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程將令牌丟給了身後的石泉水，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
“七堂，你跟著解家還是于家，將來下場比我還慘。”
來人鏘的一聲拔出手里的刀，豁然站了起來，怒目圓道︰“你給外人，也不給我？好，好的很，今日別怪我不顧及情分。”
石泉水盯著手里的令牌，恍然是和自己那一塊一樣，但上半部玉的顏色不一樣微微泛紅，中間還有個深綠色的‘柒’字。
難道這令牌不止一塊？
他之前得到的一塊上面沒有數字。
“七堂，我是為你好，卸磨殺驢的故事你總該懂。如今梅胤莊、玲瓏妙閣實力大損，朝廷難道坐視你們獨大？”
石泉水藏好令牌，听到這句話，馬上意識到他並不是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夠了，令牌給我，我還認你是姐夫！”
七堂輕喝了一聲，但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我給了你，然後眼睜睜看著你被殺？”
“閉嘴，到底給不給我？”
七堂怒喝了一聲，明顯已經快失去耐心了，但仍舊能看出在強忍著。
瞎子程拿起拐杖直接丟到他腳下，神色未變道︰“動手吧！”
七堂忽然垂下手里的刀，神色一暗，“為什麼你給外人都不給我？”
他的靈力波動陡然一降，境界直接從渡劫期跌落。
元嬰大圓滿......
元嬰後期......
元嬰中期......
......
最後跌落到金丹中期才沒有繼續往下掉。
如此快的變化，石泉水根本沒想過。
剛剛還是渡劫期。
“你是不是用了什麼秘術？”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
如果提升的境界不是很高，那並沒有太大問題。
但從金丹期提升到渡劫期，如此大的跨度，身體根本吃不消。
“他用了秘制丹藥，還有秘術。哎，七堂，你何必呢。”
“我要出人頭地，哪怕是飛蛾撲火，我也會毫不猶豫。”
七堂身子一軟跪倒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勉強穩住了不斷顫抖的身體。
石泉水一個箭步飛速上前，抓住他的手腕診斷。
此時的七堂還想反抗，但虛弱的身體完全不是對手，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還好，你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診斷完畢，石泉水拿出一粒藥丸強行叩開忽然緊閉的牙冠，下巴一抬，讓丹藥滑入府內。
“嗯？”瞎子程輕輕嗯了一聲，人影一閃，再現時已經在旁邊，“你為什麼有七星龍丹？”
石泉水揉了揉鼻子，“七星龍丹只是暫時能穩住他傷勢，可若他再用秘術或者服用丹藥，恐怕回天乏術。”
“誰......”
七堂左手化爪，對著自己胸膛就是落下，被瞎子程一巴掌扇出了四五米，還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你想死我不攔著你。但七星龍丹具有起死回生之效，你要死，先把藥吐出來。”
起死回生那是夸大其詞了，但多少有著意思。
真正快死了，吃這個也沒用。
“我想知道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石泉水看了七堂一眼，便不再理會。
瞎子程嘆了一口氣，隨手一抓，將拐杖抓在手里，“這一切都是我的罪，如果當時不是我一時心軟，這些人也不會因為我而死。”
“這一切都是因為解家老祖解十方。”
石泉水隨身坐下，揉了揉鼻子，“我听說解家有解家火烈刀三十六式，他們的刀譜中被撕去了幾頁，是否有這件事？”
“不錯，的確有這件事，撕去刀譜的正是解十方。”
“等等，他撕去刀譜為何？”
石泉水插話道。
“這本刀法當時在我手里，他怕我學會，趁我不注意撕去幾頁。”
瞎子程看七堂坐了起來，不禁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說下去。
“我當時也沒想過學刀法，所以也並未注意，直到數年後，他找我比武，我故意輸了他一招，就將刀譜還給了他。”
石泉水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麼個故事。
“可我知道有人將其中一頁刀譜添了一些字，是否是.......”
“不是，我連刀譜都沒看過，那解十方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在刀譜上動手腳。不過，我听說如今的解家不是真正的解家人，若如此，做手腳或許說的清了。”
石泉水吃驚道︰“如今的解家不是解家後人？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七堂喘了幾口氣，晃晃悠悠站起來，走到兩人身邊，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戾氣。
“他說的不錯，解十方倒是去過幾方，但只生一子六女，有傳言......”
瞎子程忽然咳嗽了起來。
七堂緩緩蹲下，單手撐著地慢慢坐了下來，神色比剛才差了許多。
“這幾個孩子好像都不是解十方的，他醉心修煉，一年難有一日回家，哪怕娶妻那天，也在閉關修煉。”
“這麼說，解十方毀掉刀譜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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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毀掉的不是解十方。”
瞎子程咳了幾聲，臉色也不好了。
石泉水抓住他手腕，被她婉言謝絕了。
“姐夫，你中毒那麼久，可以......為何不......”七堂說著看向石泉水，羞愧地低下頭，“他或許有辦法。”
“不必了，我已經死了，從你姐死了之後，我已經生無可戀，原本一直跟著你姐，可惜你根本不爭氣。”
瞎子程抬手又是一巴掌，七堂摸了摸臉頰，沒了剛才怨氣。
“這一切的來源是城外的田。他撿到了一塊令牌，就是我剛才給你那塊。”
“等等，這個是不是雲宮的？”石泉水重新把令牌拿出來。
“外人都以為是雲宮的，其實根本不是，這是前朝遺留之物。傳言共有十塊，其中一塊在雲宮，也是最重要的一塊。你手里的是第七塊。”
七堂感覺說話很累，快速說完，就不再說下去，左手捂著胸口不斷喘氣。
“傳說雲宮一開始受前朝委托，保管令牌。但前朝突然被滅，這令牌就一直在雲宮保存著。”
“但數十年前，前朝余孽便聯系上雲宮，讓他們將令牌散發出去，只保留最重要的那一塊。如此一來，天下都知道收集令牌就能獲得無盡的財富。”
石泉水沒想到還有這秘密，“所以他們想攪亂天下，以此想復國？”
“可惜啊，朝廷探子遍布天下，這些余孽死的死逃的逃。但，還是有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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