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一路小跑的拉開門，門口站著兩個警察。
原來隔壁鄰居听見動靜太大，所以不放心報了警。
警察查看了現場，又問了問情況，最後嚴肅地說︰“夫妻有矛盾可以好好說，動手打人可不行。再這樣鬧下去，就得跟我們回派出所了。”
這句話，總算讓所有人安靜下來。
等警察走了以後，顧建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雙手捂住臉。
周慧癱坐在地上，頭發亂糟糟的，面色陰沉的不知在思考什麼。
顧志強躲在牆角，眼神中帶著幾分算計。
周玲玲站在臥室門前，臉上帶著幾分擔憂之色。
顧斯年淡定的戴上自己的耳機，並沒有因為外邊的事情，而影響自己打游戲的心情。
客廳里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碎瓷片和扯爛的抱枕，誰也不知道這場鬧劇該怎麼收場。
明日一大早，一家人又齊聚在餐桌前。
昨日雖然鬧得不可開交，但今日大家有默契的都沒有再提及。
只不過昨日的陰影還在，所以大家都沒有什麼胃口，整個餐桌上便只能听到顧斯年一個人吃飯的聲音。
看著這樣的顧斯年，顧家父母微微皺了皺眉，可目光朝旁邊游移，又看到了顧志強與周玲玲。
對比之下。二人到嘴邊的訓斥還是咽了下去。
“我吃完了，去上學了。”吃飽喝足，顧斯年听著音樂，腳步輕快的一路朝著學校而去。
而顧志強與周玲玲則腳步沉重的跟在身後。
幾人剛進入學校，遠遠便瞧見學校公示欄前圍滿了人。
顧志強與周玲玲心頭同是一驚，害怕的同時又不得不前去瞧瞧，也好讓自己徹底死心。
走廊公告欄前，處分決定書已經貼上。
周玲玲的名字後面，跟著刺眼的記過處分四個字，月考成績欄被打上鮮紅的叉。
那一刻，周玲玲臉上的血色全無，我在校服里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而一旁的顧志強瞬間放下心來，故意大聲朗讀︰“...鑒于該生認錯態度良好，給予留校察看...。”
就在顧志強扯著嗓子，念著公告欄上的處分決定，周圍同學的哄笑聲還沒落下時，教導主任突然從拐角沖出來，手里攥著張皺巴巴的紙。
“顧志強、周玲玲，馬上到我辦公室！”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把走廊里的嬉鬧聲瞬間凍住。
辦公室門砰地關上，教導主任把派出所的通知單拍在桌上。
顧志強瞟了眼上面的字，後頸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
“盜竊行為性質惡劣，學校決定把你們倆從尖子班調走。”教導主任推了推眼鏡︰“普通班已經安排好座位了。”
周玲玲的書包咚地砸在地上。
她看著牆上的光榮榜，去了普通班，日後她的名字，就更不可能出現在上邊了
顧志強反倒松了口氣，踢著椅子腿嘟囔︰“不去就不去，省得天天听你們背書吵得慌。”
話說的輕巧，但他攥緊的拳頭暴露了真實情緒，他想不想去是一回事，被人趕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回尖子班收拾東西時，教室里安靜得能听見翻書聲。
周玲玲的手在發抖，把課本往書包里塞得太急，幾張試卷掉在地上。前排的女生趕緊把腳縮回去，生怕沾上什麼似的。
顧志強倒像逛菜市場，大搖大擺地把籃球往懷里一夾，對著幾個探頭探腦的同學吹口哨，又對著竊竊私語的同學比了個中指。
兩人抱著東西站在普通班門口。
走廊的日光燈管滋滋作響，照得顧志強臉上的痘印發紅。
“都是你害的！”周玲玲突然開口，聲音比她想象中還要沙啞。
顧志強把書包甩到肩上，冷笑著露出牙齒︰“搞清楚，是你先招惹我的。”
上課鈴打響的瞬間，他們對視了一眼。
顧志強眼里閃著狠勁，微笑卻帶著滿不在乎的笑容。
周玲玲氣死咬著嘴唇，指甲用力在掌心掐出月牙印。
教室門推開時，粉筆灰和汗臭味撲面而來。
最後一排的兩個空座位挨著垃圾桶，桌面上滿是涂鴉和刀刻的髒話。
這場戰爭，從雲端打到了泥潭，但還遠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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