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泉水注意到有蟲子飛進去,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夏守凝要做什麼。
諸葛長平越長越高,大概長到五六米的時候,他的身體一抖,身上的皮膚全部脫落,露出一個人形妖獸。
他的全身上下的皮膚都是土灰色,身體表面都是疙疙瘩瘩的小包。
胸口是一張巨大的嘴巴,嘴巴一張,里面長著數十條觸須。
往上則是更詭異的碩大的腦袋,腦袋上除了嘴,就剩下呈三角形分布的烏黑大眼楮——眼白和眼珠全部都是一片漆黑。
“烏邪魔功?”
“不錯,老夫修的就是就是烏邪魔功。怎麼,是不是覺得老夫很厲害?那麼多人都沒修成,老夫卻成了。”
石泉水實在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灌水了,變成這副該樣子還覺得很威風。
忽然,他從諸葛長平的眼中看到了某種不一樣的神采。
直接跪下來俯首道︰“前輩,在下懂了。”
“尊主......”
夏守凝失聲驚叫道。
他的眼眸慢慢轉動,落在諸葛身上。
“哎——”
諸葛長平長長嘆了一口氣,身形逐漸虛幻起來。
“難道......”
夏守凝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好端端的一個妖邪,此時身體居然淡化了。
“師兄,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他是老祖嗎?”
“不可能,怎麼可能?”
夏守凝長嘆一聲,“他是尊主,為了我等,故而留下一縷殘魂,可惜我等辜負了尊主。”
“你們錯了,下奶我早已不是你們尊主,留下來也不是為了你們。”
諸葛長平身體越來越淡。
“前輩,當年被毀,應該還有別的隱情吧?”
石泉水只是篤定他的身份非常尊貴,並沒有想到他會是尊主。
諸葛長平緩緩坐下,閉目垂簾,身體淡的都快看不見了。
“小子,你天資出眾,可惜你心腸太軟,你若不想和你有牽連的人有事,記住不要心慈手軟。”
“這里有我最後的感悟,不過你應該用不到了。夏守凝,你回去告訴他們可以了。”
說完,諸葛長平的身影徹底消失了,卻留下了一枚瓖嵌著紫色寶石的古樸戒指。
“這......這是象征尊主身份的紫宸千鳴戒。”
“師兄,不會看錯吧?這戒指好像失蹤了近五千年,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夏守凝第一個反應過來,面向石泉水,鄭重道︰“拜見尊主。”
其他人這時也反應過來,紛紛跪地叩拜。
石泉水念頭一動,戒指飛到了他面前。
當他的手指觸踫到戒指時,一股龐大的力量涌入他體內。
“師兄,不好了,法陣好像破了,涌過來很多修士。”
剛才離開的,半路遇到大批修士,趕緊回來。
“尊主手里的好像是失蹤的尊主之戒?”
夏守凝立即起身,示意回來的人不要說話,並將他們稍稍帶出去了幾步。
“尊主現在正在獲得傳承的緊要時刻,我們必須保證尊主的安全。”
“你們立刻向所有衛隊請求援助。”
“師兄,他們能找到這里,有可能是內奸暗中通知的,我們向他們求援,恐怕剛好給他們提供方向。”
幻陣消失後,回來的人才發現處在最下層的迷宮之內。
這地方靈力波動非常混亂,讓人難以搜尋到正確的路。
若是他們向其他人求援,正好暴露了他們的位置。
夏守凝考慮的不是這個問題,而是能否爭取足夠的時間。
外面的那些修士恐怕已經知道這個地方,用不了多久就會趕到。
“大家听好了,我們可以死,但尊主絕對不能有事。”
“師兄,我們都會以命相搏。”
“放心,就算死,而己會帶走幾個。”
夏守凝搖了搖頭,“沒用的,他們那麼多人,我們能帶走多少人?在洞口迅速布置幻陣。”
他一邊說一邊在地上留下標記。
這次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在場的人都清楚,外面的修士必然不會放過他們。
其中一個立刻掏出求援的密咒當場就釋放。
“幻陣之後在後面放置所有靈符作為第二道防線。”
“第三道是大家有什麼就用什麼,最後就是我們。”
夏守凝不認為這些招式對那麼多的修士有用。
他們準備再多,恐怕被攻破的時間也就數十息而已。
“師兄,這樣都不行的話,是不是可以用離間計?”
“我也有想過此計,但我們能有什麼讓他們感興趣的?”
挑撥離間永遠是最簡單的,一旦讓他們自相殘殺,只要爭取足夠時間就夠。
“師兄,師弟的說的未必能行。他們既然直奔此地,恐怕早已知道這里的幻陣已經消失了。是否......”
“師妹,你想說什麼?”夏守凝似乎有點明白他要說的。
“很簡單,就是重新啟動靈幻滅魂陣。”
“對啊,師兄,如此一來......”
夏守凝稍微一想立刻否定了這個危險的行動。
“靈幻滅魂陣的關閉,恐怕是因為尊主的關系。”
“我們就算知道啟動方法,那如何保證在啟動的時候不被人打擾?”
法陣越厲害,啟動的時間就會越長。
他不想為了一個看起來毫無勝算的計劃而浪費防守人數。
“師兄,我們先去布置幻陣。”
有幾個懂法陣的立刻去安排。
夏守凝的眉頭都蹙成一起了。
如果此時換成別的情況,他大不了帶人離開就是了。
可如今事關尊主的傳承,他們就算想撤走也辦不到。
一旦驚擾了石泉水接受傳承。
那後果會是什麼?
他不知道,更不敢嘗試。
“剩余的先檢查自己的乾坤袋,去布置第二道防線。”
夏守凝已經感覺到山窮水盡。
就算等來了援兵,就算所有衛隊的人來了,最後真能保護好石泉水?
這還是最理想的情況下。
有些衛隊來是會來,但一定會坐山觀虎斗。
他們來還不如不來。
一想到這,夏守凝就後悔沒有好好研究此地的地圖。
否則不會這麼束手無策。
這地方其實並沒有地圖,他們得到的信息也不過是零星而已。
對方能很快找到這里,說不定得到的情報比他們還多。
“師兄,我們就算拼命也能保護好尊主嗎?”
如此說倒不是害怕,而是感覺了非常不甘心。
明明尊主已經出現,只要假以時日,他們這些人都可以活在太陽之下。
如今卻面臨著只有赴死這條路,他們豈會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