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不三國

第884章 李儒現身 答疑解惑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隨風扶搖九萬里 本章︰第884章 李儒現身 答疑解惑

    戌時三刻的長安街衢已漸入沉寂,親衛統領馬休卻在西城角樓下列隊。他按劍而立時,玄甲肩吞在燈籠下映出冷光,身後十名親衛皆收了佩刀環鳴,連馬蹄都裹了厚氈——這哪是緝拿要犯,倒像怕驚擾了街坊的夜巡。

    \"去西市酒肆晃一圈便回。\"馬休壓低聲音,指尖蹭過刀柄上雕刻的獬豸紋,\"若撞見穿竹冠的老東西,只作沒看見。\"他想起白日里馬超攥著茶碗的指節泛白,那怒色里分明摻著三分作態——涼王怎會不知,李儒這步棋雖攪亂後宅,卻實打實將天師府的符篆兵符攥進了西涼掌心。

    而此刻的賈詡府邸正飄出陣陣酒香。李儒和賈詡對面而坐,就這三兩小菜對飲。李儒夾起一筷腌菜,竹冠下的眼皮半睜半闔,望著銅燈在酒盞里晃出的碎金光影。\"文和這酒,倒是越藏越醇。\"他忽然輕笑,酒液順著嘴角淌進胡須,在青布袍上洇出暗痕。

    主位上的賈詡捻著山羊須,錦袍袖口的雲紋擦過案幾上的青銅樽︰\"文優先生好興致,涼王的親衛怕是把城門都翻過來了。\"

    李儒將酒盞重重磕在案上,殘酒濺在\"正議大夫\"的銅印上。\"他若真想抓我,\"老狐狸眯起眼,露出被酒氣燻紅的眼角,\"馬休那小子早該帶著火把踹門了。\"

    賈詡替他斟酒的動作頓了頓,鎏金酒勺撞在壺口發出脆響。\"張魯肯送兩個親閨女,\"他望著窗外搖曳的竹影,忽然壓低聲音,\"怕是不止想結盟吧?\"李儒聞言大笑,震得竹冠上的玉簪都在晃︰\"自然是想讓天師道的符水,澆在西涼的王旗上!\"

    酒盞相踫的清響里,李儒忽然斂了笑意。他用筷子戳著碟里的茴香豆,豆子在青瓷盤上滾出細碎聲響︰\"可這好處......\"他抬眼望向賈詡,皺紋里全是狡黠的光,\"名、利、美人,哪樣不是涼王的?\"

    夜風卷著槐花香灌進窗欞,\"我不過是替他把"天命所歸"的戲碼唱得真些,\"老狐狸的聲音忽然低沉,\"到頭來,不過是給董白那丫頭個說法\"他拈起一粒茴香豆拋進嘴里,牙齒咬碎豆殼的脆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最後被埋怨的還能是誰?\"

    賈詡望著李儒竹冠下那雙渾濁卻銳利的眼,忽然想起白日里灞橋百姓的艷羨聲浪。當西涼鐵騎的寒芒與天師道的符篆在涼王府交織時,這老狐狸早已算準了所有人的反應。

    院外忽然傳來更夫敲梆聲,\"咚——咚——\"的聲響驚得李儒猛地抬頭。

    銅燈芯爆出個燈花,將二人的影子投在青磚地上,這滿室酒香里藏著的,從來不是醉意,而是涼王霸業背後,謀士們用骨血熬煮的權謀濃湯。

    燭火在銅雀餃枝燈台里明明滅滅,馬超卸去腰間玉帶時,听見廊下傳來馬休刻意放輕的腳步聲。玄甲親衛垂首立在簾外,兜鍪上的紅纓穗子還沾著夜露︰\"涼王,東西兩市及驛站皆已查過,未見李儒先生蹤跡。\"

    馬超卻望著燭芯爆出的燈花輕笑,錦袍下擺掃過鋪著狐裘的踏腳凳︰\"罷了,你當這搜查是剿匪麼?\"他伸手替董白將散落的發絲攏到耳後,\"李先生若想躲,十個馬休也尋不見。\"

    夜風穿堂而過,將案上攤開的西涼輿圖掀起一角。馬休偷瞄書房內二人交疊的影子,想起白日里灞橋上車馬喧囂,此刻卻只余燭火 啪聲。\"大王恕罪,\"他單膝跪地時,甲葉踫撞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末將搜查時確有疏漏......\"

    \"起來吧。\"馬超打斷他,目光落在輿圖上標注的天師道據點,\"李先生敢把張魯的閨女送來,豈會不知要給白兒個交代?\"他忽然低笑出聲,\"那老狐狸此刻怕是在某處吃酒呢。\"

    董白忽然抬手掐住馬超的腰側,指尖碾過白日里留下的紅痕︰\"怕是你心里巴不得有這出"三美同嫁"吧?\"她話音里帶著嗔怪,眼尾卻漾著笑意,驚得檐下棲息的雨燕撲稜著翅膀。

    馬超捉住她的手按在掌心,燭火將二人交握的手映得透亮︰\"你當我真惱他?\"他指節敲了敲輿圖上漢中與西涼的交界線,\"張魯的符兵若能入我麾下,便是多娶兩個媳婦又如何?\"這話讓董白抬頭,卻見涼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只是苦了李先生,既要替我擔下"欺瞞後宅"的罪名,還要防著你秋後算賬。\"

    董白聞言失笑,\"算什麼賬?\"她替馬超解開發髻的玉冠,烏發如瀑垂落,\"不過是明日等那老狐狸來時,讓他把擴建王府的圖紙重畫一遍——總不能真讓符寶那丫頭在四進院哭鼻子吧?\"

    馬休立在門外,看書房里傳來嬉鬧之聲,才躬身退下。月亮如水漫過游廊,將他甲葉上的寒光映得發白。當更夫敲過三更梆子時,他忽然听見主屋內傳來馬超的輕笑︰\"白兒可知,李先生送的哪是美人?分明是半壁漢中的兵符......\"燭火在窗紙上投出晃動的人影,分明是郎情妾意。

    卯時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王府正廳的青磚上投下細碎金光。馬超用銀匙舀起碗里的杏仁酪,忽听檐下銅鈴一陣急響,侍女方欲通傳,已見李儒與賈詡並肩踏入月洞門——老狐狸的竹冠上還沾著晨露,賈詡錦袍袖口也還有酒漬。

    董白放下青瓷粥碗,與馬超一起迎到廊下,\"文優先生這是......\"他望著李儒故作惶恐的神情,忽然輕笑出聲,玄色錦袍下擺掃過階前青苔,\"好大的酒氣呀,先生好雅興,昨夜在何處飲酒?\"

    李儒撩起青布袍角便要下拜,卻被馬超伸手扶住。\"涼王折煞老臣了,\"老狐狸的聲音帶著晨霧的沙啞,竹冠下的眼楮卻滴溜溜轉著,\"听聞昨夜大王遣親衛搜遍長安,老臣嚇得連酒都醒了三分。\"

    董白倚在廊柱上,指尖劃過纏枝蓮紋雕刻,玄色瓖金裙裾在晨風里輕輕揚起。\"姑父倒是好興致,\"她望著李儒袖口未干的酒漬,忽然挑眉,\"不知昨夜與哪位高人對酌?\"

    這話讓賈詡捻須的手頓了頓。李儒卻撫掌大笑,震得竹冠上的玉簪亂晃︰\"還能有誰?自然是被大王"搜捕"得無處可去,只好躲進文和府里喝悶酒!\"

    卯時陽光穿過書房雕花�扇,馬超此刻盯著李儒的眼神——銳利中帶著三分玩味。

    \"先生倒說說,\"馬超的指尖敲著青銅鎮紙,\"先生去漢中迎回甄宓便是,怎就捎回兩輛裝著美人的紹車?\"他話音未落,董白已將鎏金茶壺重重擱在案上,琥珀色的茶湯濺出杯沿,濺在了李儒的衣服上。

    李儒撫著竹冠下的山羊須輕笑,絲毫不在意茶湯濺在衣服上,\"主公可知,這幾日長安流傳的童謠?自黃巾起,讖語便如附骨之疽,纏得漢家天下不得安寧。\"

    \"文優先生是說,張魯嫁女也是應了讖語?\"馬超望著窗外搖曳的槐樹枝影,忽然壓低聲音。

    馬超猛地攥緊鎮紙,青銅涼意順著掌心蔓延。\"本王只信鐵騎踏平關隘,\"他指節敲了敲牆上的西涼輿圖,箭矢標記從隴西直插漢中,\"若靠幾句童謠便能得天下,董公當年何必焚宮遷都?\"

    \"正是要說董相國!\"李儒突然起身,竹冠撞得梁上懸掛的銅鈴叮咚作響。\"董公擁兵二十萬,為何最後落敗?\"老狐狸情緒波動,發出刺耳的聲響,\"就因我們當時只知奪權柄,為了贏得權柄,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世家大族讓步。卻不知民心才是刀把子!\"

    董白忽然攥緊馬超的手,玄色瓖金裙裾掃過繡墩,\"先生是說,世家大族是毒瘤?\"她望著李儒疑惑的說,\"可天下州牧郡守,哪個不是世家出身?\"

    \"所以才要另闢蹊徑!\"李儒拍案而起,\"昔日太平道為何能一呼百應?\"他的眼楮在燭火下放出精光,\"就因張角用符水治病,給了窮百姓一個"天道公平"的盼頭!\"

    馬超露出沉思\"先生是想讓本王借天師道收民心?可張魯那老匹夫,豈會甘當棋子?\"

    李儒聞言大笑,震得窗紙簌簌發響。\"主公以為,他為何送兩個親閨女?\"老狐狸拈起案上的墨錠,在硯台里緩緩研磨,\"他沒得選,漢中本是兵家要地,無論是益州劉璋或是我西涼或是中原諸侯,只要志在天下,終究要吞並了漢中,他不過是審時度勢,覺得大王勝算更大罷了,而我所要的可不只是他漢中這一畝三分地。\"墨汁漸漸濃稠,恰似他眼中翻涌的計謀,\"待符寶姑娘的嫁妝搬進王府,天師道的信徒便會覺得︰涼王乃天命所歸,連張天師都要攀這門親,屆時傳遍天下,大王之聲威更盛!\"

    晨光突然大盛,將書房里的塵埃照得透亮。董白望著李儒研墨的動作,\"姑丈這棋下得真大,只是不知,誰是棋子,誰又是執棋人?\"

    李儒磨好的墨汁,\"在這亂世,\"他用狼毫筆蘸墨,來到掛著的輿圖旁,\"能讓百姓心甘情願跟著走的,才是執棋人。\"筆尖劃過之處,恰好將西涼與漢中連成一線。

    馬超指尖叩擊著青銅鎮紙,目光掃過輿圖︰\"只需張魯歸附我們得漢中之地便是,何必還要以聯姻相托?\"

    老狐狸撫著竹冠下的山羊須低笑,\"主公可知張魯為何自稱"師君"?\"

    \"他雖是漢中太守,\"李儒的指甲刮過輿圖上的巴郡邊界,發出刺耳聲響,\"卻更看重的是天師道當代天師的身份。\"硯台里的墨汁在晨光中泛著幽光,恰似他眼中翻涌的算計,\"對張魯而言,教統興盛遠比疆土得失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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