之中,這半年來一直都處于沉睡狀態。
方才好像有人闖入了靈潭,然後我就和他打了起來,再後來我的神智陷入了癲狂……”
忽然金袍青年搖了搖頭,露出一臉的痛苦之色,眉心之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金蟾老祖見狀,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腕,將一股股精純的妖元之氣渡了過去。
“好了,你方才剛剛甦醒,不宜過度耗損心神。
落仙崖之爭即將開啟,這遴選之事已經迫在眉睫,我還得回去應付其余四家。
這樣我先帶你回去休養,等應付完那四個老家伙後,再來幫你疏通一下脈絡。”
說罷,金蟾老祖袍袖一揮,將青年挾起朝著飛瀑之外掠去。
待到二人離開後,岩洞的角落之中,一道虛影緩緩浮現而出。
我拍了拍胸膛,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好險,還好我早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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