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皇城西北,一處寂靜的小村落。
隨著空間一陣扭曲,我的身形憑空飛落而出,漫天的枯黃干草落的我渾身都是。
我的身形踉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許久意識才逐漸清明起來。
“兩個該死的老家伙,還好我跑得快……”
我朝著身體摸索了兩下,發現不缺胳膊不缺腿,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不過即便如此,在二人最後那暴怒一擊,依舊使得我體內氣血翻騰,震蕩不已。
我平復了一下體內躁動的氣血,朝著周圍環顧一圈,這才發現自己此時赫然正站在一處牛棚中。
這牛棚的頂子都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一只老黃牛正在不遠處目不轉楮的盯著我,發出一陣哞哞的聲音。
“我這是從穿哪里來了?”
對于空間穿梭之法我本就不夠熟稔,剛剛又事出緊急,也不知這一頭扎到什麼地方了。
不過以我現在的修為,空間穿梭的距離有限,想來應該還在丹皇城附近。
我目光微微一滯,望著水槽里面的倒影,只覺得有些心酸不已。
此時的我整個人蓬頭垢面,衣不蔽體,看起來狼狽到了極點。
我的靈寶囊內除了一些重要的靈石法器外,許多東西都被付之一炬,眼下卻是連條褲衩都找不出來。
我朝著周圍環顧一圈,只見老黃牛的背上剛好蓋著一條毛毯,便想著扯下來先應應急。
“牛兄,江湖救急啊!”
就在這時牛棚的門忽然被人推開,一名皮膚黝黑的青年抱著一堆草料走了進來,剛好和我四目相對。
青年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的模樣,整個人的皮膚都呈現一種健康的小麥黃,一看就是常年日曬雨淋的勞作所導致。
此時的我半個身子趴在老黃牛的身上,手上還抓著老黃牛背上的毛毯,惹得老黃牛一陣哞哞亂叫。
知道的我只是想要老黃牛背上的毛毯,不知道還以為我對老黃牛意圖不軌。
嘩啦!
青年懷中的草料散落了一地,眼神慌亂的回頭吆喝了一聲。
“小兄弟,你千萬別誤會,其實我是個正經人,我就跟你家老黃牛借條毯子。”
我連忙朝著青年擺了擺手,一把將毛毯從牛背上扯了下來。
青年瞪大了眼楮,朝著哞哞直叫的老黃牛瞥了一眼,扯著嗓子朝著牛棚外跑了出去。
“爹,爹……”
我不禁神色一凜,連忙將毯子兜了個十字扣綁在了腰間,朝著牛棚外追了出去。
“不是,你別亂喊,我真的是正經人。”
我才剛剛追出牛棚,便只見一名留著濃郁胡茬頭戴綸巾的中年男子提著鐵鍬,小跑著從院子里沖了出來。
“小虎,怎麼回事?”
那名叫小虎的青年一邊朝著我指著,一邊朝著眼前的中年男子低聲耳語了幾句。
說罷,便自己跑了回去,看樣子應該是去搖人了。
這時只見中年男子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提著鐵鍬就朝著我迎面走來。
“大叔,誤會,誤會啊……”
這父子二人都是一副莊稼人打扮,且周身沒有絲毫的靈氣波動,看樣子應該都只是普通的莊戶人。
即便是在不羈山靈域,也一樣有著無數的普通人,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修行的資質。
望著氣勢洶洶而來的中年男子,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想著要不要及早跑路。
雖然我並沒有仗勢欺人的習慣,但我也不想被人當變態痴漢給活活打死。
中年男子走到我身邊,忽然停了下來,圍著我繞了兩圈。
“大叔,我真的是正經人,我保證什麼都沒干。
您家的牛絕對是清白的……”
中年男子蹙了蹙眉,將手中的鐵鍬緩緩放了下來,緊繃的臉頰忽然露出一臉憨笑。
“嘿嘿……木啥事,木啥事,俺家的牛早就騸過 。”
我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拍了拍胸脯道。
“那就好,那就好……哎,不對啊!
大叔,我真的啥也沒干,我就是找你家的牛借條毯子而已。”
中年男子憨笑著點了點頭。
“明白,明白。年輕大小伙子不是逼的沒辦法了,誰干那事啊!
看你的模樣,也是逃荒過來,準備幫著丹皇城種藥謀生的吧?”
看著中年男子樸實的笑臉,我心底只覺得欲哭無淚。
不過從他的言語間不難听出,這里應該還在丹皇城的勢力範圍之內。
“大叔,敢問這里是什麼地方,距離丹皇城有多遠?”
中年男子剛準備開口,只見那名叫做小虎的青年又折返了回來,不過手里多了一套粗布衣衫。
“爹,衣服拿來了。”
中年男子連忙將粗布衣衫扯了起來,直接塞進了我的懷里,朝著我憨笑的擺了擺手
“不忙事,不忙事。
你先換套衣裳,我看你這身板和我差不多,就讓俺家小虎取了一套舊衣服給你。
我讓小虎他娘給你做碗面魚,咱們邊吃邊聊。”
看著父子二人和善的面容,我不禁尷尬一笑,連忙跑到牛棚里將衣服換了過來。
眼下我的傷勢雖然已經痊愈,但仍需找個安靜的地方穩固一下修為,順便也好打听一下情報。
在一番閑聊後,我總算是知曉了一些有用的人消息。
我如今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名為木棉溝的地方,距離位于丹皇城西北的山麓之中。
父子二人姓蔡,家里一共有三口人。
那青年名叫做蔡小虎,中年男子名為蔡大勇,村里人都喊他蔡老爹。
這里方圓幾百里都是丹皇城的勢力範圍,也不知從何時起,丹皇城開始收攏逃荒的流民。
蔡小虎一家就是那個時候逃荒來的這木棉溝,村子里一共有不到十幾戶人,基本全都是近幾年逃荒至此的流民。
丹皇城不單單免費幫這些流民安家,還允許這些人在丹皇城周邊的山澤之間開墾,幫助丹皇城種植靈藥謀生。
也正是因為這些善舉,使得丹皇城在墨顏州聲名遠播。
丹皇褚修偃賢德至善之名,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若非我已經見識過褚修偃的真面目,搞不好還真會被這些表象所蒙蔽,誤以為他真是個賢德聖人。
褚修偃這個偽君子會有這麼好心?
不知為何,我總感覺這事情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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