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街仔,在我們這里胡說八道,是要付出代價的!”
“玩不起就滾回你們東北去!”
“死撲街,快滾啊!!”
嶺南地區宗族觀念極重,格外抱團。
一見到本地人和外地人爭吵,不少賭客都圍了過來,對著于平安幾人指指點點。
他們七嘴八舌說的多是方言,二驢他們一句也听不懂。
二驢皺著眉︰“這傻帽嘰里呱啦說啥呢?”
刀疤搖頭,“听不懂。”
陸哥頓時火冒三丈︰“你們說誰呢?!”
“就說你唄,”二驢指著他。
“干你娘!你敢罵我!!”陸哥勃然大怒!
“誰罵你了?我這是實話實說。”二驢聳了聳肩。
“干你娘!撲街仔,信不信我弄死你!”陸哥一臉凶狠。
“來啊!信不信老子一巴掌把你拍成土豆泥!!”二驢擼起袖子就上前。
他人高馬大,往那一站,對比陸哥簡直像藏獒對著泰迪。
陸哥哪敢跟他動手?嚇得連退兩步,沖琳喊道︰“還愣著干嘛?!有人鬧事,快叫人啊!”
沒等琳琳喊人,保安已經聞聲趕來。
“我看看誰敢在金彩堂鬧事?!”
五個穿著保安服、拎著警棍的青年氣勢洶洶地圍了過來,賭客們紛紛讓出一條路。
“這幾個外敵來的死撲街輸不起,污蔑我出千!”一見保安來了,陸哥氣焰再度囂張起來,指控于平安污蔑。
“幾個外地來的,敢在金彩堂胡說八道?知不知道這是雞哥的場子?”
保安隊長冷冷地盯著于平安,他們都認識陸哥,也知道他愛出千。
但,他是雞哥的人,這里是雞哥的地盤,他得護著。
至于于平安他們……
幾個外地仔,收拾一頓丟出去,他們自然就消停了。
“誰的場子,出千都得按規矩辦。”于平安語氣平靜。
“撲街!你說我出千,倒是抓啊!全憑你一張嘴指控哦?”陸哥叫囂道,他根本不怕抓千。
“誰說出千非得在身上藏牌?”于平安回過頭,目光銳利,“你們用的是‘盤足遞花’。”
“兩個人用手,比劃自己需要的牌,然後再用腳,在桌子底下換牌!!”
“你們敢說不是??”
一听這話,陸哥和下家中年臉色驟變——他們這腳法自以為天衣無縫,這小子是怎麼看出來的?
難道他不是菜鳥,而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故意在賭的時候不抓,等輸完錢,再找他們要賠償??
一旁的二驢一個激靈,“咿呀!小平安,那你剛才摸那麼半天牌,不會沾上腳氣吧??”
“咦……真惡心啊!”
刀疤三人也打了個寒顫,低頭看了眼三人的腳,差點沒把晚飯吐出來。
于平安淡淡道︰“賭場規矩,出千者,要麼砍手,要麼三倍賠償。”
“我剛輸了十萬,你們賠我四十萬,我轉身就走。”
“或者——”他瞥了一眼陸哥的腳,“你用腳出的千,砍你兩只腳也行。”
其實早在琳琳帶他們逛場時,于平安就看出這倆人聯合作弊了,所以才特意選這一桌。
他們的千術相當粗糙,懂點門道的人都能識破。
剛才于平安是故意輸錢——比起二驢說的【贏他幾千萬逼雞哥現身】,抓千逼人,無疑是更溫和有效的方式。
陸哥瞪眼罵道︰“死撲街,別血口噴人!”
“捉奸拿雙,抓賊拿贓!你沒證據就說我出千?”
他心中冷笑︰哼!賭的時候不抓,等我贏完錢再要賠償,要是在別的地方,老子只能認了,可這里是雞哥的地盤,你個外地撲街仔,能奈我何??
下家中年也威脅道︰“撲街,這里可是金彩堂,是雞哥的地盤!我和陸哥都是雞哥的人。”
“敢污蔑我們,你不想活了?”
“念在你們是外地來的,現在滾蛋還來得及,不然有你們好看!”
見于平安有點真本事,下家中年趕緊搬出雞哥嚇唬人,希望于平安能夠知難而退。
于平安聞言笑了,看向琳琳,“怎麼,這兩個出千的,跟你們賭場是一伙的?”
“還是說,你們賭場專門養千,坑騙賭客?”
一瞬間,全場嘩然!!
那幾個賭場工作人員面面相覷,臉色難看——要是【賭場養千】的名聲傳出去,金彩堂可就徹底臭了,誰還敢來玩?
陸哥慌忙安撫眾人,“別听這死撲街胡說八道!”
“他根本沒證據!”
“他就是在污蔑我!”
二驢激動地指著他罵︰“這麻將上全是你臭腳丫子味,你還有臉說沒出千?”
“蛇鼠一窩!”
“今天你們賭場要不剁了他的腳,就是跟他們一伙騙錢!!”
“閉嘴!!”陸哥大吼,“我看你們幾個死撲街根本不系來玩的,系來鬧事的!”
“都還愣著干嘛?給我抓起來!”
“打斷腿,交給雞哥發落!!”
他一聲令下,那幾個保安掄起警棍就朝于平安砸來!
這幾人眼神凶狠,下手毒辣,警棍直沖頭部——若被打中,最少也是個腦震蕩。
“草,早就想動手了!”
刀疤大喝一聲,整個人如猛虎出籠,瞬間沖出,一拳砸向迎面而來的保安!
砰!砰!
兩聲悶響幾乎同時響起——
保安的警棍砸在刀疤肩上,刀疤哼都沒哼。
而刀疤的拳頭正中對方面門,那保安也一聲沒吭,但卻直接後仰重摔在地!
另外幾個保安正要動手,小九不知從哪抽出一根短棍,‘砰’‘砰’‘砰’
三下精準打在兩人手腕上,警棍應聲落地!
這時刀疤轉身,一腳踹在最後一名保安腰上,那保安飛出去五六米,‘ 當’一聲,砸在了麻將桌上,一動不動。
陸哥二人瞳孔一縮,根本沒想到金彩堂的保安竟如此不堪一擊。
這些人可都是三合會的成員,平日凶悍得很啊!
兩人嚇得直哆嗦,轉身就想溜。
這時——
一枚麻將破空飛出,‘啪’地打在陸哥小腿上!
‘噗通’一聲,陸哥狼狽摔倒在地。
另一人沒跑出兩步,忽覺有人拽他,回頭就見一個沙包大的拳頭迎面而來!
“ !!”
他眼前一黑,脖子一歪,當場暈倒。
“草,一個小土豆,我還能讓你跑了?”二驢像拎小雞似的把人丟到于平安面前。
于平安穩坐椅上,一腳一個踩著兩個老千,目光如刀,掃向琳琳。
“今天這事兒,你們賭場必須給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