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
此話一出,楚青鸞和上官婉兒頓時花容失色,表情都變了。
“夫君,你難道真忘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婉兒這心髒真的有點承受不住。”
上官婉兒眼前一黑,差點倒了過去,她一雙縴縴玉手緊緊按住高陽蠢蠢欲動的手,整個人就像是碎了一般。
讓天下百姓不再受饑饉之苦,這是她上官婉兒的畢生所願!
若從未見過希望便也罷了,可如今這救世的神物就在眼前,高陽卻偏偏忘了育種法子,這簡直令上官婉兒難以接受。
楚青鸞也出聲道,“若夫君真的記不清,那我們不如找些經驗豐富的老農前來參詳一番?”
高陽看著兩女緊張的模樣,不由得一笑,“瞧給你們嚇的,方才為夫逗你們的呢,如此神物,一頓吃和頓頓吃,我還是分得清的。”
“尋常老農未曾見過此物,反而容易出錯,還是讓為夫來吧!”
“夫君連農家之道也精通?”
楚青鸞聞言,一臉愕然。
高陽點了點頭,神色一正,直接便進入了狀態,朝外喊了一聲,“福伯!”
“老奴在!”
福伯走了進來,聲音響起。
“立刻將黑風山最好、最向陽的那座暖棚徹底騰空清掃,用生石灰里外仔細消毒,自今日起,此棚列為一級禁地,除我親自指定之人,擅入者,殺!”
高陽語氣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肅殺。
“是,老奴立刻去辦!”
福伯領命,匆匆而去。
“夫君,那接下來呢?”
上官婉兒看向高陽,一臉好奇。
“綠蘿,你去取一個嶄新的棉布,蘸取溫水,我要用!”高陽繼續吩咐道。
“是!”
綠蘿聞言,也趕忙走了下去。
高陽看著兩女臉上的不解,不由得出聲解釋道,“紅薯遠渡重洋,體內必有損傷,需在微暖通風之處靜置數日,令其表皮自然愈合,形成保護層,方能防腐!”
“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再過幾天,還需取篩選過的干燥河沙,將整個紅薯橫臥于盛滿細沙的木箱中,覆蓋妥當。”
“等紅薯萌發出了幼芽,我們就可以采取整體排種之法,誘其生出更多健壯藤蔓,再循環扦插擴繁,培育出更多合格的薯苗!”
高陽盯著手中的紅薯,像是朝楚青鸞和上官婉兒解釋,又像是自己給自己捋清一個清晰的思路。
他並沒有采取切塊育種,而是選擇了更穩妥的辦法,沒辦法,這紅薯只有一個,根本就沒有容錯的空間。
紅薯一旦土壤過潮,或者溫度太低,就容易爛!
這是當下最穩妥的辦法。
楚青鸞和上官婉兒听的一頭霧水,兩雙美眸齊齊盯著身軀不算高大的高陽。
整體排種?
循環扦插擴繁?
高陽才多大的年齡,竟連農家一道都會?
當然,若是高陽能听到兩女的心聲,定然會對她們說上一句,要想穿越混的好,星星子的書少看不了。
若是見了他,能請他洗一次腳,那效果自然更好。
“……”
與此同時。
陳勝也奉命來到了廣陵王府。
听聞陳勝的來意,武榮和武泊在書房內面面相覷。
“父王,這活閻王竟如此坦蕩,直接派手下來找我們要人?”
武泊有些難以置信。
他感覺有些不真實。
武榮一雙眸子深邃,捋著短須,“本王倒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好事?”
武泊愣住了。
武榮看向武泊,點頭道,“不錯,正因活閻王如此坦蕩,反而才顯得問心無愧,他直接說了收了蠻夷的錢,要涉足海上生意,所以出面保人,這才找上我們!”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心中無鬼,說明他先前沒有坑我們,反而認為先前所獻之計是份人情,這才理直氣壯前來索要,若他心中有愧,豈會如此光明正大?”
武泊一听,覺得這番話很有些道理。
“父王此言,頗為道理!”
武榮繼續道,“而且,你可別忘了,那呂有容可說了,活閻王有再度入仕的的可能,他能如此之硬氣,恰恰說明這消息的真實性。”
“區區一個無關緊要的蠻夷小子,放了便放了,也算賣高陽一個面子。”
“你派人去府衙一趟,把案子撤了,高陽此人雖不能為友,卻也決不能為敵!”
“是,父王!”
武泊應了一聲,轉身走了下去。
很快。
天牢內被打的幾乎連安德森都認不出的安德魯,便被陳勝吳廣給撈了出來。
安德森父子相見,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當然。
這安德魯是絕對無法離開長安城的。
對此,安德森也是心知肚明,十分自覺的找到高陽,說海上太過危險,不如讓安德魯在長安城生活,拜托高陽多加照顧一番。
高陽對此,自是笑著答應。
“……”
皇宮。
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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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高陽為了一個西洋蠻夷的兒子,親自派陳勝去廣陵王府要人?理由是收了錢,要搞海上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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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奏陛下,不止如此,見了那西洋蠻夷的當日,高相便去了黑風山,似是將一塊地給圈禁了起來,派人嚴加看守,不知在搗鼓些什麼。”小鳶補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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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獨圈了一塊地?”
她鳳眸一挑,卻也沒在意的道,“估摸著又在弄什麼長生瓜之類的東西,打算圈一波吧,只要他不把天捅個窟窿,就由著他折騰吧。”
“這總比什麼論道會,一人噴百家要好。”
“是!”
小鳶低聲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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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中不少消息靈通的權貴也听聞了此事,但幾乎都如武𩑈爾飫砥@唇 說刃 路旁諦納稀 br />
畢竟與高陽昔日所為——無論是論道會揚名,一人噴百家,讓不少大儒直接原地吃席,還是公然于藩王面前搶親相比。
此事著實微不足道。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看似不起眼的紅薯,一旦育成,將在這世間掀起何等驚天駭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