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憂心忡忡的道︰“倘若真如王爺所想這般,那我們接下來該當怎麼辦才好啊?”
“本王這麼大歲數,沒道理倒叫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兔崽子牽著鼻子走。”
想到幾個兒子被嚇得屁滾尿流的那個窩囊樣,沈建恆頓時就氣的捂著胸口咳嗽個不停。
其實他早就已經意識到大周這些貴族子弟在紙醉金迷的享樂中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但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本王的兒子不成器,本王卻不是軟蛋!找便宜敢找到本王頭上來,本王饒不了他們!”
沈建恆“啪”的一拍桌子,震得桌案上茶壺茶盞一起晃動︰“除了去通知其他的沈氏皇親之外,你再悄悄的!找人去請溫如松,就說安王之事有疑點,讓他去問薛子期!”
沈正懵了︰“王爺,您這是氣糊涂了不成,那溫如松可是薛子期的老師啊,還是陛下給請回來的,他怎麼可會站在我們這邊?”
“溫如松這個人向來最是耿直、忠心朝廷的,他可沒小皇帝和薛子期那麼多彎彎繞繞。”
沈建恆捋了捋胡子,陰森森道︰“那薛子期從小就膽大包天,他是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跟沈燃一樣不討喜。你以為本王平時給他幾分面子是看重他?其實本王就是不想在弄不死他的情況下還被他記恨上,用好端端的瓷器去踫那碎磚爛瓦!他今天既然敢這樣大張旗鼓滅安王滿門,就是有恃無恐,絕對不會害怕受到責問,別管誰去都難免被算計。可溫如松不同,對方畢竟跟薛子期有師徒的名分,本王倒要是看看,看他在自己老師面前,還敢不敢這麼放肆!”
…………
溫如松如今畢竟年紀大了,沒事兒的時候每天都睡得早。
等他得到消息,再急急忙忙的穿戴整齊,坐轎子趕到時,原本巍峨莊嚴的安王府早就已經被付之一炬,只剩一片斷井頹垣。
但廢墟前聚集了不少人。
為首之人乃是如今的襄王沈瀾。
因為老襄王沈礫向來勤于練兵,襄王府守衛極為森嚴,府中下人年輕力壯的也人人都有兩下子。今天晚上盛京雖亂,卻無人敢去招惹襄王府,還有不少受波及的權貴人家到王府避難,請求沈瀾出面,幫忙懲治造成這場動亂的始作俑者,出了他們胸中這口郁結之氣。
沈建清身份尊貴,有不少人心中都對他勾結異族之事存疑。其中也包括如今的襄王沈瀾。
雖然現在是沈瀾繼承了襄王府的王位,可老襄王沈礫對他向來都是不冷不熱的,導致他總憋著一口氣想證明自己。
平常他被沈礫壓著基本上翻不出什麼浪來。可自謝長寧離京之後沈礫不知怎麼回事精神總是不好,沒事兒就喜歡到郊外的莊子里住著散心,今天晚上正好不在。
沈瀾被眾人捧著奉承了幾句,當即就志得意滿起來,覺得自己應該主持大局。
于是浩浩蕩蕩的領著人來質問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