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奇瑪今夜來過海軍總部這件事,戰國跟卡普吵完之後,下達最嚴厲的封口令。
消息從哪個部門傳到外界,對應部門的長官,一定會被一擼到底,算是享受提前退休的待遇。
六位海軍大將每次重大會議都參與,同樣是連續幾天沒睡覺,戰國元帥暫時給其中三個人放假。
期間要進行三換三的輪換執勤,赤犬大將被安排到最先休息的行列,他沒有拒絕。
跟斯摩格在樓下抽了一根雪茄,薩卡斯基獨自一人返回住處,他沒有選擇睡戰壕,回到自己的宿舍先清洗一遍身體。
好幾天沒有洗澡,身上已經有一些味道,薩卡斯基還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洗完澡之後擺弄一會盆栽。
身著睡衣的薩卡斯基,平躺在床上醞釀休息,瑪奇瑪的身影浮現在腦海中,一個極度危險的女人,他心里並不看好這次合作。
男人的心思逐漸放空,薩卡斯基需要一場休息,眼皮逐漸並攏,稍後均勻的呼吸聲,從他的肺腑之間傳出,軍人睡覺的速度都很快。
不過今天有一些不同,薩卡斯基進入深度睡眠不久,他整個人的精神,被拉入一個奇幻的夢境。
薩卡斯基感受到極其嚴重的下墜感,精神方面的壓力,沒有讓他的身體立刻醒來,他墜入一片滾燙的猩紅之中。
“這是夢嗎”?眼前出現的場景,薩卡斯基第一次見到,如此惡劣的環境,不可能在真實世界存在。
頭頂是翻涌著岩漿的穹頂,赤金色的火雨如流星般砸落,在他腳邊濺起細碎的熔漿,類似于從不間斷的流星火山。
遠處巨型火山群如同沉睡的巨獸,灰黑色的山體上布滿赤紅的裂縫,不斷噴吐著濃煙與岩漿流。
粘稠的赤紅色岩漿,如活著的巨獸般在大地裂谷中翻滾,每一次噴發,都將數百米高的火浪拋向暗紅色的天空。
那些岩漿匯成河流,在龜裂的大地上蜿蜒,將天空映照得一片血紅。
空氣中彌漫著硫磺的刺鼻氣味,灼熱的氣浪扭曲了視線,讓整個世界都在微微晃動。
赤犬赤著腳站在滾燙的岩石上,卻沒有絲毫不適,反而感到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親切。
就算在夢里,赤犬他也是岩漿果實能力者,不害怕岩漿帶來的任何負面影響。
“還真是一片沒有生機,糟糕的世界”,赤犬明白岩漿帶來的危害,火山爆發可以永久地改變地形,會導致大量的生物滅絕。
薩卡斯基要執行海軍的正義,並不是要把所有生靈殺光,如果將現實中的世界,打成這樣支離破碎,海軍就沒有存在的意義,正義反倒成為生物滅絕的借口。
他還是第一次夢到滿是岩漿的世界,赤犬大將他很少做夢,夢的大部分內容,都是回憶過往,回憶故鄉和年輕時候的事。
夢里的邏輯很混亂,還在故鄉的時候,居然能使用岩漿果實的能力,那段青年時光,薩卡斯基還不是海軍,更不是自然系能力者。
“難道是我最近太累,夢里破碎的場景,是我心境的體現”?薩卡斯基踩著腳下的岩漿河,漫無目的行走。
人類的夢境就是沒有任何邏輯,不過這一次薩卡斯基,能提前意識到自己在夢里,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算是一場清醒夢。
這場清醒夢沒讓薩卡斯基感覺到太意外,能在夢里隨意使用能力,想往哪走往哪走,夢里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擁有難以估量的自由度。
不知道清醒夢結束之後,薩卡斯基是否能休息好,經常做夢不是休息好的表現,“還真是枯燥的夢境,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目之所及不是火山就是岩漿,赤犬突然覺得這場清醒夢太無聊,希望快一點醒來,把恢復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
薩卡斯基這個工作狂,如果每天不給自己找點事做,總覺得渾身不自在,與黃猿大將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極端。
“人類過來見我,你使用我的力量多年,不想來見見你自己力量的源頭嗎”?
從來沒有听過的聲音,聲線之中好像伴隨著塵封的歷史,不屬于任何生物的聲線。
薩卡斯基原本就覺得清醒夢有點古怪,听到一句直達靈魂的聲音,讓他頓時警惕。
在原地駐足片刻後,薩卡斯基想通過自殘的方法讓自己醒來,發現在清醒夢中做不到,全身被剝奪痛覺。
那個遠處傳來的聲音還在催促他,趕緊過去見他,赤犬大將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應該是被困在某個精神世界。
用常規的手段無法醒來,只能進行下下策,跟隨聲音傳來的方向,薩卡斯基趟過岩漿河,徒步跨越火山口。
不知在夢里走了多久,終于在未知之人的呼喚下,抵達聲音叫他到來的地點。
眼前橫亙著連綿千里的赤色山脈,活火山群蒸騰著硫磺煙靄直沖雲霄,暗紅的地殼上布滿龜裂的紋路,仿佛巨獸沉睡千年的鱗片正在剝落。
赤金岩漿如同凝固的河流在山谷間緩緩流淌,粘稠的熔岩翻涌著橘紅火舌,不時有巨大的火團從河面躍起,砸在暗紅的礁石上火星四濺,騰起的蒸汽發出嘶鳴。
“這是……”,薩卡斯基在岩漿中看到一個活物,正是它發出的聲音!
這片沸騰的火之國度中央,岩漿河突然向上隆起,數百丈高的心核處緩緩站起一尊由熔岩構成的魔神。
它通體流淌著赤金色的熔岩脈絡,凝固的黑曜岩構成肌理分明的軀干,每一寸肌膚都在滲出滾燙的火漿,如同披了層流動的黃金鎧甲。
頭顱上燃燒著兩簇岩漿洞窟,那是它的眼瞳,正漠然俯瞰著這片燃燒的大地。
稜角分明的面部由凝固的火山灰構成,下頜線條如同刀削斧鑿,口中不時噴出灼熱的氣浪,將周圍的岩漿掀起滔天巨浪。
怪物的身軀與整個火山群相連,熔岩順著它的指縫滴落形成火紅色的瀑布,邊緣還在不斷剝落著火星。
它靜立于岩漿之中,每一次吐息都讓千里火山群發出低沉的共鳴,噴涌的火山灰在它周身形成旋轉的灰黑色小型風暴,卻無法沾染它分毫。
薩卡斯基感受到一股純粹的毀滅之力,卻又在極致的狂暴中,透著令人窒息的威嚴,已經不能用生物來形容。
不管是神還是魔,眼前之物的確是自然系岩漿果實能力的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