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大長老一個箭步沖上前,手指直指黎岩鼻尖,怒目而視,“我們親眼所見,你持劍刺殺九長老,還敢狡辯?!”
“我們是在玩游戲!”黎岩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找補︰“一種......一種劍術游戲!”
他眼神閃爍,不敢與大長老對視,“九長老說,她想試試新學的護體功法......”
鸞晴听到這話,終于挪動腳步,緩緩走向床榻,裙擺掃過地上的血泊,染上一道刺目的紅痕。
當她看清九長老的死狀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身子也猛地晃了晃。
五長老眼疾手快,連忙上前扶住她。
“族長,小心!”
黎岩听到五長老的聲音,這才注意到鸞晴的異常。
“晴兒,你听我解釋......”他想去拉鸞晴的手。
大長老注意後,立馬攔住了他。
“黎岩,你休想再傷害族長!”
此時,四長老也已經檢查完了尸體,顫聲道︰“一劍斃命,心脈盡斷......”
黎岩額上滲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
他知道,眼下這種情況,他無論怎麼解釋都沒用了,只好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鸞晴身上。
“晴兒,你我幾千年夫妻,你一定要相信為夫呀!”
“為夫和九長老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殺她呢?”
“晴兒,別人都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鸞晴的嘴唇顫抖著,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時,六長老似是看到了什麼,快步走到九長老的尸體旁,從九長老袖中抽出一封信。
“族長,您看這個!”六長老雙手捧著信,恭敬地遞到鸞晴面前。
鸞晴看著那封信,渾身顫抖得厲害,雙手像是被凍僵了一般,怎麼也抬不起來。
六長老見狀,眉頭緊皺︰“既然族長不敢看,那我念給您听。”
說完,她便快速打開那封信,念了起來。
【岩郎如晤︰】
【妾身已有孕三月,實乃君之骨血。】
【若君再推脫不與鸞晴和離,妾身只好將我們之間的私情公之于眾......】
六長老的聲音在屋內回蕩,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重錘,狠狠地敲在眾人的心上。
殿內霎時死寂,仿佛時間都凝固了。
黎岩的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黑。
趁著眾人驚愕之際,他猛地撲向六長老,想要搶回信箋,卻被六長老給躲了過去。
“不,這信是偽造的!”黎岩看著大家,大聲說道。
“九長老不可能......不可能懷有身孕的!”
這一點,他十分篤定。
因為每次和九長老同房的時候,他都在她房中偷偷點燃了避孕的香。
大長老氣到渾身發抖,忍不住上前給了他一掌。
黎岩明明可以避開大長老那一掌,但為了不暴露實力,也為了博取鸞晴的同情,他硬是假裝沒有躲過,生生挨了一掌,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果然,鸞晴看到之後,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只是,還未等她有所反應,大長老就先指著黎岩破口大罵起來︰“畜生!你還真是個畜生!”
“竟然背著族長,與九長老私通!”
“眼看事情要敗露,竟還下此毒手,殺九長老滅口!”
這時,十長老也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驚呼道︰“九長老讓族長召集我等來此,說有要事相告,難道她要告訴我們的,就是信中所說之事?
二長老覺得有理,點著頭道︰“她深夜著急召集我們,也只可能是因為此事了,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四長老雙手握拳,關節發出“咯咯”的響聲,咬牙切齒道︰“還好我們來的及時,不然,九長老就白死了,我們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
黎岩听著他們的對話,眉頭緊緊皺起。
怎麼會這麼巧?怎麼會這麼巧呢?
起初,他還以為是九長老設局害他,如今想來,設局的另有其人呀!
不行,一定不能讓設局的人得逞。
想到這兒,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立馬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我進來時,九長老就已經死了!”
“是有人設局害我,有人設局害我呀!”
可無論他怎麼喊,長老們都是一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的模樣。
黎岩見狀,只好又把希望寄托在了鸞晴身上。
“晴兒,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他滿眼深情的看著鸞晴,一步一步的朝著她走近,“晴兒,你那麼愛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冤死我的,對不對?對不對?”
鸞晴看著黎岩滿眼渴求的模樣,眸子里盈滿了淚水。
她的嘴唇顫抖的厲害,好一會兒,她才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痛苦,看向眾長老道︰“諸位長老,眼見未必為實,此事或許真的有誤會......”
“族長!”大長老不敢置信地打斷她的話,“我們親眼所見,黎岩持劍刺穿九長老後背,哪來什麼誤會?”
鸞晴搖頭,雪白的裙擺掃過地上血泊︰“夫君素來溫和,怎會無故殺人?”
二長老听到這話,再也坐不住了,厲聲喝道︰“族長!劍柄還在黎岩手中握著,九長老的信您也看到了,您還要自欺欺人到何時?”
黎岩見鸞晴果然放不下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踉蹌著撲倒在鸞晴腳邊。
他雙手緊緊抓住鸞晴的裙擺,仰頭看著她,眼中滿是感動。
“晴兒!還是你懂我!”
“我進來時九長老已經中劍了!”
“我想救她,所以才握住了劍柄......”他急切地解釋著,眼神中滿是真誠,“晴兒,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呀!”
鸞晴還未說話,大長老就冷笑一聲道︰“方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黎岩慌亂解釋︰“方才我是太緊張了,才會說錯了話......”
大長老猛地上前,指著黎岩的衣裳道︰“那你這敞開的衣襟,還有你身上的血跡又該如何解釋?”
黎岩慌忙理好衣襟,強裝鎮定道︰“這是我......我幫九長老拔劍的時候沾染上的......”
說完,他猛地咳嗽了兩聲,咳出一口血,狼狽看向鸞晴︰“晴兒,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