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離開後，別墅里只剩下甦珊和李律師。
水晶吊燈的光照在律師冷硬的側臉上，他掏出手機，撥通了秦世川的號碼。
“秦總，警察已經來過了。”李律師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鋒利︰“他們懷疑那孩子的身世，要求做親子鑒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後傳來秦世川冰冷的聲音︰“讓他們查，查不出什麼。”
“但甦珊的反應太明顯了，那群警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律師推了推金絲眼鏡，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的甦珊︰“如果顧斯年改口，說是自己胡說的，事情還能壓下去。”
甦珊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死死盯著律師，仿佛想從他臉上看出秦世川的態度。
“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律師掛斷電話後，冷冷地警告她︰“如果事情敗露，秦總不會保你。”
甦珊的胸口劇烈起伏，她當然知道秦世川的手段，那個男人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拋棄，何況是她？
“我現在該怎麼辦？”
“解鈴還須系鈴人，只要那個孩子改口，一切困難都將迎刃而解！”
听到律師的話，甦珊握緊了自己的拳頭，想要讓那個小崽子改口，還是易如反掌的。
醫院病房
顧斯年靠在床頭，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他的肋骨斷裂，內髒受損，醫生說他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
病房門被推開，甦珊走了進來。
她今天特意換了一身素雅的連衣裙，頭發柔順地披在肩上，手里還提著一個精致的果籃。
如果不是她眼底那抹掩不住的厭惡，任誰看了都會以為這是個憂心忡忡的母親。
“乖兒子，媽媽來看你了。”她柔聲說道，嘴角掛著虛假的笑。
顧斯年抬眼看她，目光冷得像冰。
“裝得真像。”顧斯年嗤笑一聲，聲音沙啞︰“這里就咱倆，你還演什麼呀，我可不會因為你的精彩表演給你鼓掌！”
甦珊的笑容僵在臉上，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果籃的塑料包裝被她捏得咯吱作響。
可想到此行的目的，甦珊只得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繼續用溫柔的語氣說道︰“你傷得這麼重，媽媽很擔心，都怪媽媽，但媽媽也是為你好，怕你將來走錯路……！”
“擔心？”顧斯年冷笑︰“你是擔心我死得太慢，還是擔心我說的多？”
甦珊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假笑終于維持不住了，她放下果籃，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聲響，一步步走到病床前。
“小崽子，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壓低聲音，語氣里的狠毒再也藏不住。
顧斯年看著她，緩緩開口︰“四千萬。”
“什麼？”甦珊以為自己听錯了。
“給我四千萬，我就如你所願！”顧斯年平靜地說道，甚至還不吝嗇的給了甦珊一個笑臉︰“否則，就交給警察叔叔好了，相信他們一定會做出公正的判決！”
甦珊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隨後又因憤怒漲得通紅，她的胸口劇烈起伏，精心修飾的指甲幾乎要掐進自己的掌心。
“你做夢！”她終于失控，聲音尖銳得像是要刺穿耳膜︰“你這個賤種！早知道當初就該活活掐死你！”
顧斯年沒有動怒，只是緩緩抬起手，從手臂下拿出一枚小小的手機，將手機屏幕轉向她，錄音界面上的紅色光點刺眼地閃爍著。
這手機，還是他拜托醫院的小護士，賣了白小樹的那個發夾，所購買的二手機呢。
手機雖然是二手的，但錄音功能依舊好用，用來嚇唬嚇唬這個顛婆還是可以的。
甦珊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的雞。
“別停啊，接著奏樂接著舞。”顧斯年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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