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見到府內有人走出來，契丹人圍著的那些牛哞哞的叫了起來，
“耶律兄，沒想到這些牛很有靈性啊，”
“刺史大人，此話怎講？”
耶律然並沒有多想，牛見到人就叫，這不是很正常的麼？這也叫有靈性？看來秦懷柔在他眼中，果真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啊。
“這話很難理解麼？”秦懷柔走進人群，上下打量著這些牛，正如他猜想的一樣，黑白花奶牛。
心中竊喜，這可是好東西啊，自己正打算弄一些血源，有了這些奶牛，產下的奶正好用來給那些先生補充營養。
福利一定要搞上去，只有這些先生吃好睡好，才能努力的為營州城做貢獻。
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也不能苦先生，營州城將來會增加多少識文斷字之人，可都系在這些人身上。
“還不是因為它們和你熟悉，見到你了，才叫的。”
“呃...，”耶律然尷尬的笑了笑，“在小王看來，這些牛是小王給刺史大人準備的禮物，”
“既然你說它們有靈性，想來也是因為見到你了，嗅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了，換成其他人，它們也只能宰來吃肉了。”
“它們也只能吃肉，不過，看這種皮毛，恐怕也好吃不到哪里去吧，按理來說，耶律兄送來了禮物，本官應該欣然笑納，可終究這些牛......，”
耶律然心里打起了鼓，來的時候，他都盤算好了，打算禍水東引，而且一切事情都朝著自己想的在發展，怎麼突然間，秦懷柔就改變了主意了呢。
沒道理啊，笑容直接僵住，急切的問道︰“秦大人，難道小王送你的這些牛，還不能令你滿意麼？”
“哎，本官還是懂得一些識牛之術的，看這些牛，除了毛色有些特別之外，既不能拉犁，又不能吃肉，養在府里，恐怕也只是消耗草料吧。”
“咦，不對啊，耶律兄，你不會是故意的吧，你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啊。”
“秦大人，你誤會小王了，小王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本官可不管，這些牛要是真的是寶貝，你能送給本官，玩呢？”秦懷柔掉頭就準備返回府里，
沒得談了，這是在拿秦懷柔當傻子呢，
耶律然也急了，自己可是大張旗鼓的將這些奶牛送過來的，當著契丹那些百姓的面，拍著胸脯保證將這些他們認為不祥的東西送走。
順利的話，還能在營州這邊換回一些糧、鹽之類的東西呢。
可是萬萬沒想到，來的時候好好的，風向卻突然轉變了，要是自己一個處理不好，得罪了秦懷柔不說，連承諾百姓的鹽、糧一粒都不可能帶回去。
“秦大人，秦大人，您听小王解釋啊，”
秦懷柔加快了腳步，根本不讓耶律然的手落在他的身上，
一個在前面走，一個在後面追，
秦懷柔全然不去理會後面的耶律然，沒有吩咐下面的人攆客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秦大人，小王讓人再重新給您準備一些牲畜總該成了吧。”
這話立刻起了作用，秦懷柔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問道︰“你不會是還有這種牛吧，”
“本官可是听說過，有的人為了讓牲畜的毛色看起來漂亮一些，會用一些染色劑涂抹在它們身上，買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一旦遇到水，可就直接顯出了原型啊。”
“如今你也成了契丹的大王，本官答應你的事情也算是兌現了承諾。”
“以後你我二人還是以兩國官方的身份相交吧，”
“五千頭牛，啊，不，一萬頭，小王願意讓人給秦大人準備一萬頭牲畜，兩日後送過來如何？”
“我要母的，”
耶律然咬了咬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點頭同意了下來，
“這還差不多，念在你這麼主動的份上，那麼兩國之間的貿易，本官依然允許。”
“呼！”
耶律然悄悄的吐出一口氣，還好自己腦瓜轉的快，他跟著大唐的軍隊去征討高句麗，知道現在安東都護府大將軍乃是秦懷柔的鐵桿兄弟。
而這人武藝超凡，手下的將士勇猛無比，再加上武器裝備精良，一旦惹惱了秦懷柔，他們契丹休想在得到營州一粒糧食。
秦懷柔絕對會說到做到，容不得他有一絲懷疑。
“還愣著做什麼，到前廳里坐坐，恐怕你不僅僅是前來給本官送禮這麼簡單的事情吧。”
“難道你還想站在這里談不成？”
“哦，哦，”耶律然三步並兩步根上秦懷柔，來到了前廳，
他剛坐下，就听到秦懷柔對著下人吩咐道︰“喊幾個人，將客人帶來的那些牛處理了，這點事還得本官親自操心。”
“要你們何用，一天一天的真是不讓本官省心，記得給那些兄弟安排點吃食，畢竟遠道而來，可不能失了咱們大唐禮儀之邦的身份啊。”
“喏！”
“多謝秦大人體恤小王帶來的下屬，”
“呵呵，反正那些牛也沒什麼用，你帶回去還要耗費人力物力的，太麻煩了，本官安排人處理掉，也省的你們操心了。”
“那是，那是。”
得逞了，不費吹灰之力，這些奶牛落在了秦懷柔的手里，下人自然清楚自家大人的性格，平日里根本就看不到秦懷柔一本正經的訓斥下人，
一旦如此，只能代表一件事，那就是自家大人惦記上什麼東西了。
他們活了這麼多年，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牛，可誰叫這些牛是秦懷柔惦記上的呢。
他們可不會當著耶律然的面去詢問，做下人的要懂得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沒過多大一會，下人回來稟報，人和牛都安排好了。
耶律然再次對著秦懷柔報以感謝，
“剛才的事情也算了了，本官也不是記仇的人，咱就算是翻篇了，不過，本官很好奇，你剛才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這次要同本官談什麼，不妨直接說，不過，如今你已經是契丹新王，咱們以前的規矩就要變一變了，”
“無論你是想在營州買糧、還是買鹽，可都要是錢貨兩清，以前那種欠賬的事情可同你現在的身份不對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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