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蓉鳳急促的聲音傳來，石泉水立馬回過神。
法陣中不知何時聚集了數十白衣人，露出的頭怪異的很。
頭上長著山羊角，皮膚是墨綠色的，眼楮看起來像是鱷魚的眼楮，翠綠翠綠的，完全不是人的眼楮。
“這些是已經被魔氣吞噬的人類。”
石泉水喃喃自語道。
投靠魔界，最大的好處是獲得悠長的壽命。
但缺點也很大，這種歸順的在魔界中的地位是極其低下的，除非你的實力能夠脫穎而出，這樣才能被魔界認可。
魔界中的地位如人類世界地位的金字塔結構。
高高在上的是魔界之尊，然後是魔界王、魔界元帥、魔界將軍、魔界武士、魔界武卒，再往下就是魔界最基本的魔界百姓。
最後是魔界奴隸。
這些歸順于魔界的人類修士，其地位相當于魔界中的奴隸，屬于最最低等的。
哪怕實力媲美魔界將軍，也依然會被排擠。
所以，歸順的群體會和原來的種族的人在一起，自成一體。
真正想要融入魔界，其難度不亞于讓一個煉氣修士直接對上金丹修士，還能一擊必殺。
“嗯，這些人應該是自願歸順的。魔氣最大的好處是能將垂死的人救回來，還能提升修為。一些人類也因此歸順了魔界。”
蓉鳳的話，像一根刺一樣深深扎入了石泉水內心深處。
上一次人魔大戰，也是從人類叛徒開始。
一步步變成兩個世界的大戰。
那次大戰足足持續了近兩百年。
最後人類雖然獲得了勝利，但大地已經破敗不堪，有的地上甚至幾千年都是寸草不生。
更嚴重的後果是人類世界的靈氣程度降了好幾個等級。
以至于現在修士苦修數月，也不如過去修煉三日所得。
“如果人魔大戰再發生一次，人類哪怕勝了，恐怕這世界的修士也將成為最後的絕唱。”
靈氣降低到一定程度，帶來的後果就是不適合修煉。
人類如果不能修煉，將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石宗主，未來太過遙遠，還是想想當下。”
蓉鳳溫婉一笑，眉宇之間卻多了幾分憂慮。
石泉水調整了下心情，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一個金丹修士想那麼長的未來，根本沒用。
“他們如果發現我們，應該會發動攻擊吧？”
“要開啟傳送陣，需要足夠的祭品，他們縱然發現我們，恐怕巴不得讓我們去找援兵。”
蓉鳳果斷收起刀。
石泉水大概懂她意思。
他們能正大光明撕開偽裝，在這里大做文章，自然做足了準備，不會怕修士來征討。
“這個傳送陣應該有辦法破壞吧？”
破壞這種巨大的傳送陣，並不是簡單的用武力就可以。
哪怕一般的傳送陣都有數個法陣保護。
一旦想強行破化，法陣就會立刻發動攻擊。
石泉水對魔界的傳送陣了解的不多，只能寄希望于蓉鳳。
“想要徹底毀壞，只能強行破化，想要解開周圍的法陣，難如登天，而且根本不知道有多少法陣。”
法陣的多少只有布置的人最清楚，里面的環環相扣如何解除，也只有布置的人清楚。
一個外人，光是摸清楚法陣數量就需要極大的精力和時間去摸索。
有這麼多時間，真不如強行破壞。
石泉水不作聲了，在防守嚴密之下，想要毀掉傳送陣，那無異于天方夜譚。
那些怪物沒有立刻動手,像木頭人一樣杵在那里。
片刻後，四周圍攏上來更多的怪物，有的甚至脫去了外衣，露出了覆蓋有綠色鱗片的身體。
如果把雙腿看成是魚尾，整個就是一條行走的魚。
“這個是最低等的吧？”
蓉鳳回頭看了他一眼，清澈的眼眸中涌起了一絲絲的狐疑。
“石宗主似乎對魔界的事情很了解。這些在魔界中是最低等的，天生愚鈍的魔亞人，他們的身體覆蓋著三重鱗片，本身力量很強大。”
“他們原來的身份是人類修士，在魔氣的不斷侵蝕下，就變成了這些低等的生物。”
“只有極少數還能保留生前的記憶。”
石泉水茫然地點了下頭，這些事情他有點印象。
“那個穿斗篷的是誰？為何蒙著眼楮？”
他仔細搜尋，那個女人似乎不見了。
“是人類無疑，蒙著眼楮，可能已經能駕馭魔氣而不受其侵蝕。她會不會認識你？剛才似乎在看你。”
石泉水輕笑了幾聲，“怎麼可能，這麼遠的距離。”
哪怕相距近300米，也能依靠靈力波動分辨是不是熟人。
“我也是偶然來到這個地方，不太可能有熟人。”
他第一個猜到的會不會是柳無無，但哪怕不用腦子，也能直接否定。
蓉鳳察覺身後有動靜，便用力推了他一把，並迅速回頭搜索。
“那個女人也許在我們後面，小心點。”
說話間，她再次拿出了那把短刀。
石泉水回過頭去搜索，或許是錯覺，總感覺有人在身邊，距離不過一米而已。
“你感覺到了嗎？”
蓉鳳回頭和他對視了一番，迅速低下頭看向手里的刀。
石泉水注意刀柄上一顆緋色寶石發出淡淡的黃光。
“這是什麼？”
“是覺察到了有魔氣靠近，大概只有一步。但我什麼都看不到。你......”
蓉鳳再次看向他，發現他的額頭有一條細細的傷口。
“你的額頭......”
石泉水不知道有什麼，就摸了摸額頭，發現手指上沾著血。
“你做的？”
“應該是那個白衣女子，她的修為恐怕超過你很多，這傷口應該只是警告你。”
蓉鳳的意思很明了了，就是在說那個女子認識他，不然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那現在怎麼辦？總不至于現在回去吧？”
石泉水根本不知道誰能投靠了魔界，修為還能超過他很多。
“雖然看不見她，也不至于沒辦法找到她。”
蓉鳳右手放在刃口上輕輕一劃，鮮血頓時從傷口噴涌而出。
隨即，掐指捻訣，那些鮮血竟然慢慢浮起。
“破寒靈咒？你居然會。”
蓉鳳突然一頓，看著石泉水，嘴皮子竟微微有些顫抖，“你怎麼知道這是破寒靈咒？你認識我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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