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峰終于圖窮匕見,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贏下一場賭局,從來不止在賭桌上戰勝對方這一種方法。
靠賭術?他沒信心。
抓千?姑甦會館是吳老二的地盤,吳老二明顯更偏向于平安。
所以,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讓于平安失蹤!
人不到場,按規矩直接判輸!
至于事後事情敗露了怎麼辦?
呵呵,事情是他二驢做的,跟我王玉峰有什麼關系?
輸掉賭局,被砍掉手和腿的于平安,已經是個廢人。
就算白牡丹、張哥、李先生他們想替于平安報仇,也得掂量掂量!
因為【一局定勝負】的規矩是劉秘書親自主持定下的!
勝負既分,恩怨已了!
誰再敢借機報復,那就是不給劉秘書和白老板面子!
得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官方的雷霆怒火!
“操!”
二驢低吼一聲。
王天見狀,笑呵呵地添了一把火,“二驢,換位思考一下。”
“如果今天站在這里的是于平安,一邊是至親家人,一邊是江湖兄弟,你猜…他會怎麼選?”
二驢沉默。
杰西卡也適時貼了上來,聲音又軟又媚,“杰克哥哥~難道你不喜歡我嗎?只要你點頭,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
“還有我們呢~”
“我們姐妹會的【絕活】可多了~杰克哥哥真的不想…深入體驗一下嗎?”
另外三個美女也圍了上來,眼神拉絲,極盡誘惑。
“二驢哥,是繼續給于平安當馬前卒,還是跟峰哥合作,自己當家做主,你可想清楚了。”
“這可是鯉魚躍龍門,一飛沖天的機會!”
“兄弟義氣能當飯吃嗎?拿到手的錢和權才是真的!”
賭場里,王玉峰的手下們也紛紛出聲,七嘴八舌地勸著。
“都他媽的給老子閉嘴!!”二驢情緒激動,猛地爆發出一聲怒吼。
王玉峰抬了抬手,四周瞬間鴉雀無聲。
他這才看著二驢,語氣依舊平和,“二驢,放輕松。我又沒讓你去殺他,傷天害理的事咱們不干。”
他笑得像個慈祥的長輩,“我只需要在賭局那天,讓他【意外】地無法出場而已。”
“甚至…等賭局一結束,你立刻就可以把他放了,都沒問題。”
二驢盯著王玉峰,“賭局結束…你真會放了他?”
王玉峰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我要的,是王家的臉面,是這場賭局的勝利。”
“只要贏了,面子就回來了。”
“他于平安是生是死,我並不在乎。”
這段時間,他被于平安步步緊逼,折磨得心力交瘁。
這場賭局若是再輸,王家將在姑甦顏面掃地!
他們父子倆,也必定會被扣上【無能】的帽子,甚至可能遭到王顯峰的嚴厲清算。
所以,他必須贏!
不惜一切代價!
二驢眉頭緊鎖,警惕地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萬一賭局結束了,你翻臉不認賬,答應我的東西不給,反而還把小平安給做了……”
“那我豈不是既出賣了兄弟,又他媽什麼也沒撈著?成了天大的笑話?”
“噗嗤!!”
王玉峰一下子笑出了聲,他指著二驢,回頭對王天說︰“你看,我就說二驢兄弟是個明白人,一點就透吧?”
王天也笑了,他看向二驢,表情無比誠懇,“二驢哥,江湖混的是什麼?是面子!”
“我們王家這麼大的家業,可能干出爾反爾那種丟人現眼的事嗎?”
“到時候你要是把事情捅出去,我王家還要不要在姑甦立足了?”
“再說了。”他走到二驢身邊,親切地摟住二驢的肩膀,壓低聲音,“剛才許諾你的那些,對你來說是潑天的富貴,可對我王家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
“我們還沒寒酸到要為了這點東西毀約的地步。”
王天這種人,背地里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但見面時,卻能勾肩搭背,一口一個一個兄弟。
王玉峰趁熱打鐵,“只要你點頭。這四位美女,你現在就可以帶走!別墅的鑰匙,也可以立刻給你!”
“等賭局一結束,房本、車鑰匙、賭場的股權轉讓協議,我一樣不差,全都擺在你面前!”
二驢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在這一波接一波的攻勢下,終于徹底崩塌了。
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氣,又像是下定了決心,咬著牙道︰“好!我答應你們,賭局那天,于平安絕對不會出現在姑甦會館。但是——”
他聲調猛地拔高,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奶奶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他媽拼了這條命,也要跟你們同歸于盡!”
王玉峰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放心,我王玉峰出來混,最講的就是【道義】二字。”
他轉頭對杰西卡說︰“杰西卡,好好陪陪你們二驢哥。”
“用不著!”二驢卻一把甩開了杰西卡伸過來的手,眼神恢復了一絲冷靜,“小平安心思縝密,洞察力極強。我這幾天要是突然夜不歸宿,他肯定會起疑心。”
“等賭局結束後再說吧。”
“好飯不怕晚。”王玉峰笑呵呵地點頭,隨即目光意味深長地掃過杰西卡的臉,“二驢,你不覺得…杰西卡看起來,有點眼熟嗎?”
“是有點像趙萱萱。”二驢悶聲回答。
“是啊,很像趙萱萱。”王玉峰盯著二驢的眼楮,緩緩道︰“而趙萱萱…其實就是王昭君,對嗎?”
“什麼他媽王昭君李昭君的!”二驢不耐煩地罵了一句,“她是正兒八經的東北妞!”
“真是東北人?”王玉峰笑容不變,“這世上,真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操!咱倆現在都他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我騙你有意義嗎?”二驢混不吝地反嗆了一句。
王玉峰點點頭,笑容更深,“呵呵,開個玩笑,我相信你。”
“既然事情定了,你就先回去吧,免得于平安那邊起疑心。”
“中途有任何問題,隨時找我或者小天。”
二驢沒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恍惚的離開了賭場。
看著二驢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王天臉上的和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怨毒和憤怒。
他微微皺眉,看向王玉峰,“爸,你覺得這頭 驢…是真心跟咱們合作嗎?他會不會一出門就去找于平安告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