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被刺激跑，顧堯笑的開心極了。
“一提到煉器就急，還真是多年不改。”
本來嘛，身為玄策好友，他既然難得有這麼一個興趣愛好，又沒耽誤修煉也沒耽誤正常生活，他該支持一下的。
可，這一切的前提是，那個被追著求教的煉器師不是顧堯自己。
當初與玄策相見相識，起源于顧堯賣精品法器的小商鋪，也就是神夏盟的前身。
那年，還是少年的玄策硬是憑借著商鋪里精品法器的售賣脈絡找來了碭郡的芒碭城，秉著一腔孤勇當街挑釁全城煉器師。
光明正大的擺著從天衍宗大長老金庫里摸出來的寶貝在街邊擺攤。
顧堯當時就是被這股子熱鬧勁給吸引過去的，當時身邊還有傻白甜聞均。
就這麼不打不相識的，他們仨簡單粗暴的就交上了朋友。
至此，顧堯就被玄策給纏上了。
一回想起當初相識那會兒被玄策煩的一批的暴躁勁兒，顧堯心里就哽得不行。
不時不時懟他發泄一下，他心念不暢。
不過……顧堯側頭看了看窗外耀眼的陽光，眯了眯眼，“六年了。”
他們已經相識六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片刻功夫，顧堯收斂起這份突如其來的多愁善感，放下茶盞，取出一枚家傳玉佩，聯系戚玉芝。
他自己的玉佩大概率得被老母親扣押幾天了，為了不影響正事，顧堯當然準備了後手，手上這枚玉佩是諸葛茜的，已經提前注入了一天的靈力。
幾息後，玉佩亮起來，戚玉芝的幻影浮現而出，沒等顧堯開口，她便抬手制止，反倒是先圍著顧堯轉了一圈。
顧堯大方的攤開手臂展示，“怎麼？這才多久不見，居然這麼稀罕我了？”
戚玉芝飄回他正前方，翻了個白眼，“別想多了，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沒有長出些奇怪的肢體來。
比如說修羅的犄角和尾巴之類的。”
顧堯挑了挑眉，“嗯哼∼夫人怎麼突然提起這事兒，這里面有事兒啊？”
戚玉芝無力扶額，“我的天，你不會還不知道吧？你的惡修羅之名，如今已經傳遍前線了。”
顧堯皺了皺眉，“嗯？怎麼回事？”
他不記得他有對前線同袍們做過什麼。
戚玉芝無語的閉了閉眼，提醒道“你不會忘了吧？駐地的藥浴流水線。”
顧堯恍然大悟，“原來是指那個？可，提升資質是他們家族自己要求的，這也怪不到我身上吧！”
雖然那藥浴確實疼了些，味道難聞了些，但，效果好啊。
戚玉芝不想跟嘴溜的顧堯瞎扯，坦言道“哼∼你再怎麼狡辯也沒用，有幾位回來前線的同袍們那臉色難看的，鬼見了都得搖頭。
不，這會兒怕是連鬼都不想待在他們身邊，一上戰場，好家伙，身邊立馬真空了。
你知道為什麼不？”
顧堯心中有了些不妙的猜測，“不會是……”
戚玉芝打破了他的奢望，肯定的點點頭，“是的沒錯，他們身上那股味道至今沒有散去。
本來這幾位好似是沒準備回來的，但，他們身上的味道搞得駐地那邊人人避之不及，這不，這幾位心態崩了，臨時決定回來報復社會了。
其他心態好一點的，已經度過了尷尬期，這會兒已經能屏蔽了自己身上的味道，自然的與人相處了，這會兒是別人受罪。
你的惡名遠揚，主要就是這些被迫害的遭了池魚之殃同道們宣傳出去的。
具體的事兒他們不太清楚，但，幾位大勢力的好苗子們去了一趟你的院子。
幾天後再出來就成了惡臭燻天，荼毒眾生的鬼樣子。
他們私下猜測紛紛，說是你在自己院子里搞什麼神秘的實驗，參與的這些人都是遭了你的毒手。
總是冒出來各種各樣離譜的傳聞，整個把你渲染成了邪惡的詭異毒師。
雖然大家都不太信，但，前線這邊戰況緊張，難得有這麼一個有趣的事，舒緩一下緊繃的神經，大家難免過分熱情了些。
顧大少主人雖不在，但惡名遠揚呢∼
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受寵若驚？”
顧堯皺了皺眉，“你先等一會兒，我問你，你說大家都是去過我的院子才變成這樣的？”
傳言傳言，既然傳言里都有這個前提，那就表明這事兒有八九成可能是真的存在。
可，他怎麼記得藥浴是在師姐的小院子里面進行的呢？
戚玉芝捂著嘴偷笑，“這個啊我也知道哦∼是師姐他們見藥浴擺在一個院子里太擁擠了，便讓顧雲博把藥缸給搬到你院子里去了，她自己院子只熬制藥液。
你都不知道，那些同道們光著身子坐在藥缸里，一邊抵御藥液在體內橫沖直撞的痛楚，一邊煉化藥液。
一邊還得膽戰心驚的幫著顧雲博觀察四周，就怕路上有人經過，那心態有多崩。
哈哈哈……”
顧堯想想也覺得那場面挺可樂的，只不過，平日里他吩咐顧雲博，除非事情出了變故，否則不用聯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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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日也就吩咐下屬定時送去靈藥，不關注，也就不知道這些，這很正常。
不過，戚玉芝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他可不信那些天之驕子會扯下自己的臉皮坦言，平白讓人笑話。
想到這，顧堯狐疑的看著單人出鏡的戚玉芝，“你……不會已經回來了吧？”
戚玉芝身形一僵，訕訕一笑，“果然還是太䱇瑟了嗎？唉∼既然暴露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說完，身形一晃，周遭熟悉的景象瞬間暴露了她的所在。
顧堯身體前傾，“你在駐地？”
戚玉芝放松的癱倒在軟榻上，“是的呀，我昨天就回來了，跟謝師姐好好聊了聊，可是知道了好多事呢∼
唉，本來還想歇兩天的，既然被你發現了，我還是回府吧！”
顧堯挑了挑眉，“這倒是不用，你趕在當天早上過來也是來得及的。
對了，玉蘭她們在前線還好嗎？這些天我一直聯系不上她們。”
戚玉芝聳聳肩，剛抬起的半身轉頭又躺了回去。不用回就不用吧，既然顧堯這麼說，那她照做就是，還省事了呢。
見他擔心幾位妹妹，戚玉芝攤了攤手，“別誤會，她們好的很，只不過那幾位身上的味道太……
嗯，反正她們暫時不想看到你的臉。
等適應了就好了。”
顧堯嘴角抽了抽，“哼……這麼看來，還是夫人你對我感情深，一點都不介意。”
他可是親身體會過藥浴那堪比毒氣的味道的，他身上要不是有法器隔離，那味道也是長久留存的。
戚玉芝欲言又止，嘆了口氣，老實的坦白從寬，“其實……我這會兒眼楮上蒙了層霧，根本看不清你的臉，只能隱約看見一個人影罷了。”
戚玉芝不想回去，也有不想看到顧堯的臉的原因在。
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擔心回頭看到他的第一面會出洋相。
這還不算最壞的，戚玉芝更擔心看到她的反應，小心眼的顧堯會默默記仇，日後偷摸報復回來。
顧堯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只留下一句，“那你還是在駐地待著吧，當天再回來。”就關了通訊。
隨手把玉佩丟在茶幾上，顧堯心累的按了按額角，“這都什麼事啊！”
听了這麼糟糕的事，顧堯也沒心思喝茶的，起身進了修煉室。
轉瞬轉移進空間，看著近在咫尺的劍舞坪，憋了一肚子郁悶的顧堯突然想開了。
“來一場血肉橫飛的激戰，調節調節心情好了。”
想罷，垂下手，放任小紅下了地，指尖點了點纏在指尖的嫩枝，“去找阿呆玩兒。”
指尖藤蔓緊了又松，而後，刺溜一下鑽進地下。
顧堯感知到它正歡快的奔現靈田坊，失笑的搖了搖頭，“唉，有奶就是娘。”
轉頭看了看平靜的劍舞坪，招來天闕，視死如歸的進入其中。
不過一會兒，兵器交擊聲傳來，持續了許久。
蒙家女到來的前，顧堯在空間劍舞坪中欲生欲死，在死亡線上蹦迪。
除了玄策要走時出來送了送，便再也沒出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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