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可以在戰斗中進行，虞尋歌沒有停下。
她甚至還頻繁切換武器，那把破舊的匕首用來試探和初期的攻擊，等到發現了致命弱點，她再切換逐日後來送她的那把更好的匕首。
雖然沒有施法材料她沒法用神賜天賦的治療技，但她學校學到的那些普通治療技省著點用也足夠了。
可惜蠕蟲的致命弱點毫無規律可言，第一只切諾蠕蟲的弱點是眼楮，第二只卻是身上的一塊沒有任何特點的肥肉……
她只能一點點試，通過對方的反應來找到弱點。
這個方法笨的可以。
她有試過用群攻來找對方最想保護的區域，但每當她用群攻，切諾蠕蟲就會立刻鑽地。
沒有辦法取巧，沒有辦法靠技能碾壓，唯一的獲勝辦法就是找到那個和金幣差不多大小的弱點。
還得在每一次被攻擊都會損失2%生命值的情況下。
直到下午4點，虞尋歌也只殺了15只。
在她再次走向一條切諾蠕蟲時，手里的匕首被一只冰冷的手奪了過去。
她完全沒發現有人靠近！
不等虞尋歌反擊，就听到了熟悉的聲音︰“我只示範一次。”
那個高大的身影走到她前面，吹打到自己身上的冰雹瞬間少了大半。
虞尋歌開心的跟了上去，她道︰“我以為我今晚要在這里過夜了。”
“就這樣你還想超過我？”
“人總要有點夢想。”
“…看好了！”
虞尋歌再次見到了藝術般的戰斗，逐日好像每次都能提前預判察覺切諾蠕蟲的攻擊落點。
“別去看它眼神和口器的落點，那是它故意迷惑你的，你要看它身體蠕動時力道傳導的方向，這種技巧你可以學——戰斗欺騙。”
“你不是從那頭白熊那里學到了戰斗技巧？為什麼不用？”
說著，逐日一腳將切諾蠕蟲踢到了空中，腳一蹬追了上去，她靠著踢擊讓切諾蠕蟲根本無法落下。
“看到它哪怕失重也要拼命躲開的方向了嗎？”
“那麼……你該用什麼？”
答案自然是剔骨！
“敵人的顫栗與恐懼會告訴你，你的刃尖離它的弱點是遠是近，你要比以往更快的調整你的攻擊方向。”
精靈在空中輕巧翻轉，閃著銀色光芒的匕首劃破黃昏，伴隨著大量鮮血噴涌，她和已經死亡的切諾蠕蟲先後落地。
這完全是暴力美學。
逐日逆光站在她身前，將匕首遞了過來︰“去吧，小逐日。”
虞尋歌咧嘴笑了起來，她接過匕首，道︰“那你9點會來接我回家嗎？”
逐日已經越過她向之前星空龍飛走的那個方向走去︰“等你完成課程的那一刻，我會來的。”
然而到了9點，虞尋歌等到的卻是哀嚎。
看著學徒尋找的目光，哀嚎道︰“她被我趕回去了，我想，你是來學習如何戰斗的，而不是被她那點心軟縱成一個廢物？”
虞尋歌立即收起那點失落︰“當然！”
雖然她真沒覺得逐日什麼時候心軟了，但這也不是頂嘴的時候。
因為此刻的哀嚎和以往在逐日家一起吃飯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雖然哀嚎臉上還有笑容，但笑容里沒有太多暖意，甚至有點冷漠，這讓她感到極度危險。
小動物的直覺讓她明白這時候還是不要任性為好。
“你想連續4年開啟天胡豪七？”
“嗯。”
“你想讓阿斯特蘭納想起逐日時刻？”
“對啊，我想讓逐日時刻成為和天胡豪七一樣地位的存在！”
“很好，記住你的話，你已經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虞尋歌疑惑又警惕的看著哀嚎︰“會給我留條命吧？”
哀嚎︰“……”
這次哀嚎是真的笑了，她道︰“會的。”
“那就夠了。”
…
曾經虞尋歌以為逐日將剛學會用匕首的她丟進角斗場就很激進了。
可與哀嚎相比，逐日還是太保守了。
第二天的訓練地點依舊是冰原，但哀嚎直接把她的治療技能和飛行能力全給封印了。
【死戰】︰所有技能的冷卻時間縮短50%，代價是你無法被治療；持續時間︰30分鐘。
【禁止飛行】︰你的羽翼和飛行技能無法使用；持續時間︰6小時。
而她要以這樣的狀態，同時迎戰五條切諾蠕蟲。
不知道哀嚎是如何做到的，說好不會管同族死活的切諾蠕蟲跟瘋了一樣同時攻擊她。
唯一讓她感到安心的是，哀嚎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並保證當她的生命值降到1%時，她會出手。
虞尋歌其實不太信，這就是一個最簡單的數學題，切諾蠕蟲攻擊一次就帶走2%生命值，再怎麼降也不可能降到1%啊！騙小孩兒呢？！
反正如果真的降到危險線了，就算被哀嚎趕出去她也要啟用【神秘力量】，她信任逐日，但她對哀嚎並沒有多少感情與信任。
好在情況倒也沒有糟糕到那個地步，【死戰】只能持續30分鐘，就算哀嚎會給她補上新的【死戰】，那也會給她1分鐘時間讓她給自己加滿血。
也就是說，30分鐘一輪，她必須保證自己在半小時內不要陷入絕境。
熟悉了這個模式後，她才真正專注于眼前的戰斗。
但每當她稍微有一點進步，哀嚎就會引來一條新的切諾蠕蟲。
她好似能一眼看穿她的極限，讓她時時刻刻都保持在必須拼盡全力才能活下去的狀態。
“今年的神明游戲你做的不錯，但還遠遠不夠，因為你是在所有人都不在意你的情況下獲勝，今後的神明游戲，你獲勝的難度將一次比一次大。
“我不想貶低你，也不是在打擊你，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逐日在四年級開啟天胡豪七後，之後的神明游戲，無論是什麼學校的參賽者，如果是單獨遇見，都會立即主動退出游戲，但如果附近有其他學徒，所有學徒都會立即放下恩怨結盟，首要任務就是讓她出局。
“因為只要逐日在，所有人都沒有獲勝的希望。
“她的逐日時刻，是一代人的至暗時刻。”
“既然她能連續三年開啟天胡豪七……”或許是因為應付眼前的戰斗就已經耗費了虞尋歌全部心神，她不再去顧慮什麼，她問了一個自己疑惑很久的問題，“為什麼最後獲得天胡豪七的會是荒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