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的長途汽車站,陳妙妙拖著行李箱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她特意選了這個最便宜的出發時間,連出租車都不敢叫,生怕被陳家人發現蹤跡。
手機屏幕亮起,周路明最後一條信息還停留在昨晚“寶貝,等我,明天開始新生活!”
晨風寒涼,陳妙妙把圍巾又裹緊了些,她摸了摸包里那幾張銀行卡,也不知道里邊有沒有錢,但能找到的,她都帶了出來。
想到陳朗發現後暴怒的樣子,她不禁打了個寒顫,但隨即又挺直了腰桿。
“是他們先不要我的。”陳妙妙咬著嘴唇,所以她也不要他們了。
十點的陽光刺得她眼楮發疼。陳妙妙終于站不住了,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周路明的出租屋。
車子在狹窄的巷口停下,陳妙妙踩著高跟鞋踉踉蹌蹌地跑上樓,卻在推開門的瞬間如墜冰窟——
空蕩蕩的房間里,床墊被掀開,衣櫃門大敞,連衛生間里的牙刷都不見了蹤影。
陳妙妙雙腿一軟,差點就跪倒在地,精心打理的長發垂落在臉側,她顫抖著撥通周路明的電話,听筒里傳來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不可能……一定是錯過了……”陳妙妙神經質地重復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突然,樓下傳來尖銳的剎車聲和嘈雜的腳步聲。
陳妙妙下意識往窗外看去,頓時血液凝固——陳朗的黑色奔馳橫在巷口,孫雨萌踩著細高跟氣勢洶洶地走來,陳博瑞正對著手機大聲咆哮。
“那個姓周的就住在這!”孫雨萌尖利的聲音穿透玻璃。
陳妙妙本能地轉身就跑,卻在樓梯口被陳博瑞堵個正著,他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
“錢呢?!”陳朗一個耳光甩過來,陳妙妙踉蹌著撞在牆上,嘴角立刻滲出血絲。
她蜷縮著身體,死死咬住嘴唇不說話。
孫雨萌急切上前揪住她的頭發,瓖鑽的指甲深深陷進頭皮“裝什麼啞巴?賣房子的錢去哪了?!”
接下來的半小時是陳妙妙人生中最黑暗的時刻。
在拳打腳踢和惡毒的咒罵中,她斷斷續續地交代了全部真相周路明如何說服她偷錢,如何承諾帶她私奔,以及她如何天真地相信了這個男人。
“他……他說會愛我一輩子……”陳妙妙抽泣著說,嘴角滲出血絲。
“啊!”孫婉情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別人不知道周路明是什麼貨色,她還能不知道嗎?
就是個專門騙錢的小混混!
“姓周的現在在哪呢?”陳博瑞急切地詢問道“他不會把你丟下跑了吧?”
“不……這不可能……”陳妙妙瘋狂搖頭,淚水模糊了視線,“他說過只愛我一個……”
陳博瑞突然暴起,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垃圾桶“報警!現在就報警!”
他哆嗦著解鎖手機,卻被陳妙妙猛地撲上來搶走,狠狠摔在地上。
“不準報警!”陳妙妙歇斯底里地尖叫,“那些錢是我自願給他的!我讓他還給你們就好了,不過賣房子的錢可以給你們,賣包包和首飾的,你們的還給我,我和路明還要生活的!”
“蠢貨!”陳博瑞反手一記耳光,打得陳妙妙耳膜嗡嗡作響,“他拿著錢跑了!那筆錢,夠他在國外逍遙一輩子!”
不管陳妙妙如何哀求保證,陳家人最後還是報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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