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瑞森......”
如若許實先前沒有听錯的話，殷炳雲在台上回應時叫的那名女生也是姓湯，著實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
畢竟那名女生突然發難至今也沒超過十分鐘，一個學院的院長卻能在這個時間點無端到來。
更別說對方為了吸引眾人注意刻意采取了這種夸張的登場方式，這位院長為了什麼而來，結果似乎已經顯而易見。
見眾人的注意力一時間紛紛被老者所吸引，台上的殷炳雲見狀微微蹙眉，回頭與幾名同事交換過眼神後，正打算開口時......
位于台下的湯瑞森頂著眾人的視線不緊不慢走向舞台側面，在與台上的殷炳雲對上視線後，他卻搶先一步開口。
“听說今日的考核結果出現了些許特殊情況，老頭我正好就在附近走動，心生好奇，也怕各位一時間拿不定主意，所以便過來看看，真是不好意思啊，一來就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
其他監考老師見狀也沒辦法說些什麼，哪怕心知肚明，奈何對方本就身居高位。
沒人會想招惹一位學院院長，甚至高頂帝級頭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其他人是這麼想的，但不代表殷炳雲同樣如此。
“......听說？”迎上對方視線的殷炳雲直言不諱問道︰“听你女兒說的嗎？”
他說著乃至假意又低頭瞥了眼手環面板，“我看看，姓湯的，哦，叫湯文欣對吧？挺好的，如花似玉的年紀，長得很漂亮嘛，讓我突然想到了早上在路邊花店里擺著的花瓶。”
“......”
殷炳雲的一番話語听得身後幾名教師嘴角微抽。
任誰都能看出來這位被迫加班的教師現在張口可謂火藥味十足。
全然沒有話語權只能在後觀望的教師們不免對其心生佩服，其中一名女教師更是看得雙眼直冒精光。
其他人沒有話語權，但不代表殷炳雲沒有。
作為幻夢學院院長及御獸學院副院長，拋開游戲等級不談，殷炳雲在校內實質與湯瑞森屬于同級。
“呵呵，看來主持了一天的考核，殷院長還沒有累到頭昏眼花。”
言至于此，湯瑞森也干脆坦然承認，可接著又話鋒一轉︰“不過我看殷院長主持了一天的考核估計也累了，我從通訊里見你似乎也很急著下班的樣子，不如......”
湯瑞森話音未落便被殷炳雲冷言打斷。
“湯院長，您老人家要是實在沒活呢，可以繞道去我辦公室後面的花園轉轉，我記得白天的時候少澆了幾盆，花盆應該還是干的，盆底下有幾個用完了的打火機，您幫我丟丟。”
見殷炳雲在一眾學生面前連態度都不演一下，湯瑞森失去耐心的臉上帶著的笑意頓時也消減了幾分。
既然如此，那他也沒什麼好演的，反正再多說什麼估計也只會被對方打斷。
想到這里的湯瑞森干脆直截了當道︰“考核的事情我在路上听說了，听說有一位皇級玩家混在了考生里，殷院長打算怎麼處理？”
“不勞湯院長費心吧？而且考核已經結束。“殷炳雲一點沒打算給對方台階下，繼而糾正道︰”另外，您最好自己注意下自己的措辭，【混】是什麼意思？”
“那當然是字面意思。“湯瑞森皮笑肉不笑，”雖然本校報考規則里的確沒有明確限制學生報考時的游戲等級，但凡事都有例外，現在算是特殊情況，那特殊情況自然也要特殊對待才對。
畢竟總不能因為考生里面出了一個皇級，便要淘汰掉其他本有望進入本校的人才吧？
單獨往魚塘里放一條大魚，所有小魚的生存環境都被壓縮殆盡，那這場考核還有什麼實質意義呢？
今日考核連原定的十個名額都未滿，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殷院長。”
只可惜殷炳雲從始至終就沒打算跟對方在這件事上扯遠，亦如他剛剛所說的那樣，今日考核已經結束。
“你是考場負責人還是我是負責人？有你的事沒？小的沒了老的急了？”殷炳雲不免一通反問。
惹得湯瑞森額頭青筋微微炸起，但最後還是耐著性子笑了笑。
“看來殷院長最近有點上火，但沒關系，在來的路上我已經申請了院長會議，那邊已經審核通過。
不管是要保留現在的考核結果，還是保留那名皇級考生的名額，亦或最後選擇重賽，一切的一切會議後才有結果，再怎麼說這種特殊情況的考核怎麼可能交由殷院長一個人貿然決定呢？
哦對了，還有最後保留名額的前提是，那名皇級考生的身份沒有作假。”
“既然申請了會議，那你過來跟我扯什麼嘴皮子？有病？你有什麼證據就敢說別人身份作假？”殷炳雲頓時顯得更不耐煩了些。
“那當然是進一步過來了解並確認實際情況的。”相比之下的湯瑞森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更何況，以往被本校拒之門外後，通過願望等各類手段，重新假冒考生想進來重新提升自己上限的人也不在少數，這點作為多屆考場負責人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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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這番話的殷炳雲出奇的沒有再出聲，面露思索的他好似想起了什麼，那不爽的臉色也肉眼可見緩和了下來。
見此一幕的湯瑞森這才將視線落到面前一眾學生身上。
雖然他暫時的確沒有什麼確切的證據能證明對方作假身份，但在來的路上，光是通過那名皇級在榜考生公開的個人戰績便能看出疑點。
畢竟以常人的生命力來算，根本不足以支撐任何一個新手在游戲初期實現13連敗的‘壯舉’。
就算能用其它具備同等價值的東西頂替，但在湯瑞森看來，這要放在一個未成年便開始游戲之旅的少年身上未免太過瘋狂。
但如果換個思路，對方以前本身便是高等級玩家，只是通過願望等手段實現了本不可能‘重生’的嶄新人生， 在具備了以往在高等級階段所積累的資本，那麼‘重生’後就算連敗了13局也的確可能存活。
這便是在湯瑞森看來對方能在剛成年便成為皇級的最合理解釋。
盡管這13連敗怎麼看都讓他感覺匪夷所思，根本不像是個‘重生’者能打得出的戰績，但不重要，對方本人疑點重重就已經足夠了。
更別說游戲戰績只是對方背景中存疑的其中一點而已。
“所以，請問哪位是今天排名第一的許實同學呢？”湯瑞森面向一眾學生問道。
哪怕沒有任何回應，但來自附近其他學生那不約而同的視線還是將許實擠出了人群。
盡管如此，當事人此刻仍在低頭滑動著虛擬面板，似乎對正在發生的狀況漠不關心，嘴上貌似還在呢喃自語。
“房間卡死了啊......怎麼這麼多人涌進來......一批一批的進行不行......不是這要怎麼設置來著......”
“......”
見對方一副看似目中無人的模樣，湯瑞森也只是在心中冷笑了下，繼而道︰“的確是很年輕呢。”
“那邊那位許•實同學......”湯瑞森咬重了對方的名字，確保其能听清，“可以看過來一下嗎？方便問幾個問題？”
“算了，你先幫我調一下吧。”
‘自言自語’完的許實這時才抬眸看向了另一邊的湯瑞森，面露歉意微笑，“不好意思啊，你問吧。”
“在我們這邊徹查之前，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的實際年齡究竟是多少？”
聞言的許實不明所以，無辜而純真的眼神怎麼看都不像這一瞬自然而然演得出來的。
“我十八歲啊。”
死鴨子嘴硬......湯瑞森心中鄙夷不屑，但也沒有表露出來，只是繼而問道︰“那方便問一下你是如何在13連敗後依然得以繼續游戲的呢？”
“我十八歲，年輕啊。”
“......哪怕你在今年公開的【命定之死受害者名單】里？”
“我十八歲，頂得過去。”
“......”湯瑞森額頭微微沁出汗珠，“那你覺得自己連敗之後突然開始一發不可收拾的高評分連勝的秘訣是什麼呢？職業覺醒還是一朝頓悟？”
“我十八歲啊，老的打不過年輕人不是很正常嗎？”許實不免反問。
對方那理所當然的一副表情讓湯瑞森終于看出來，這人特麼就是個純純的搞子.......
在台上觀望著的殷炳雲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他尋思著，既然現場有個嘴皮子無敵的，那為什麼還要自己跟對方掰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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