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這話顧堯自己說的都不信。
“罷了,大不了躲遠一點好了。”踏步轉進空間的顧堯小聲嘀咕道。
這麼一想,他離開前線還真是個妙手。
不過,一想起這一切的源頭,顧堯又有些理直氣壯。
諸位道友他們有所不知啊∼
一開始這兌換列表上的各項獎勵雖是完整沒拆分的,可後面所需軍功標得一個比一個天價。
看著就不像是給人兌換的,好似就是掛在列表上讓人嘴饞的。
看著兌換所需的天文數字,大家第一反應肯定是自己賺不到的。
想要的東西換不到,換得到的東西又讓軍功大戶們覺得不劃算。
這麼兩廂對對踫下,同道們又不是傻的,怎麼可能有參戰的積極性呢?
糊弄糊弄得了,太過認真把小命搭進去更不值當了。
相比之下,是不是現在這種拆分後,肉眼可見踮踮腳就能夠得上的方案更能調動參與眾人的積極性呢?
至于為何顧堯突然站到朝廷的立場上考慮,那就不得不說列表第一位劍道碑那莫名其妙削減了三分之一的兌換軍功數額了。
想想看,劍道碑如今的兌換值都那麼高高在上,原來它得多遙不可及啊?
顧堯脫下衣袍,跨進靈泉池中,緩緩沉入水中,感受著飽含靈力的靈泉溫養沖刷身體的舒適,愜意的仰頭靠在池邊。
至于劍道碑那少了的三分之一軍功,顧堯貼心的提議把它們加到其他兌換物上。
這樣一來,除了劍道碑降了價,其他每一個物品價格都等比例上漲了些許,橫向對比起來,不就是價格沒變嗎?
這一手雖損了人和,但,不傷他顧堯就行了!
再說了,此事文武安若沒有點頭答應,他一個小小的二十歲普通青年,在動輒壽元數百上千的修真界,還是個孩子呢?
怎麼可能參與得了這種大事的決策?
主政一方的文統領休想把此事的責任推到他一個孩子身上!
就算曝光出來,顧堯也是不認得。
一個時辰後,泡的筋骨疏通,體態輕盈的顧堯走出靈泉池,揮手散去發間的水珠,披著睡袍走到外間軟榻上靠著。
處理一會兒族務,又調集布設在各處的監控光屏瀏覽一遍,見各處平穩發展。
顧堯滿意的拂去光屏,起身回了臥室,安寧的沉入夢鄉。
……
玉珠空間,次日天明。
顧堯早早起身,打理好自己,走到摘星殿頂,盤坐在玉蓮台上,五心向天,借助天地間的第一縷紫氣修煉。
一個時辰後,顧堯停下了功法的左轉,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體內充盈的靈氣,滿意的睜開眼,眺望著遠處似夢似幻的靈植王國,心境開闊。
有著五十倍的時間差在,顧堯在空間里的生活可謂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早上修煉結束,去靈廚閣為自己做頓營養豐富,色香味俱全的靈膳。
上午,興致來了,去丹殿煉丹,琢磨琢磨新丹方,或者去器殿煉制個法器保持手感,去符殿繪制符 ,去陣殿推演陣盤。
隨性而至,隨性而為。
中午時間,準時去靈廚閣給自己做頓飯,標配一葷一素一湯,時不時去釀酒坊取來一壇自釀靈酒佐餐。
坐在庭院中自斟自飲,別樣的愜意。
飯後散步去靈田坊看看實驗靈植幸存者,再布置下接下來一輪靈田和農作物品種分布,順手取過小紅放進靈田中休養。
靈田坊,他放心的交給阿呆看護。
轉身去靈植王國學習新的靈植培育知識,靈植王國內的靈植種類太多了。
往日他也只是僅著手頭上用得上的靈植栽種培育,如今外界一切上了正軌,他可算是能憑著心意,專找那些用途奇怪的靈植研究了。
不過,他向來不在這里多待,做個十幾種,便會靈田坊專門空出的靈田上試著培育,除非這十幾種靈植他已經研究透徹了。
不然他是不會再去靈植王國的。
畢竟,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他也懂。
日頭一沉,暮色四合時,顧堯回了靈廚閣,炮制一日三餐的最後一頓。
用完膳,便去摘星殿頂,盤坐在玉蓮台上合眼修煉。
直至夜深,才下去洗漱,睡覺。
空間內靈氣濃度比之外界高了幾十倍不止,一日三餐頓頓靈膳吃著,時不時用些靈果和靈酒。
就這麼個生活情況,顧堯怎麼可能會像是在外表現的那般臉色蒼白,內里虛弱。
不過是配合大眾,與光同塵罷了。
就這麼愜意的生活了一段時間,估摸著外界到了次日清晨後,顧堯這才優哉游哉的出了空間。
一現身營帳,顧堯本來氣色紅潤的臉色瞬間蒼白,精神頭也萎靡了些許。
掀開帳門,看著夏侯雅東幾人動作一致的走出門,他臉上帶上輕松的笑意。
“呦∼大家伙也起這麼早呢?”
玄策點點頭,抬手指了指新營地,示意自己現在就得過去。
顧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天衍宗弟子們不需要用早膳嗎?”
這個點還早,用個膳的時間還是有的。
夏侯雅東活力十足的蹦了過來,“嗨呀∼今天可是他們第一次上戰場唉?那血次呼啦的,到時候吐了怎麼辦?”
戚儀卿和金符儀倆人並肩走了過來,一夜過去,倆人間氣氛和諧,看來是和好了。
“你們這就去了?那我們可不等你們了∼他們不吃,我們可得吃呢∼”
見夏侯雅東和玄策真的要這麼早過去,顧堯無奈的嘆了口氣,“先等等,志標兄長還沒過來呢!”
他在空間里吃過了,餓倒是不餓,可,不吃又覺得少了什麼。
人就是不經念叨,話音剛落,就到了。
戚志標是個師妹一起來的,剛過來就開口對顧堯說了句,
“阿堯,薛然和柏立峰倆人一大早就過去族人那邊了,讓我跟你說一聲。”
說完,他走近,“對了,我們那邊的幾個同道都說今天早上家里族人第一次上戰場,怕他們不適應,統一決定不讓他們吃早飯,免得在戰場上吐了,你們怎麼看?”
夏侯雅東瞬間貼到張儀春身邊,絮絮叨叨的不知在嘀咕什麼,張儀春句句回應,顯然對他的話多接受良好。
排出這倆人,玄策肯定的點點頭,“我覺得不錯。”
金符儀挑眉看著不做聲的師弟,湊過去,“阿堯,你不認同嗎?”
“那倒也不是,就是感覺不吃好似虧了什麼。”顧堯坦言道。
“哈哈……放心,師兄們會幫你那幾個窩窩頭吃回來的。”
金符儀拍著胸脯保證。
就連戚儀卿都沒想到小師弟居然會因著這個原因遲疑不定。
一旁的戚志標撓了撓後腦勺,“我覺得阿堯說的很對啊!再說了,我們當初上戰場的時候,不也吃得飽飽的嗎?”
夏侯雅東聞言,抽出嘴來,回了一句,“那你是沒看見,我們當初上戰場是好些同道臉色難看得跟鬼似的。
你以為他們只是因為被妖獸捅穿了肢體疼得嗎?
不,有些人那是硬撐著才沒被腳底下踩著的斷肢殘臂和沖頭的血腥味惡心吐。”
戚志標納悶的看了他一眼,“真的嗎?我怎麼沒發現?”
張儀春虎著臉,力挺自家對象,“師兄,你一心奔著殺妖獸去了,哪有心神去關注這些。”
戚志標發出靈魂質問,“你不也沖在前頭嗎?我沒看到,難道你就看到了?”
張儀春啞口無言,哽得心口疼,殺氣騰騰得盯著自家師兄。
金符儀見耿直師兄妹反目,直呼有趣,還想再看看。
可惜,被戚儀卿微笑著扯走了。
見玄策和夏侯雅東一個沉默不語,一個抿著嘴偷笑,都不中用,顧堯搖了搖頭,挺身而出,“時間不早,該走了!”
話落,拍了拍瞪著眼的大舅兄小臂,轉頭看了眼玄策,又橫了一眼縮在張儀春後面的小舅子。
霎時間,幾人收斂起來,乖乖跟在顧堯身後,走向新營地。
張儀春莫名其妙的看著乖的不行的夏侯雅東從自己身邊路過。
東啊……你是不是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