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既然雙方都沒意見,那就這麼定了。”
“一周後,這里,上午十點。”
“一局定勝負!”
劉秘書心里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不管一周後是誰砍手誰剁腳,只要姑甦地面能恢復平靜,他的任務就算完成。
“劉秘,請稍等。”
王玉峰喊住正要起身的劉秘書,急忙補充道︰“劉秘,按照我們藍道的規矩,賭約既立,在這一周內,雙方都必須保持克制,絕不能私下尋釁報復。”
“賭局結束後,無論結果如何,所有恩怨也必須一筆勾銷!”
“如果這期間,于平安再帶人來砸我的場子……還請劉秘書主持公道。”
“放心。”劉秘書淡淡一笑,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平生最恨不守規矩的人。誰敢違規,我第一個不答應。”
說完,劉秘書大步離開。吳老二趕緊快步跟上相送。
他雖然接手了甦先生的盤子,但位子還沒坐熱,必須把劉秘書這尊佛伺候周到,否則隨時可能被換掉。
劉秘書一走,二驢和王天就像掐著點一樣沖了進來。
二驢晃悠到于平安身後,歪著嘴,賤兮兮地盯著王玉峰︰“王胖子,听我一句勸,這七天多出去走走,看看風景。”
“不然等賭局完了,你想走……可就只能用爬的了!哈哈哈!”
“二驢!你別太囂張!真以為你們贏定了?”王玉峰怒目而視,但心底卻陣陣發虛。他對七天後的賭局,一點信心都沒有。
“沒錯!就是贏定了!”二驢得意地拍著于平安的肩膀,“就你們王家養的那幾塊料,捆一塊兒也不夠咱小平安一只手捏的,懂?”
王玉峰豈能在眾人面前露怯?他強裝鎮定,冷哼一聲,“哼,千術比拼的是手上功夫,不是嘴皮子!”
“我王家在藍道的地位,是實打實拼出來的!七天後,咱們賭桌上見真章!”
撂下狠話,他不給二驢反擊的機會,起身就走。
王天急忙跟上,臨出門前,惡狠狠地回頭朝二驢比了一根中指。
“平安爺,預祝您一周後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那是必然!平安爺的千術,國內誰敢說能穩壓一頭?王家嘛…呵呵,老底都快丟光嘍。”
“等平安爺大獲全勝,可得在二哥這兒擺一桌慶功酒,讓我們這些見證人也沾沾喜氣啊!”
這些看熱鬧的大佬都是人精,王玉峰前腳剛走,後腳就圍上來對于平安道喜恭維,仿佛個個都看好他。
于平安心里門清,這些人出了門,說不定轉頭就給王玉峰打電話說同樣的話。
但場面上的功夫還得做足,他笑著拱手,“多謝各位吉言!一周後若僥幸得勝,一定在二哥這兒設宴,好好答謝諸位!”
“那我們就等著喝平安爺的慶功酒了!”一位大佬笑著應和,隨即看向其他人,“事兒也了了,咱們撤?”
“沒別的事了,回吧。”
眾人寒暄著相繼離去。
只有白牡丹沒走,她用手肘輕輕踫了踫于平安,壓低聲音,“行啊你,步步為營,到底把王玉峰逼到絕路上了。”
“昨天晚上那些【王家人】不少都是你派的吧?”
于平安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
王玉峰再蠢,也不至于縱容手下頂著自家名號胡作非為。
肯定是于平安派人攪渾水,故意把事情鬧大,逼官方介入。
王家父子心里也明白,可剛才那種局面,空口無憑說出來根本沒用,反而顯得輸不起。
今天王玉峰就輸在一點——拿不出任何實實在在的證據!
指控于平安的條條罪狀全是空口白話,而他抓趙萱萱、打于平安,卻是被多少人看在眼里的鐵證!
所以他只能被于平安牽著鼻子,一步步走進死局。
“一周後的賭局,有幾分把握?”白牡丹關切地問。
“十足把握談不上,但信心很足。”于平安端起茶杯,目光深沉,“這場賭局太大,賭注太狠。除了那位跟王家綁定極深的徐老,我想不出還有誰敢接這燙手的山芋。”
“徐老,畢竟老了。”
“再戰一場,贏的一定是我!”
王玉峰自己不通千術,必然要請外援。
若在平時,憑王家的財勢名望,振臂一呼,應者雲集。
但這次不同。
首先,對手是風頭正勁的于平安,沒人敢拍胸脯保證能贏。
其次,賭注是一條胳膊加兩條腿!
萬一失手,導致王玉峰變成殘廢,王家明面上礙于規矩不敢報復,但暗地里呢?
誰能承受王家的滔天怒火?
除了與王家利益捆綁多年的徐老,絕不會有人願意冒這天大的風險,替王玉峰賭這一局。
可以說,從王玉峰被迫答應賭約的那一刻起,他的敗局,就已經注定了。
“我對你有信心,但是…”白牡丹秀眉微蹙,憂心提醒,“千萬小心王玉峰狗急跳牆,用盤外招。”
“花花,你可是白家大小姐,難道不懂賭約既定,不容造次的規矩?”于平安反問。
白牡丹當然懂這規矩,她是怕王家父子被逼到絕境,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總之萬事小心,王家那對父子,可不是什麼講規矩的善男信女。”
于平安將茶杯輕輕倒扣在桌上,動作沉穩,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他們,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
王天像熱鍋上的螞蟻,背著手在書房里焦躁地來回踱步,苦思對策。
“你他媽別晃了!”王玉峰被晃得心煩意亂,把煙頭狠狠摁滅,“去!馬上把徐老給我請來!”
“知道了,爸。”王天揉著發脹的太陽穴,快步出去請人。
半個小時後,徐老走了進來,人未站定,先發出一聲長嘆,“唉……小峰啊,早听我一句勸,何至于鬧到今天這步田地?”
王玉峰煩躁地打斷他,“我就問您一句,一周後如果您出手,對上于平安,有幾分勝算?”
“機會渺茫啊。”徐老緩緩搖頭,面容苦澀,“若是退回十年,老夫或許還能與他全力一搏。”
“可現在老嘍,手法雖在,體力和精力都跟不上了。那于平安正值巔峰,心態更是穩得像塊石頭。”
“依我看,最多…三成把握。”
王玉峰本就沒對徐老抱太大希望,緊接著追問,“那您覺得,道上還有誰能穩贏他?”
徐老聞言,陷入沉默,眉頭緊鎖。
一個個成名已久的千術高手的面孔在他腦中飛速閃過,卻又逐一被他否定。
最終,他無奈地重重嘆了口氣,“于平安已是國內最頂尖的那一撮了。他崛起之後,連勝各大賭局,氣勢如虹,手感正燙,信心更是十足。”
“國內,恐怕找不出能穩贏他的人。”
“最多五五開。”
“而且這次賭注太大,太狠,恐怕根本沒人敢接這個活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