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抱歉！”
出頭的作戰參謀被臭罵一頓，臉色變的是一片煞白。
幸虧小谷並沒有深究，他很快就轉過身，繼續關注著戰場上的最新變化。
直逼南門的兩個大隊，他們在炮營的攻擊下，很快傷亡就超過了三成，不過相對于炮火更加夸張的北門，南門這邊的炮擊還是稀薄多了。
而且都是一些小口徑迫擊炮，這是什麼意思？
北頂南放？
可是不管哪個方向被突破，小泉縣城內都是難以幸免，所以這是什麼套路呀？
內心滿是疑惑的小谷中將，只能命令北面攻勢放緩，同時在東、西、南三個方向上增兵，分散楊鋒手頭有限的兵力。
誰知當日軍頂著炮火沖鋒，很快逼近城牆300米距離時，鐵背旅的子彈風暴突然就降臨了。
之前軍官們報告的情況，說是城頭上有大約70挺重機槍，三百余挺捷克造、歪把子，具體的沖鋒槍無法統計，因為數量實在太多。
但是經過這幾天的猛攻，這些武器至少被摧毀了大半，可是當日軍生力軍沖上去了，楊鋒手里卻忽然冒出了百余挺民24重機槍，彈藥方面更是沒有絲毫匱乏的跡象。
只見那些連綿的彈鏈是瘋狂的搖擺，所到之處迅速卷起了地面一蓬蓬的沙塵。
什麼點射，不存在的。
就是掃射，而且還是沒完沒了的掃射。
如此夸張的火力自然是壓得日軍、偽軍只能乖乖的趴下來，一點一點的匍匐前進，速度沒有了不說，傷亡還在持續擴大。
其實後面日軍的重機槍也不少，無奈開火時卻遠沒有楊鋒豪氣。
92式重機槍，那跟啄木鳥一般的點射，絕對是被民24壓得死死的，並且還因此損失了不少的重機槍小組。
戰斗持續了一個小時，日軍傷亡至少兩個大隊了，可愣是沒能沖上去，這實在太過奇幻了。
這里可不是北平、金陵之類的堅城，他就是一個不起眼的縣城，你在地圖上都不容易找到，可是在中國戰場橫行無忌的日軍，居然在這里踫的頭破血流？
小谷恨的咬牙切齒，同時也深深感覺到了楊鋒的可怕。
忽然間冒出這麼多武器彈藥，唯一合乎邏輯的解釋就是，鐵背旅悄悄運來儲藏的，可是要渡過黃河，跑到淪陷區日軍的眼皮底下干這種事。
這的需要多大的時間、精力、人力，還有物資方面的準備呀？
如此的大費周章，難道後面還有什麼更宏大的計劃？
盡管清楚這是在戰場上，絕對不應該分心分神，可小谷壽喜的心還是亂了。
身為日軍中備受矚目的年輕將領，小谷壽喜還是很堅毅的，他迅速收拾心情，戴著白手套的小手就往身邊一招。
立刻副官就湊了過來，熟練的打開了記錄命令的文件夾。
“命令炮火集中攻擊北面城牆，三個中隊一輪重新發起攻擊，東西兩面轉為牽制，將南門放開。”
“嗨！”
“聯絡方面軍司令部，要求密切注視黃河西岸中國軍隊之動向，我懷疑鐵背旅渡河，背後藏著更大的陰謀。”
“嗨！”
“至于咱們已經返回河岸的部隊，命令他們原地待命，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楊鋒的鐵背旅就將不復存在，各部需重新籌措進攻西京所需之物資。”
“嗨……”
一連數條命令，好像把什麼都兼顧到了，接下來就是小谷和楊鋒的正面對決了……
“突突突、突突突……”
“沖啊！”
“攻下北門，那里面的女人和財物就統統都是你們的。”
“吼……”
面對膠著的戰局，日軍士官又開始采取老辦法，用劫掠來鼓舞士兵的士氣。
只可惜北門一帶，坍塌的城門樓就仿佛一塊巨大的海綿，無論日軍沖上去多少人，都會被吸納的干干淨淨。
好不容易沖到200米距離內，那些尸骸和雜物中間竟然還出現了大批的地雷、詭雷，闊刀的800枚鋼珠，直接就炸垮了日軍的一次進攻。
等日軍用人命 平了雷區，一步一步的往北門廢墟里面蹭時，一個意外的情況出現了。
北門一帶打的非常慘烈。
東西兩邊的鐵背旅弟兄，他們看著著急卻偏偏不敢上前一步，因為不遠處的敵人是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猛撲過來。
可是在南門這邊，一陣微風吹過，除了濃郁的血腥味卻什麼都沒有。
敵人沒有
槍炮聲沒有
似乎連危險都沒有
突然，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現了，可他們不是從城外往城內摸，而是從城內往城外逃。
小泉縣城剩下那一萬多居民，不少都倒在了日軍的炮火、轟炸之下，即便是僥幸沒死，這幾天連綿不斷的大戰也把他們給嚇壞了。
即便楊鋒派人去組織他們、幫助他們，可還是有人一心就只想出城逃命。
眼下其他幾面都在鏖戰，鐵背旅也是減員嚴重，終于就有人找到防守的空擋，成功的摸了出來。
這三個家伙穿過坍塌的城門樓，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日軍尸體，本能的就被嚇了一跳。
其中那個女人更是打起了退堂鼓。
“當、當家的，咋這麼多死人呀？我看著腿肚子發軟。”
“打仗能不死人嗎？你個沒出息的，咱要是不逃，早晚也得死在這兒。”
可她男人還沒說話，旁邊的家伙就先訓斥了起來。
緊接著一個黑瘦的男人，還在那不停的附和。
“听二哥的沒錯，咱們逃出去就安全了。”
“那好吧……”
隨即大包小裹的三人就貼著城牆移動。
可是十幾秒之後，還是被城頭上鐵背旅的弟兄給發現了。
一個當兵的立刻就端槍瞄準，同時厲聲大叫起來。
“站住！干什麼的？我開槍了。”
“當家的，怎麼辦？”
“快跑……”
誰知下面三個家伙一听，反倒是豁出去了，直接離開城牆根，朝著日軍駐扎的方向就開始狂奔。
這時他們橫穿滿是尸體的開闊地帶，竟然也不覺得害怕了。
“女馬的！當老子說話是放屁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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