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這小子根本不是林家找到那個小子。”
霍方長抓到人時就很懷疑,回來一審,那更加清楚了。
雷寒宗在萬象城也有分堂,位于城北十多里之外,佔地足有萬畝。
地下還有各種設施,比如馴獸場、囚室之類的。
里面有兩間禁地,里面到底有什麼,九成九的弟子都不知道。
就是擔任要職的也不清楚。
胡亞平時就是在地下主要負責一些殺手的訓練,還同時負責最外圍的巡邏任務。
一年的時間幾乎就九成時間在地下。
平時除了訓練就是修煉,他也很少有時間和別人接觸。
除了霍方長。
“古炎宗不交人,恐怕已經查到那小子有什麼古怪,說不定已經懷疑那小子跟巨蛇族有關。”
霍方長跟在後面是畢恭畢敬,要說宗門里誰能幫他,只有這位師兄。
“可是那不過是猜測,城內那麼多人,就算扣除一大半,剩余也有好幾千人,怎麼那麼巧就是那小子?”
胡亞早就收到護法命令,不過他的職責在地下,無法抽身,對外面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血蛇珠查的怎麼樣?”
霍方長看他坐下,趕緊去將椅子挪到他身邊。
“听說宗門內也有人在搶奪,但很多都沒有出去,估摸是假的。”
“不過,听說有人服用後就開始修煉,效果還不錯。”
胡亞直接坐下,拿起桌上的紙扇輕輕打開,“那東西你最好別踫,護法沒要的東西,你最好留個心眼。”
“是,師兄。”霍方長心里倒是想要去,可這抓了個假的回來,還不知道如何交差。
“方長,你腦子不笨,就是不願意去細想。”
胡亞合上扇子遞給身側的霍方長。
“師兄的意思是跟師父說?”
“師父雖然對你不怎麼好,但畢竟是自己徒弟,被人打了一巴掌......嗯?”
“多謝師兄,我知道怎麼做了?”
胡亞揚了揚手,面上的笑容漸漸收起,“方長,你還是沒懂我意思。”
他說著凌空寫了個“殺”字。
霍方長曲著身子,兩眼看著面前劍氣組成的字,越發的糊涂。
“師兄,古炎宗好像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吧?”
胡亞從懷里拿出一方絲帕輕輕擦拭起手指,“有人要清理那些反對的人,現在明白了?”
霍方長眉頭一抬,滿臉堆笑道︰“我現在明白了。不過古炎宗的人真的會背叛?”
胡亞擦完手指就將手絲帕扔在腳下,用力踩了幾腳。
“當然不可信,師父多年前就讓人打入其中,偶然打听到一些......方長,你趕緊去辦,不日便可知曉。”
“是。”霍方長俯首一拜。
他可不想知道古炎宗發生什麼事,事大事小都跟他無關,有好處他也撈不到一口湯。
得了扇子,他趕緊離開。
回到地面,霍方長長長舒了一口氣,“晦氣,下面真晦氣,師兄怎麼喜歡待在下面。”
“都滾開!”
一騎飛速穿過,他的後背綁了根旗,旗上寫了一個大大的“歐陽”兩個字。
“歐陽家的商隊出事了?”
快馬加鞭傳遞消息,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但凡要有辦法,花點銀子坐傳送陣就可以,簡單而快捷。
用騎手傳遞消息,倒也不是沒有。
“能出什麼事,還不是歐陽的小姐好玩。”
“章兄,怎麼有空來此地?”
霍方長看到來人,立馬將騎士的事拋之腦後。
兩人不過萍水相逢,談不上交情。
“我是來專門找你,听說你找到了林家撿來的那小子,能否讓小弟見見?”
章恪寧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個袋子悄悄遞了過去。
霍方長直接打開,“怎麼是血蛇珠?”
一看到此物,心里就對眼前的人產生了警覺。
他對血蛇珠當然貪,而且是能到為了拿到可以不擇手段的那種。
可是他听話,听他師兄的話。
只要他師兄不讓他踫的,他是堅決不會踫,哪怕已經在手里。
“我就想見見他。”
霍方長放回珠子,順手還了回去,“不是我不要,是師父嚴令再三,我豈敢違逆。”
這一兩句的功夫,他已經對章恪寧的來意摸了七七八八。
章恪寧從左手上摘下一枚戒指,連帶著袋子一並塞回去,“有勞了。”
“不成不成,若是別事,我應下了,可這事萬萬不可,若讓師父知道,我這小名都沒有了。”
你送我還,推來推去,最後還是被霍方長收下。
章恪寧送走人,立馬回身鑽入巷子內,扯下面上的面具。
旁邊的柴火堆旁鑽出一個少年,“師父,怎麼樣?”
趙主管脫去身上的衣裳丟給小徒弟。
“他是懷疑我送他血蛇珠的目的。應該是他師兄給他的命令。”
小徒弟將衣服揉成團抱在懷里,“師父,他會上當嗎?”
“他剛才回地下去了,估摸此時在謀劃著了。”
趙總管想要把事情搞大,還得加幾把火。
“師父,現在干什麼?”
“去春雅樓,為師這棋盤還差幾顆棋子。你跟我去一趟,把雅花酒送給魯莽,什麼都別說。”
“是,師父。”
趙總管指了指她手里的衣裳,做了個丟的手勢。
小徒弟覺得丟了可惜,便征得同意去當鋪典當也能換點銀子。
換了銀子,才去春雅樓。
他師父是這里常客,他不曾進去過,不過里面的都認識他。
得了酒就趕緊將酒送了。
“你師父還是第一次送我酒啊,不過這酒不好喝啊,弄不巧我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魯莽說歸說,酒還是收下了。
收下了,倒拿出一個丹藥瓶。
小徒弟也不不客氣,雙手高高舉起,“多謝魯爺。”
“得了,這藥也不算好,給你用到何時。荷葉,你也去見見他,或許能得到機緣。”
“我?”小徒弟跟著他師父也學了些本事,“是,我這就去,看看有沒有那藥。”
“你呀就是聰明,難怪你師父只留下你。”
小徒弟笑了笑算是做回應。
師父對他好,他心里明白著。
魯莽是什麼,他心里更明白。
此時和他師父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至于以後如何,或者此事被人揭發,難保他不臨陣反水。
不過,他知道,他師父豈能看不出。
只是暫時互相利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