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驚恐萬分、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下，林凡看著阿萊娜，忽然咧嘴一笑，笑容里帶著幾分釋然，也帶著幾分掌控一切的從容“阿萊娜，我說的沒錯吧？只要我一出手，你總會猜到我是誰的。”
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無疑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轟！”
所有人只覺得腦海中一聲巨響，仿佛有無數道驚雷同時炸響，讓他們眼前陣陣發黑，天旋地轉。
真的是他……
真的是龍淵王！
寂靜的黑夜仿佛化作了一團厚重的黑雲，重重地壓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呼吸困難，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他們面對的，竟然是那位傳說中的無敵戰神龍淵王？
這個認知如同冰水澆頭，瞬間澆滅了他們心中最後一絲抵抗的勇氣。
面對這樣一位殺神，反抗？那簡直是自取滅亡！
阿萊娜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眼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她太清楚龍淵王的可怕了，在北境，沒有任何一個不死族能夠從他手中逃脫，她恐怕也不會是例外。
可是，她也知道，龍淵王對不死族向來是殺無赦，絕不會手下留情。
既然如此，她只有拼死一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阿萊娜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猛地轉頭看向身後的黑袍堂主，沉聲道“你雖然還沒有服下親王精血，但事到如今，你已經沒有退路了！”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琉璃瓶，里面同樣裝著暗黑色的精血，氣息比之前上官老爺子砸碎的那瓶還要稍強一些“喝下它！和我一起，跟龍淵王拼死一戰！”
“只要我們能殺了他，那就是不世之功！到時候，我會向幾位親王為你請功，賜你一瓶老祖的精血，讓你成為新的親王，實力超凡入聖，長生不死！”
阿萊娜的聲音充滿了蠱惑和誘惑，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這個已經被恐懼淹沒的家伙鼓起一絲勇氣。
黑袍堂主听到“老祖的精血”、“成為新的親王” 這些話時，眼中果然閃過一絲掙扎和心動。
他也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行，即使沒有成為不死族的同類，下半輩子也會在監獄里度過了。
與其在監獄里苟延殘喘，不如放手一搏，萬一……萬一真的能殺了龍淵王呢？
可是，面對龍淵王那如同深淵般的目光，他心中的恐懼又佔了上風，實在很難升起戰意。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林凡的目標顯然是阿萊娜這個不死族頭目，自己或許可以趁著他們交手的時候，偷偷溜走！
只要自己逃了，誰又能知道自己是誰？
然而，就在他心中打起逃跑的算盤時，阿萊娜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冷笑，一盆冷水直接潑了下來“你別想著逃走，你逃不掉的。”
她瞥了一眼林凡，緩緩說道“因為，他早已經知曉你的身份了。”
黑袍堂主猛地一愣，隨即難以置信地瞪著眼珠子看向林凡，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疑惑。
林凡迎著他的目光，不置可否地淡淡點了點頭，然後深吸一口氣，目光復雜地看著他，緩緩開口說道“阿萊娜說的沒錯，即使你現在逃走，我也會找到你的……文董！”
“文董”二字，如同兩道驚雷，再次炸響在停車場上空。
上官老爺子听到這兩個字，如同被一道無形的閃電劈中，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隨即露出了極度的不可置信，他失聲大叫起來“文董？！他是文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他！”
文董……
那個平日里一絲不苟、愛惜羽毛，甚至剛才還在宴會上黯然離去的文氏集團董事長？
那個看起來溫文爾雅、與世無爭的商界大佬？
他怎麼可能是永生教的黑袍堂主？
他又怎麼可能和不死族勾結，犯下如此滔天罪行？
這簡直比林凡就是龍淵王還要讓他震驚！
黑袍堂主在听到“文董”二字從林凡口中說出的那一刻，渾身猛地一顫，最後一絲僥幸心理也徹底破滅了。
他絕望地看著林凡，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遁形了。
下一秒，只見他緩緩抬起頭，顫抖著伸出手，摘下了頭上的斗篷。
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臉上，那張臉，赫然就是不久前還在繼任大典上強顏歡笑的文董！
只是此刻，他的臉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儒雅，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此時，文董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毫無血色，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氣的蠟像。
他看著林凡，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苦笑，聲音嘶啞得像是被砂紙反復打磨過“林少……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他自認為隱藏得天衣無縫，從未在任何人面前暴露過蛛絲馬跡，可到頭來，卻還是被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年輕人一眼看穿。
林凡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說來也巧，剛才在江南戰區，你轉身離開的時候，我老婆還在替你嘆息。”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文董那張扭曲的臉上，繼續說道“我老婆說，你是個極注重自身形象的人，每天都會往身上噴古龍香水，一絲不苟得像塊精心雕琢的玉，可偏偏，你總是處處受人打壓，顏面掃地。”
說到這里，林凡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在剛剛一瞬間，我在你身上聞到了古龍香水味……”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之所以每天噴這麼濃的香水，恐怕不是為了注重形象，而是在極力掩蓋身上沾染的不死族氣息吧？”
林凡這番話，如同精準的手術刀，一下子剖開了文董所有的偽裝。
文董的嘴角狠狠抽搐了好幾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聲音里充滿了難以抑制的絕望和苦澀“何止……何止是噴香水……”
他抬起頭，眼中布滿了血絲，像是在控訴，又像是在自嘲“我每次和阿萊娜見面後，都會發瘋似的用毛刷，把自己全身上下刷上好幾遍，恨不得把皮都刮掉一層！”
“我以為這樣就能徹底清除那股味道，我以為這樣就能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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