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長了,顧斯年慢慢也總結出經驗,他每次恢復意識之時,不是在被打,就是在被打的路上。
這次是選項1。
本來一個耳光,並不算是什麼重傷,但原身的這具身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實在是虛弱的厲害,一個耳光便將他打的雙眼發黑,半晌才漸漸恢復清醒。
面前站著一個保養得當,衣著光鮮的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因為臉上精心描繪的妝容,和打理的柔順蓬松的卷發,讓她看起來又年輕了幾分。
只不過美麗動人的面容,此刻都被她眼中的刻薄以及嘴上的穢語所破壞。
見顧斯年抬頭朝她看來,女人在此責罵道︰“你這個天生的破爛貨,也配跟偉光比,我告訴你,你就是個下賤的狗崽子,注定一輩子都要在爛泥里,下次再敢從你那張賤嘴里提到偉光的名字,你就別管我叫媽!”
“好的,狗女士!”顧斯年站起身,努力的忍耐著想要打女人的沖動。
“你管我叫什麼?”那女人听到顧斯年的稱呼,當即炸了毛一般。
“我是狗崽子,你不就是狗女士嗎?”
听到顧斯年的話,那女人面色一黑,上前兩步便要再次毆打顧斯年,卻在看到顧斯年眸光時停住了腳。
她可不是什麼傻白甜,對于危險的感知也很敏銳,所以她有預感,這一個耳光打下去,她絕對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放下手,女人又罵罵咧咧幾句,隨後便摔門離開了這里。
顧斯年冷笑一聲,這才看起了故事簡介。
《重生豪門︰一往情深終成劫》
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刺鼻得令人作嘔,于倩倩卻已經聞不到了。
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後腦勺黏膩的液體緩緩蔓延,視線被血色模糊。耳邊是甦珊刻意壓低卻掩飾不住得意的聲音。
倩倩,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整整二十年都沒發現偉光根本不是你的兒子。
于倩倩的嘴唇顫抖著,卻發不出聲音。
她想起一小時前在秦偉光成年宴會上看到的那份dna報告,想起自己真正的兒子那雙與她如出一轍的琥珀色眼楮里刻骨的恨意。
“你知道嗎?你親兒子在貧民窟長大,我每天都會"特意"去關照他。”甦珊蹲下身,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掐住于倩倩的下巴他身上的傷疤,可比你送給偉光的生日禮物多多了。
于倩倩的瞳孔劇烈收縮,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她想起你孩子右手臂上那些猙獰的疤痕,當時她還以為是什麼意外事故造成的。
“為什麼...?”于倩倩用盡最後的力氣擠出這三個字。
甦珊的笑容擴大,那張保養得宜的臉在于倩倩逐漸模糊的視線中扭曲如惡鬼︰“因為秦世川愛的是我啊,他怎麼可能讓你生下秦家的繼承人?”
記憶如走馬燈般閃現,秦偉光從小到大對她的疏離,秦世川總是以工作為由的夜不歸宿,甦珊頻繁出現在秦家的各種場合,一切都有了解釋。
于倩倩的意識開始渙散,最後的念頭是如果能重來一次...
“夫人?夫人?”
于倩倩猛然睜開眼,入目是二十年前秦家主臥熟悉的水晶吊燈,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後腦,沒有血跡,沒有疼痛。
“夫人,甦珊小姐來看您了。”保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于倩倩的心髒幾乎停跳。
甦珊?
來看她?
她轉頭看向床頭櫃上的日歷——這是她生下孩子的那一天。
重生?
這個荒謬的念頭在腦海中閃現,但肚子里傳來的疼痛已經讓她來不及思考,這一次,真的可以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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