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我有點搞不懂她
【茫茫】︰她明知道,哪怕她無法復活,游戲進行到最後她那兩位老師也一定會擊殺她,她可以理解逐日和荒燼為了孤島要殺她,為什麼不能理解欺花為了馥枝需要她?
這個問題太過正式、太過現實,又太過難答。
方才還在因為載酒尋歌在沙漠上犯傻寫字而熱鬧的群不再刷屏,寥寥幾句話後,徹底安靜了下來。
揮手散掉聊天框,愚鈍看向正行走在寶庫中挑選花枝材料的欺花。
她重復了茫茫在群里的問題。
正伸手去拿一塊寶石的欺花手頓了頓,寬大袖袍落下,露出正纏繞著她手臂的花枝。
那雙紅眸掃了愚鈍一眼,好似看穿了她想看熱鬧的心情,欺花取下那塊寶石,繼續向寶庫內行走,愚鈍只能看到她那長長的神袍後擺。
——當然是因為她可以接受任何迫不得已的反目,可以理解任何存在為了自己的利益或理想放棄她甚至背叛她,但她唯獨不能接受別人抱有目的接近她對她好。
只是這個答案在心里滾了幾圈,欺花卻沒有說出口,她沉默著,直到愚鈍終于離開,她才打開群聊。
她看到了茫茫的問題,也看到了 後面說的話。
【茫茫】︰我有點明白欺花了,無論是在換牌之內還是換牌之外,載酒尋歌都那麼熱情的回應了逐日……
【茫茫】︰但欺花給得不比逐日少,光是在神明空間里就給她上了那麼多年的課!
回應?
神明的目光落下,看到了沙漠上那一句又一句重復的話語。
……
逐日腳尖輕點,奔襲在沙漠之中,她在心中默數著時間,還剩7分鐘……
她眸光一閃,看向了某個仙人掌,那上面站著一個小精靈,是她自己。
她不止一次跟哀嚎荒燼抱怨過那個小精靈很傻,可在月亮郵差游戲結束的當天,她和荒燼就找希瓦娜畫了一張尋歌的畫像。
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這家伙居然也記得尋歌,她不就是美術老師嗎!
總之,希瓦娜就在兩個神經病一左一右的盯梢下畫下了尋歌的模樣。
然後逐日和荒燼就用那張畫像去訂做了四個類似逐日小精靈的娃娃,哀嚎要一個,希瓦娜也要一個作為畫畫報酬。
娃娃還沒收到手……戰爭就打響了。
逐日心情不怎麼好的瞪了那個小精靈一眼。
但那個小精靈一直在沖自己揮手,逐日還是跑了過去,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地圖里遇到逐日小精靈,說不定她知道什麼消息?
等她靠近,小精靈的手就指向了沙漠的某一處。
其實也不需要她指,逐日已經看到了那行歪歪扭扭的字。
她曾特意訓練學徒用左手使用匕首,但她好像忘了訓練學徒用左手寫字。
沙漠上時不時吹過的風讓這行字變得模糊不清深淺不一,但寫字的人特意寫得很深,所以還是能看清那行字的內容。
——老師,我可以復活,(?–?–?。
自進入這個神明游戲以來就沒有停歇過的逐日,就這樣盯著那行字看了整整五秒才離開。
……
空中出現了兩行數字。
【05:00】—【52】
數字變動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瞬間明悟這是什麼——倒計時和剩余玩家數。
就是不知道這個玩家數是只算當前地圖還是將另一個地圖的也算上了。
但無論是與不是,對孤島來說,想要在五分鐘內清理完所有玩家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
52這個數字並不多,但能活到現在的玩家,每一個都難殺。
虞尋歌有自己的保命手段,其他玩家也有各自的躲藏手段。
孤島玩家不是殺得不夠快,而是越是殺到後面越難快速找到玩家,又或是由于技能限制而殺不了。
就比如虞尋歌,她在逃亡過程中不止一次遇到過獵殺者,可對方在發現只有第一擊能對她造成傷害後,那些獵殺者會毫不猶豫迅速收手離開,抓緊時間去找其他玩家。
她們選擇將這個機械族留給那些攜帶了能解除特殊狀態的同伴,虞尋歌努力躲藏也是為了防止那些能克制她的孤島玩家。
在路過一個靠坐在仙人掌邊奄奄一息的孤島玩家時,虞尋歌不自覺拉扯了一下項圈。
當初的對賭既救了「載酒」,也困住了「載酒」。
面對如此特殊的游戲機制,她連更換入侵世界都做不到。
不單是因為“載酒狀態異常”,極有可能就算她完成擊殺也提示換不了。
更因為無論對賭輸贏,契約里都有關于澤蘭降臨載酒的敘述,也就是說,她可能好不容易換了入侵世界,然後等到對賭結束,無論結果如何,她都需要同時面對新世界和澤蘭……
更別提更換的世界有可能更糟心。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最壞情況,也可能擊殺獵殺者後就換了一個新的世界,然後從此擺脫澤蘭和拂曉。
只是越是重要的事,虞尋歌越不會去賭一個僥幸。
她一邊跑一邊打開戰場聊天頻道。
【載酒尋歌】︰沙漠地圖有沒有澤蘭玩家?我這里有個殘血獵殺者可以撿漏
【麥芒蟹蟹】︰哪兒呢?
【尖奇封信】︰哪兒呢?
【冬海鯨滿】︰哪兒呢?
【幽靈桑杯】︰哪兒呢?
【翠鶴狂風】︰哪兒呢?
【重山余燼】︰哪兒呢?
【澤蘭喑啞】︰上面的都滾一邊去!妹妹,我在沙漠地圖
虞尋歌︰???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澤蘭喑啞說話,這麼個風格的嗎?
【澤蘭楓糖】︰她多大你多大?她能叫你姥姥
【載酒尋歌】︰是融山
【澤蘭楓糖】︰妹妹,我也在沙漠地圖
虞尋歌︰……
她默默跑遠了些。
直到1分多鐘後,她才在群里報坐標。
【載酒尋歌】︰姥姥,在小黃色仙人掌和大藍色仙人掌之間的小綠洲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