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去太古深淵巨獸境是為了那里的魔氣。”石泉水得到阿肥的肯定回答後，反而更加擔憂。
魏無顯是在修煉魔界的邪功，如果再讓他得到魔氣，很難遏制他的野心。
修煉者也不是個個都能清心寡欲。
有些修為越高，胸中的欲望就會更強烈。
“我們也準備去那里，要伏擊更多的獸人。”阿肥喝著酒，不過他的碗很小，是那種比酒盅稍微大一點的酒杯，喝了兩三口，酒杯里還有酒。
“你們對魏家的獸人似乎有很強的仇恨。”
阿肥把酒杯放在桌子中間，然後把菜碟都移到酒杯周圍。
“我們一開始也是魏家的人，不是奴隸也不是護衛的那種，但我們就是魏家的人。”
石泉水吃著肉干，感覺當零食最好，特別是在听人訴說時。
“當初我們被騙到這里......”阿肥說到這似乎陷入了回憶，過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是，是騙過來的，就像外面的人要騙去那里。”
石泉水吃完手里的，便拍掉了手上的碎屑，“也是為了錢？”
阿肥拿起酒杯倒扣于桌上，“我們都是附近村子的，認識的不認識的，從那天開始命運就綁在一起，不過，後來才知道，我們走後，我們家人都被他殺光了。”
“然後你們逃到這里？”石泉水看著酒從酒杯縫隙內流出來，“可是他為何要殺你們家人？沒道理，根本沒道理。”
“很多事情不需要原因，可能是為了一時興起，也可能只是為了當做祭品。”
阿肥說到這，臉上也沒有泛起任何的殺氣，反而是那種嘗盡了苦頭才能表現出來的無奈、不甘。
石泉水不清楚他這些年經歷了什麼，也不可能真讓他忘記報仇，“一旦他得到魔氣，再想報仇就很難了。我看，你跟我回人類世界，我在土城那邊還有些人，多少能保護你們。”
他這話已經暴露了他的身份。
人類世界不太可能有獸人。
阿肥使勁搖了搖頭，“我們已經習慣了這里，回不去了。不過殺不了他，但殺他的狗腿子還是可以做到。”
“沒用的，哪怕你們殺傷幾萬年，也難以擺脫心中的夢魘，我看你們還是找點別的事情，然後再謀劃報仇。”
“長生?”阿肥立馬接上話，苦笑道，“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考慮別的事情，報不了仇我們四頁不會瞑目。”
石泉水長嘆了一聲，也不再勸。
“那你師父呢？”
“啊，馬上就過來。”阿肥頓了頓，把話題扯到刀法上。
石泉水將刀法都細細給他解釋，另外給了他一些別的刀法和劍法秘籍。
這些人離不開這里，必然有他們的原因。
他早晚要離開，多留一些也好。
正當他想要拿出藥瓶時，一個中年人模樣的快步而來，腰間佩刀上系著一對鈴鐺。
但他的走動並沒有讓鈴鐺發出聲音。
“師父。”阿肥起身叫了一聲，但並沒有離座，然後快速坐下。
中年人也坐了下來，“我叫習德，是村里以前的族長。”
“這些客套的就不必說了，我想知道魏無顯的把握到底有多大。”
人都來了，總不能再絮叨一番，再把話題扯到正經事上。
“至多三成，但他應該會向他老祖求助，所以成功幾率大概超過一半。也許更高，但沒到最後是很難一定的。”
習德脾氣控制的很好，從走過來開始到坐下，臉上總是充滿了笑容，看起來就是個很友好的人。
“听說他會招募三千獸人，加上修士，恐怕你們的實力不夠。”
“還得加上他身邊的獸奴。”習德補充了一句，“我們實力的確不夠，不過他招募來的獸人還是修士總是有辦法，听說你給阿肥傳授了很厲害的刀法？”
石泉水點了點頭，“這種刀法是很消耗體內靈氣，你們真想去，抓緊時間修煉，還得準備足夠的補充靈力的丹藥。”
“阿肥，你去把刀法傳授下去，今晚修煉不好的不準睡覺。”
聲音如常，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式語氣。
“是。”阿肥立即起身道了一聲，快速離座，但似乎還有事情沒有說，離開後放慢了腳步。
習德將倒扣的酒杯倒轉，放在自己面前，但馬上就雙手抱胸。
“阿肥好像記起以前的事情了。”
石泉水剛要抓些肉干，听他這麼說，放棄了念頭，“是哪一方面的事情？”
“他的身世，跟我們不一樣，他才是魏家的人，跟魏無顯是兄弟，不過是隔房的那種，但也屬于嫡系一脈。”
石泉水沒想到還有這隱情，“然後？”
“我不想他跟我們明天一起去，但他......”習德捧起石泉水的酒碗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所以他現在也很迷茫吧，一面是身為魏家的人，一面又是你們，的確很難抉擇。”
石泉水替他說完。
“不是很難抉擇，而是他從沒有想過也沒有去考慮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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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怎麼會跟你們在一起？難道是當年襲擊你們時......然後失去了記憶？”
“不不不，阿肥是被魏家送出來，不，是丟棄的，他父母看到後撿回去當做自己的孩子撫養，所以，阿肥一直就當做是村里人。”
“那他失憶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一開始就在村里，那談不上什麼想起以前的事情。
“啊，不是在魏家的事情，而是親眼看到養父母慘死的記憶。大概是收到太大的刺激，他失憶了，但不知道為何最近又想起來了。”
石泉水看著他，但捕捉不到他臉上任何的情緒變化。
“我看是最好回魏家，這樣一來才有可能真正地報仇。”
“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已經離開的阿肥突然出現，聲嘶力竭地朝石泉水大聲吼道。
石泉水揉了揉鼻子，“這是你的命運，無論你是什麼身份，你身上流淌的是魏家的血液，這個是你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不過回答魏家，不是正好可以報仇嗎？”
習德一把拉住暴怒的阿肥用力按在地上，“他說的很對，你回到魏家，我們這些人才能獲得真正的安全，以及，你去魏家，我們修煉才能獲得更多的資源。”
“我......”阿肥一下子被問住了。
那麼多熟悉的面孔在他眼前閃過，如果回去讓大家更快地修煉，並且擺脫現在的處境，他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阿肥，你身上應該有魏家的東西，不可能將你丟棄後，就不留下一件日後相見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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