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主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臉上的慌亂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我懂你”的猥瑣笑容。
他拍了拍林凡的肩膀，語氣里滿是認同︰“林少說得對！這事不丟人！哪個男人不想更威風點？你放心，等我拿到會員卡，第一時間就帶你去永生堂！”
“到時候，保證讓你買到最有效的藥丸讓你重振雄風……呸呸呸，是變得更強！”
重振雄風？
當林凡听到樊家主將這四個字用到自己身上時，他的臉都快綠了！
說著，樊家主還擠了擠眼楮，那眼神里的“默契”，讓林凡恨不得當場把酒杯扣在他臉上。
樊少也跟著點頭，看向林凡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同好”的意味，只是礙于場合，沒好意思多問。
龍傾月則是俏臉通紅地別過臉去，拿起水杯猛灌了幾口，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可耳根的紅暈卻怎麼也褪不下去。
她偷偷用余光瞥了林凡一眼，心里還是忍不住嘀咕，原來林凡真的有這方面的困擾……
那以後可得注意點，別在他面前提這種話題了。
林凡看著眼前這“和諧”的場面，心里卻是一片冰涼。
他知道，自己這“一世英名”，算是徹底栽在這永生堂的調查上了。
心情有些郁悶的林凡，可沒胃口再吃了，和樊家主寒暄兩句後，就領著龍傾月離開了，
車窗外的霓虹飛速倒退，光影在林凡稜角分明的側臉上明明滅滅，將他眼底的郁色襯得愈發濃重。
方才包廂里的畫面還在腦海中反復回放……
樊家主那副“我懂你”的猥瑣笑容，樊少眼里帶著探究的“同好”目光，還有龍傾月泛紅的耳根與欲言又止的模樣，都讓林凡頭皮一陣陣發緊。
這叫什麼事！
“那個……林凡！”
此時，後座傳來龍傾月細若蚊蚋的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她指尖攥著裙擺，布料被揉出幾道褶皺，俏臉依舊泛著未褪的紅暈，連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幾分顫意，“是不是因為那次的重傷，導致你……咳、咳咳……”
話到嘴邊，那幾個關鍵的字眼像是有千斤重，怎麼也說不出口。
龍傾月能清晰地感覺到空氣瞬間變得凝滯，只能偏過頭，假裝去旁邊的夜景，可耳廓卻熱得發燙。
她太清楚了，對于一個男人而言，“那方面不行”的質疑，比當眾被扇耳光還要難堪，更何況是林凡這樣心高氣傲的人。
林凡握著把手的手猛地一頓，隨即又恢復了平穩。
他從後視鏡里瞥了一眼龍傾月窘迫的模樣，只覺得一股無力感從腳底直沖頭頂。
這誤會，簡直比九曲連環還繞，他都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
總不能說“我其實很行，剛才都是裝的，就是為了套樊家主的話”？
這話要是說出口，龍傾月指不定會怎麼想。
畢竟，有句話說得好，解釋等于掩飾。
“我……”
林凡張了張嘴，剛想辯解，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段被遺忘的記憶，像是蒙塵的舊書被突然翻開，書頁上的字跡瞬間清晰起來。
那是他瀕死之際的畫面……
筋脈寸斷如碎玻璃，五髒六腑像是被重錘碾過，連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疼痛。
他記得醫聖師父給他把脈的時候，蒼老的手都在顫抖，當時醫聖低聲嘆著“經脈盡斷，生機渺茫”。
醫聖甚至說過“即便救活，也恐成活死人”。
正如林凡對東林劍聖所說，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藥石難醫，必死無疑。
對林凡而言，他寧願死，也不想當個宛如一具行尸走肉的活死人。
可最後，醫聖師父卻真的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不僅保住了性命，連身上的重傷都以驚人的速度愈合，短短幾天便恢復如常。
當時的他，正被情傷纏心，整個人渾渾噩噩，像是無根的浮萍，從未細想過其中的疑點。
可林凡此刻冷靜下來琢磨，一股寒意卻順著脊椎緩緩爬上……
即便是藥王谷一脈相承、有著起死回生功效的“逆天九針”，也只能吊住瀕死者的生機，斷無將“筋脈盡斷”之人徹底治愈的可能。
這世間，到底有什麼醫術，能有如此逆天的功效？
林凡的眉頭瞬間擰成了死結，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想起師父為他療傷時，密室里彌漫的奇異香氣，想起自己昏迷中隱約感覺到的溫熱氣流，那些當時被他忽略的細節，此刻串聯起來，竟讓他心底升起一股強烈的好奇，甚至帶著幾分不安。
這讓林凡恨不得立刻踩下油門，直奔藥王谷，抓住醫聖師父問個明白。
那個平日里仙風道骨、正氣凜然的老家伙，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他從“活死人”的絕境中安然康復？
林凡哪里能想到，那位被正道敬仰的醫聖，竟會動用“采陰補陽”這種邪派功法為他療傷。
那看似溫和的治愈之力背後，藏著的是連醫聖自己都不願言說的隱秘。
沉默持續了太久，龍傾月見林凡半天不說話，只以為自己戳中了他的痛處。
她心里一緊，嬌軀微微顫抖著，聲音里帶著幾分急切的安慰︰“林凡，沒事的！你可是醫聖的傳人，你的醫術那麼厲害，我相信…… 我相信以你的本事，一定能把自己治好的，對不對？”
龍傾月說這話時，尾音都在發顫。
作為女子，她比誰都清楚，男女之間若是少了肌膚之親的羈絆，再深厚的感情也會漸漸褪色。
那些所謂的“柏拉圖式愛情”的“精神戀愛”，在她看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說辭。
唯有通過最親密的接觸，才能讓兩顆心真正貼合，讓感情在歲月里沉澱、升華，直至生死不離。
龍傾月不敢想，若是林凡真的無法治愈，他們之間的未來，會是怎樣的光景。
林凡被龍傾月的話拉回神思，看著後視鏡里她眼底的擔憂與急切，心里又是無奈又是好笑。
這一刻，林凡盯著後視鏡里龍傾月泛紅的眼眶，心里正琢磨著怎麼解開這尷尬的誤會，卻是忽然靈機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