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不見了?”
“你怎麼看的人啊?”
護士長氣的破音,那可是大人物要求特殊照顧的人,出了什麼事誰都擔待不起,更何況他的情緒狀態還很不穩定!
年輕護士被吼的一聲也不敢吭。
誰知道怎麼回事呢?
那人明明一切都表現得很正常,可一轉眼的功夫,突然就沒了...
...
穿著醫院的病號服,林余散散漫漫的在街上游蕩。
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他現在的腦袋里又亂,又是一片空白。
就像是一間堆滿垃圾的屋子,當它亂到一定程度,亂到無從下手,亂到你不知道該如何整理的時候。
你的大腦就會放棄這些難以處理的東西,轉而陷入一片亂糟糟的空白中。
林余現在就是這樣,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腦海中那些要壓死人的東西了。
他只是覺得醫院壓抑,想出來透透氣。
盡管林余的腦袋里很亂,連他自己要去哪兒都不知道。
可在潛意識里,某個極端的想法早已悄悄的伸出一只手,一直在偷偷的推著他,推著他走上那條可以解決掉一切的捷徑。
推著他去他最喜歡放松的地方。
林余其實早已察覺到了那個偷偷摸摸伸出一只小手的極端想法,但他沒去在意。
他無所謂。
H市的醫院距離江邊不遠,林余只是確定一個大致的方向後,便漫漫的走了過去。
來到海邊,寒風染上了幾分濕氣,像是在雪里藏了針,寒冷變得刺骨。
冷冽的風讓林余的大腦恢復了幾分清明。
他腦袋里的東西依舊很多,很亂,很雜,像是一團團無數被纏在一起的耳機線。
你纏著我,我掛著你,亂的讓人崩潰。
索性,林余干脆將它們都推到一邊。
純愛?
無所謂了。
後宮?
你也隨便。
事情走到這一步,什麼什麼都無所謂了。
一切都無所謂了。
在許許多多的問題中,林余看到了最顯眼的那一條,也是最最關鍵的那一條。
如果。
如果這一切都沒辦法避免。
如果黃漫里所描繪過的事件都將發生的話。
那,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自己和唐母也注定會...
...
這個想法像是一劑恐怖的毒藥,由思緒注入靈魂,再由靈魂轉移到血液里。
一瞬間,林余感覺自己身體里的血都涼了下去,流速都變得遲緩,像是零度時將凍未凍水,黏稠寒冷。
天啊...
天啊。
結出冰碴的血液刺痛血管,讓林余忍不住的顫抖。
如果發生這種事情的話,她一定會瘋掉的吧?
她一定會瘋掉的...
她本就因為自己變得有些極端,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
她,她會承受不住的。
那只偷偷摸摸的小手瞬間有了著力點,它用力的推著林余,讓他走向那條最為便捷的捷徑。
等林余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台階的最下層。
在他腳下,銀灰色的石階上蕩著一層清澈的水。
H市的江向來湍急,前段日子接連的大雪和寒冷的氣溫都沒能讓它臣服在極冬之下。
它依舊暗流洶涌,不甘的在河堤中咆哮。
寒風吹皺江面,波光粼粼中,江面好似一扇通往異世界,可以回家的大門,又像是一味良藥。
一味可以替你解決掉一切煩惱的良藥。
林余站在台階上,他看著水中幾乎要站在江面上的自己,愣愣出神。
忽地一陣寒風吹來。
江面波動的更為劇烈。
恍惚間,林余看不到江面上的自己了。
取而代之,江面上浮現出了唐蔓蔓的身影。
她如先前的自己一般,面色蒼白,目光呆滯的站在江邊,像是沒了靈魂。
她似乎遭受到了什麼無法承受的巨大打擊,縴瘦的身影搖搖晃晃,似乎一陣大一點的風吹來,都能將它吹進江水的懷抱中。
結束掉她淒美的人生。
林余心底焉的生出一股焦急,他不想看到她做傻事,他想救救的她。
可眨眼間,淒美的唐蔓蔓不見了蹤影,在江面上,依舊是自己那被江面波紋細細扭曲的身影。
是啊。
林余恍然大悟。
自己怎麼能救她呢?
自己繼續活下去,才是在害她。
是這樣的對吧?
只要自己死了,像那個被趙蛇在監獄里解決的流浪漢一樣干脆的死去,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對吧?
是這樣的吧...
瑪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瑪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