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說一遍，朝泉城方向突圍，我鐵背旅的飛機會掩護你們的。”
“好！老子豁出去了……”
一旦被逼入死角，多多少少總要掙扎一下。
再說鐵背旅這三個字，還是給了那些國軍一絲希望。
所以當魚神飛過日軍頭頂，次音武器瞬間開啟，沒有巨響也沒有慘叫，頃刻之間就消滅敵人兩個大隊時，陷入絕境的國軍就真從這個方向，踩著敵人的尸體就逃了出來。
緊接著楊鋒還想如法炮制，可香肉卻嚴肅的發出了警告。
魚神上的次音武器，殺人絕對是一流的，可問題是制造的麻煩也同樣一流。
萬一此役日軍被次音武器殺死的太多，只怕立刻就會引來全世界的關注，這對楊鋒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無奈的楊鋒只能收起魚神，改為乘坐直升機，並且放出了阿才在地面上配合。
如此去攻擊實施包圍的日軍，從身後給敵人制造混亂，來掩護國軍突圍。
這下日軍本不算厚實的包圍圈，馬上就搖搖欲墜起來，他們本就把重兵放在了攔截上，也就是國軍的身後，這時想要重新布置根本就來不及。
戰斗很快就開始呈現零散化，在一百多公里的範圍內，國軍到處都在跟日軍廝殺。
楊鋒已經盡力了，可是因為通訊的原始與組織的混亂，很多部隊還是沒有聯系上，仍舊在徒勞的沖擊北面日軍的防線。
這些人的命運已經注定了，哪怕一人一狗駕駛著直升機，一股一股的去尋找，開著大喇叭催促、警告、引導，他們還是在日軍的追擊下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終于堅持到天黑了，國軍從十萬人減少到了六萬，位置則是重新回到了李家鎮跟前，當疲憊不堪的國軍看著城鎮的輪廓，饑餓和干渴就榨干了他們最後一絲力氣。
“ ……”
“飛機!飛機來了快跑。”
“幫我一把。”
“別他女良的礙事。”
“不要亂，往林子里面跑。”
快到極限的士兵，再次擠出了僅存的體力，開始尋找躲藏的地方。
這一天日軍的飛機攻擊他們好幾次，楊鋒可以憑雷達躲開，地上的步兵卻只能任由飛燕、疾風一輪又一輪的掃射。
現在一听到引擎聲音，他們的雙手都在顫抖，連槍都不曉得扔到哪去了，更不要說裝備、傷員與物資了。
然而在一片無頭蒼蠅般的混亂中，一個年輕的士兵卻直挺挺的站著，抬頭望向了黑漆漆的天空，似乎是在尋找日軍飛機的軌跡。
這時一個老兵沖過來，狠狠的撞到了年輕人身上，隨即年輕人就坐在地上不動了，而老兵似乎于心不忍，朝著年輕人就吼了一句。
“後生仔，不跑等著送命嗎？”
“……”
“耳朵聾了嗎？”
“不跑了，死就死吧，我已經沒力氣跑了。”
“胡說八道，你家里的爹娘白養你了。”
“他們早就死了，被日本人的炸彈給炸死了……”
年輕人平靜的回答，直接就讓老兵破防了。
當老兵罵罵咧咧的跑回去，揪著年輕人就往樹林那邊拖時，半空中三枚照明彈乍亮，地面上的人終于看清楚了飛機的模樣。
等他們看到直升機上青天白日涂裝，好不容易涌出的力量就一下子消失了，當官的也好、小兵也罷，紛紛癱坐在地上露出了苦笑。
“他女良的，原來是自己人，嚇死我了。”
“哎哎哎！這里這里，是鐵背旅的弟兄們？有吃的嗎？附近有沒有敵人？”
“你省省力氣吧，人家是在天上飛了，不會理會咱們這些賤命的……”
正當地面上的國軍自暴自棄，已經不抱什麼希望，看著飛過的直升機都露出怨恨的眼神時，直升機上的大喇叭卻響了起來。
“誰知負責的軍官？軍餃最高的是誰？馬上站出來！”
“ ……”
一連繞了兩大圈，一名少校營長才不情願的站了出來，又或者是他也不確定，這幾千人的潰兵里面還有沒有更高的軍餃了。
隨即直升機就懸停在少校面前，直截了當的扔下了一台步話機。
等到直升機朝李家鎮飛去，周圍士兵都本能的聚集過來，步話機也是滋滋的響了起來，等少校湊到耳邊，楊鋒的聲音可就清晰的傳了出來。
“我是鐵背旅偵察營的營長，你是誰？姓名、軍餃、部隊番號？”
“我、我是38師工兵營的少校營長李國華。”
“長話短說，我們在左前方三公里外預留了一批物資，你們趕過去就能吃飽肚子。”
“真的嗎？多謝多謝，我們正餓著那。”
“都是同袍，無須客氣，你們吃飽喝足之後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覺，周圍15公里內都沒有敵人的蹤跡。”
“明白了，再次表示感謝，鐵背旅上下的援手之恩，我李國華永世不忘。”
“明天一早，你們繼續往南請進，從這里到泉城的路途上基本沒有成建制的日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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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我們到了泉城城下又能做什麼？難道要繞城而過？轉向西面？”
“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為防止出現意外情況，李營長你要收攏部隊，盡可能的保留一些戰斗力。”
“兄弟我一定盡力而為……”
聊到這里，不光是舉著步話機的少校營長，就連其他士兵也紛紛都露出了喜色。
片刻之後他們就趕到了三公里之外，果然是在樹林中找到了一批糧食、少量彈藥。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是立刻開吃。
經過一番激烈的爭搶，人人都或多或少的搶到一份後，干脆也省卻了烹飪，人人或站或坐，就那麼嘎吱嘎吱的生嚼了起來。
即便是去年的稻谷，嚼起來依然是滿口生香。
最美得是附近還有一條小河，國軍弟兄咕咚咕咚的灌上幾口，困意就迅速襲來，接著就橫七豎八的開始找地方、打呼嚕。
不過李國華和他身邊的幾十名士兵，他們卻還強撐著眼皮。
“營座，咱們還是趁夜走吧！跟著大隊人馬肯定沒好果子吃。”
“對對，日本人不會放過咱們的，聚集在這的人越多，日本人來的越快。”
“鐵背旅那些家伙靠不住的，他們嗖的一下子飛走了，咱們可怎麼辦呀？”
“咱們只要躲到山里去，日本人也休想找到咱們……”
一群沒有士氣的士兵，自然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況且他們的眼界就到這，唯一的念頭就是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好在這個李國華還算是理智、沉著，聞言就緩緩的搖了搖頭。
“沒有吃的，咱們躲到山里也是餓死，現在只能相信鐵背旅的判斷了，依楊瘋子的為人，應該不會對咱們見死不救。”
“那、那咱們先睡一覺，養飽了力氣再說？”
“不能傻乎乎的就這麼睡，必須要留下崗哨，要不然日本人來了咱們就都完蛋了，你們兩個去那邊，帶上步槍，你們兩個去上游，發現不對就立刻開槍。”
“是……”
簡單一番布置，工兵營的眾人才圍繞著李國華，三三兩兩的躺了下來，並且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大家跑了一天、餓了一天，早就已經堅持不住了，可是李國華卻一只手搭在步話機上，怎麼都無法入睡。
大概是緊張。
也許是憂慮。
但最大的可能還是……害怕。
正當李國華焦慮到煩躁時，他手上的步話機卻冷不丁又響了起來，驚的李國華是猛地坐直了身體，急忙開始了聯絡。
“喂喂喂？我是李國華。”
“李營長，弟兄們都安置好了，吃過東西了？”
“都安頓好了，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那？”
“我是鐵背旅偵察營的連長孫十八。”
“孫兄弟，附近真的安全嗎？不會有日軍突然朝我們開炮吧？”
“放心，日軍的炮兵遠在30公里之外，轟不到你們頭上，反倒是兩支自己人的隊伍正在快速向你們靠攏。”
“啊？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不會招來日本人嗎？”
“李營長，躲肯定不是辦法，想要殺出重圍第一步要做的就是重新聚攏部隊，不然人越多麻煩越大。”
“鐵背旅沒有聯系上我們師部嗎？就算沒聯系上，總能找到其他部隊的長官吧？”
“編制都打亂了，我只能臨時抓人來擔起重任。”
“我可不行，我就擅長修橋鋪路的那一套，在軍校學的就是工兵科。”
“沒法子，誰叫此地你的軍餃最高，所以就一切拜托了，後續的給養我們會想法子的，保證你們不會餓肚子，並且是活著回去。”
“孫兄弟？不行啊孫兄弟！孫兄弟？”
急迫的李國華沖著步話機大叫，可楊鋒那邊已經結束了聯絡，玩得就是一招不容拒絕的趕鴨子上架。
實際上楊鋒這也是無奈之舉。
別看國軍還有六萬多兵力，可是真正有勇氣和日軍拼命的，已經都死的差不多了，至于那幾個師的師部、長官，不是被日軍摧毀就是不知道躲到那去了，要不然就是直接被攔截在了包圍圈之外，所以楊鋒就只能臨時選拔主官。
好在楊鋒的運氣一向都不錯，這個被他挑中的李國華，盯著步話機愣了幾秒，本想舉起來給它扔掉，但終于還是重新抱在了懷中……
午夜開始陸陸續續的國軍潰兵就全趕到了。
等到了天亮時，這一帶已經聚集了兩萬多人，一眼望去全都是懶洋洋的士兵，仿佛是一群斗敗的公雞。
這一刻能抱著槍的還算是好的，大多數人都是光著膀子，將軍服墊在腦袋下面當枕頭，空洞的雙眼盯著天空，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嚇得一激靈。
至于什麼重武器、裝備、車輛那是一概沒有，楊鋒站在不遠處的小山上，舉著望遠鏡看的是長吁短嘆。
“想要用這批人去打下泉城，我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你小子也知道呀！”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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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鋒他放下望遠鏡，又用步話機跟李國華聯系了一下，可得到的消息卻不盡人意。
李家鎮一帶國軍潰兵大約是兩萬四千人規模，分別隸屬于101novel.com幾個單位，聚起來講話都是南腔北調，想要讓他們听從統一的號令，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根據李國華的說法，這24萬人里面，作戰部隊大概是兩萬，畢竟作戰部隊的體質最好，什麼文職、什麼後勤都被甩在後面，落到了日本人的槍口之下。
可是這24萬人手上，僅僅有一萬多支步槍，100多挺輕機槍，重機槍愣是一挺都沒有，迫擊炮就更不用多想了，即便是這些武器依然是嚴重的彈藥不足，幾乎是喪失了作戰能力。
而且這幫人都非常非常的餓，沒有食物吊著是一動都懶得動，有些家伙甚至在悄悄的宣揚，走到這個地步還不如直接投了日軍。
再有就是聚集起來的這些部隊中，少將有一個，不過卻負了傷、躺擔架，難以執行指揮的職責。
上校有三個，可一個是軍醫、一個是軍械方面的，另一個脖子被子彈擦傷，講話都無比的艱難。
剩下中校、少校一批，可人家卻壓根不想管這副爛攤子，就只想帶著身邊的警衛、親信、老部下逃出生天。
楊鋒听李國華說完，信心是瞬間又熄滅了三分。
不過更多的國軍潰兵還在朝此地前進，日軍也是尾隨而來，不管楊鋒願不願意、有多大的把握，他都必須把整個計劃往前推動。
聯絡李國華，告訴他留下兩個連，就在李家鎮照顧行動緩慢的傷病員，國軍主力則是繼續出發，目標仍舊是泉城。
本來李國華是萬分不情願，但是听說前面有糧食，過去就可以吃飽肚子，那李國華也就沒有什麼選擇的余地了，直接就變成了這24萬人的真正主心骨。
但是給吃的不是目的。
安撫人心才是根本。
就在國軍猶猶豫豫的往前走，一邊走李國華還重新編成部隊，大膽啟用了一大批低級軍官時，這支國軍的數量也在不停的膨脹。
三萬
三萬六
三萬九
四萬……
當他們抵達楊鋒交代的位置，真的發現十幾噸糧食，所有弟兄都松了一口氣，進而原地扎營、埋鍋造飯時，他們的人數已經接近了五萬。
關鍵是李國華干的出色，很多跑散的士兵都回歸建制，實在沒有長官領導的，李國華要嘛給他們指派一名、要嘛就干脆把他們都編入了一個新的攻擊群，暫定名為特一師。
不過大吃猛嚼的士兵不會知道，日軍已經聞到味來了，幾支先鋒部隊、斥候部隊距離他們已經不到五公里了。
眨眼又過了101novel.com分鐘，就在一股幾百人的潰兵跑來，與大部隊匯合到一塊，兩個中隊400名日軍，他們已經一路追到了李家鎮跟前。
鎮內只有101novel.com0國軍，另外還有上千名傷員，肯定不會是日軍對手。
而這就逼得楊鋒直接出手，駕駛直升機過去時一通火箭彈洗地。
可惜這邊的問題剛拿下去，那邊的問題就探出了頭。
“不好，有日軍朝國軍主力過去了？”
“這種情況下，日軍能有多少余力。”
“一個聯隊外加兩個團。”
“這的確是很麻煩，不過把他們想成送禮送士氣的就簡單了。”
“送禮我可以理解，送士氣是什麼鬼？你小子是不是糊涂了？”
“嘿嘿嘿，香肉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話音未落，直升機已經改朝著李國華他們那邊趕去，跟撲上來的日軍比起了速度。
轉個頭的功夫，李國華正在和幾個團長爭吵，明顯就是中校團長不服少校營長的指揮時，一名騎兵卻忽然沖了回來。
“報、報告，發現日軍部隊，正朝咱們這邊過來。”
“什麼？”
“不是說這附近沒有日軍嗎？”
“管不了那麼多了，老子先告辭了，你們……自求多福吧！”
本就是松散的隊伍，這下是瞬間就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
就在李國華也惱了，預備各顧各的去逃命時，放在樹墩上的步話機卻突然間響了，更關鍵的則是空中也出現了楊鋒的直升機。
“李國華？李營長？”
“我是，我們這里……”
“有顧日本奔你們過去了，這是個大好的機會。”
“什麼？”
“這股日軍大約是五千，一半真鬼子、一半假鬼子，我偵察營已經準備好了，會率先向他們發起進攻，待打掉他們的銳氣之後，還請李營長果斷出擊，予以這股敵人殲滅。”
“我們缺乏武器，我們彈藥不足，我們……”
“李營長，這個時候就不要推脫了，你們有數萬人，就算是一人一口吐沫，那也把敵人給淹死了。”
“可我說了不算，其他軍官不會听我調遣的，再說我也沒有這個本事指揮大兵團作戰。”
事到如今，李國華也顧不上自己的臉面了。
他是一邊看著那些起刺的軍官，一邊直截了當的講出了自己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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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步話機內卻傳來了楊鋒的叮囑。
“人都在旁邊吧？”
“嗯！”
“那就把聲音調到最大，讓我來跟他們說話……”
眼楮一亮，李國華就把步話機放到了木墩上，跟著周圍神色各異的軍官，他們可就三三兩兩的湊了過來。
“諸位，我是鐵背旅偵察營的上校營長李伯謙，接下來我對我講述的每個字……負責。”
“……”
“諸位已經陷入了日軍的包圍，就在你們的身後，三萬日軍、數萬偽軍正猛撲過來，凡是這個時候沒有跟大家匯合的，基本上就不會再來了，他們不是殉國就是在那個山上貓著、苟延殘喘那。”
“李營長久仰大名，可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意思？”
一個急躁的家伙，皺著眉頭就毫不客氣的反問了起來。
周圍眾人也差不多都是一模一樣的表情，別人什麼狀態他們不關心，他們只想要自己可以活下去。
“說的沒錯，我只是想告訴你們，留在原地是死、鑽進山里也好不到哪去，沒有食物你們也堅持不了多久。”
“這麼說來，我們就只能乖乖的听話嘍？”
“不是听話，而是聯合作戰。”
“聯合作戰？”
“整個計劃都是鐵背旅制定的，我只是跟李營長先取得了聯系，往後的每一步我們都籌謀好了，並且會通過李營長來轉達給你們。”
“少說廢話，我們該怎麼干？是不是听你們鐵背旅的，就可以保證我們活著回去？”
“是”
一瞬間，眾人都不由的沉默起來，但是這種沉默很快又變成了壓抑的怒火。
因為楊鋒的回答太快、太直白了，于是就有了一種濃濃的敷衍、忽悠的感覺。
不過在眾人表達憤怒之前，楊鋒就語速飛快的解釋了一番。
“待會的戰斗我們偵察營先上，也請大家看看我們的實力，只要我們精誠團結，那麼吃掉這股日軍問題不大，關鍵是從他們身上拿到補給和武器。”
“……”
“下一步，我們會一步一步的引導你們，避開日軍的追擊和攔截，先來到泉城城下，接著再急轉西進，用一個聲東擊西來蒙騙日軍，從而返回國統區。”
“那食物的問題怎麼辦？”
“附近有日軍的倉庫，我們鐵背旅也可以悄悄的從民間搜羅、囤積，短時間內保證你們不會餓肚子。”
“可是、可是……”
“這是我們鐵背旅可以想出的，最穩妥、最可行的法子，如果諸位認為你們帶著部隊，可以自己從日軍的包圍圈中逃出去，那我李伯謙保證不予干涉。”
“……”
“願意信任鐵背旅，肯跟我們一試的，就請等待李國華李營長的下一步告知。”
“喂？喂？”
沒理會這些手高眼低還猶豫不決的家伙，步話機上的指示燈瞬間就暗了下去，表示這通聯絡已經結束了。
隨即一圈軍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沒人提什麼帶部隊離開的事了。
數秒之後，揚眉吐氣的李國華才眉毛一挑，清清嗓子拿起了腔調。
“諸位，都听清楚了吧？我李國華就是一個傳聲筒，整個計劃是人家鐵背旅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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