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陽光透過幼兒園的彩色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顧佳佳坐在小板凳上,兩只小腳懸空地晃來晃去,眼楮卻一直盯著教室門口。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裙角,粉色的連衣裙上印著的小草莓圖案被她捏得皺皺的。
\"佳佳,又在等你哥哥呀?\"李老師蹲下身,輕輕整理了一下小姑娘的頭發。
顧佳佳用力點頭,眼楮亮晶晶的︰\"哥哥說今天會帶草莓牛奶來!\"
教室外傳來一陣騷動,幾個小女孩興奮地擠到窗邊。
顧佳佳立刻從椅子上跳下來,小辮子一甩一甩地沖向門口——她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哥哥來了。
顧斯年站在幼兒園門口,修長的身影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他穿著整潔的校服,領口別著大班的徽章,手里果然拿著一盒草莓牛奶。
即使才六歲,那張繼承了親生父母優良基因的臉,已經能看出日後的俊朗輪廓。
\"哥哥!\"顧佳佳像一顆小炮彈一樣沖進顧斯年懷里。
完了,天底下怎麼會有妹妹這種可愛的生物!
顧斯年熟練地接住妹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把牛奶遞給顧佳佳︰\"今天有沒有听老師的話?\"
顧佳佳正要回答,班上的幾個小女孩已經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叫著\"斯年哥哥\"。
顧佳佳的小臉立刻垮了下來,緊緊抱住顧斯年的胳膊,像只護食的小獸。
\"這是我哥哥!\"她氣鼓鼓地宣布,惹得老師們忍俊不禁。
顧斯年看著妹妹吃醋的樣子,心里既好笑又柔軟。
他輕輕捏了捏顧佳佳的臉蛋︰\"走吧,回家。\"然後禮貌地向其他小朋友點頭告別。
回家的路上,顧佳佳一手牽著哥哥,一手捧著草莓牛奶,小臉上滿是滿足。
顧斯年則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特別是那些在小區里瘋跑的小男孩們。
自從有了這個軟軟萌萌的妹妹,他看所有同齡男生都像潛在的小黃毛,生怕顧佳佳被哪個壞小子騙了去。
回到家時,顧媽媽正在廚房忙碌。狹小的廚房里飄出紅燒肉的香氣,顧佳佳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年年,幫阿姨把餐桌擺一下好嗎?\"顧媽媽從廚房探出頭,額頭上掛著細密的汗珠。
她是個溫柔的女人,自從收養了顧斯年後,總是小心翼翼地對待他,生怕傷到這個曾經養尊處優的少年的自尊。
\"好。\"顧斯年麻利地放下書包,開始布置碗筷。
他的目光掃過客廳——褪色的沙發套洗得發白,電視機是十年前的老款式,牆角的綠植是家里唯一的裝飾品。
這個家雖然簡陋,卻處處透著溫馨。
顧爸爸下班回來時,帶了一小盒草莓蛋糕。顧佳佳歡呼著撲上去,被爸爸高高舉起轉了個圈。
\"今天怎麼買蛋糕了?\"顧媽媽擦著手從廚房出來,語氣里帶著輕微的責備。
顧爸爸憨厚地笑了笑︰\"單位發了點獎金,想著孩子們好久沒吃甜點了。\"
他說著,偷偷的看了顧斯年一眼,壓低著聲音開口道︰\"年年以前說過喜歡這家的蛋糕。\"
顧斯年心里一暖,只是韓華年在的時候隨口提過,沒想到顧爸爸一直記在心里。
顧爸爸從小家境貧困,高中時候差點輟學,最後還是韓家的基金會資助了他。
雖然他只是被資助的眾多學生之一,但這份恩情顧爸爸還是記在了心中,所以才沒有反對顧媽媽收養顧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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