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陣被破，他之元靈再不受掣肘。以他掌握的霸道功法，用不了多久，便能成為這修仙界最頂尖的存在。
老夫說這麼多，也是希望，你二人對他情況能多一分了解。將來重回修仙界，能與各自門內長輩商量，看能否找到，其他針對他的方法手段。”
話到最後，蒼老聲音話語中更滿是擔憂、惆悵和深深的無奈。
如此情況，非他所願，但卻無力再阻止或者多做什麼。
嗯？還有其他上萬年前的存在元靈甦醒麼？
只怕就算不是仙君，在仙界實力怕也不差吧？
心念暗轉，深吸一口氣，甦十二心緒很快平復下來。
“其實……前輩也不必太過擔心。世間事，有法必有破，不管那人功法多麼霸道強大，晚輩始終相信，總有辦法可以克制。”
繼續出聲，甦十二神色平靜，眸中眼珠奕奕有神。
眼前人口中的存在，強大到什麼地步，他未曾親眼所見，不好判斷。
當然，也並不懷疑對方所說。
只不過，當年在仙冢外，曾見過自稱魔神玄天君的一縷意識。
對方僅僅一縷意識，就讓萬佛宗渡劫期的妙法如來前輩，不惜舍棄畢生修為功力以及性命，方才將其暫時封印。
有過這樣的經歷之後，面對再強大的家伙，甦十二也覺得似乎都算不得什麼。
“哈哈哈……好個有法必有破！
你這小家伙，行事謹慎是謹慎，但遇到問題，更不失迎難而上的勇氣。
這份心性，倒是難得！可惜老夫時日無多，若不然，倒真想收你為徒。
很好！听你這一番話，老夫今日就算元靈消散，九泉之下，也足可安心。”
蒼老聲音聞言先是一愣，緊接放聲大笑起來。
隨後，爽朗聲音響起。
聲音中，原本的擔憂、無奈情緒，全都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是對面前甦十二的幾分欣賞，更有對生死看淡的豁達。
“能得前輩看重，是晚輩榮幸！若他朝有幸，能與前輩轉世之身相遇，相信你我之間，定能結下深厚情誼。
關于前輩過往，晚輩雖然不知具體情況，但僅就針對分身不惜舍棄復生機會這一點，可見前輩無形中為這修仙界付出巨大。
真要說起來，前輩實乃我輩修士楷模。”
甦十二神色一正，忙一臉認真說著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對眼前冰柱內的存在，他油然而生幾分敬意。
畢竟，為避免分身禍及他人，而自身舍棄復生希望。
這樣的行為，也不是哪個修仙者，乃至仙人都能做到的。
至少甦十二自己就沒這麼大的覺悟，而對這種存在，始終報以最大的敬意。
說著，不等對方出聲。
稍作停頓後，甦十二又道︰“說起來，晚輩還有幾個想問。”
“說罷，話到這個份上，老夫也沒什麼不能講的。”
蒼老聲音響起，干脆說著道。
“第一個問題，晚輩想知道，前輩那分身，被鎮壓在何處。
晚輩自認，對前輩這大陣已經有相當程度的了解。
但縱觀整座大陣，卻並未發現有被鎮壓什麼強大存在的跡象！”
眸光閃過，甦十二直接詢問起來。
“陣法在此處，但陣法運轉產生的絕大多數力量，則是外化，將那家伙，以八件上古時期的仙器，鎮壓在此陣上方的地面上。”
蒼老聲音快速回答。
甦十二微微皺眉，“晚輩先前自玨山道觀而來，也並未發現地面上有被鎮壓什麼存在的跡象。
除非……晚輩跌落玨山大地裂隙深淵之時，被空間手段，傳送到了此處？”
話沒等說完，甦十二眼里精光閃過，當即反應過來。
蒼老聲音說道︰“老夫此陣，藏于地底深處，若非借助空間手段，你二人怕也進不來。”
甦十二忙又小心問道︰“那此陣上方，是在古神遺墟什麼位置？”
此刻心里也是暗自慶幸，幸好與這殘留意識存在友好溝通一番。
若自己無視對方，直接尋得陣法樞紐離開。
只怕一經出現，又要陷入另一巨大危險當中。
蒼老聲音耐心回答︰“古神遺墟正中心，此地也是上萬年前，我等與神人交戰的最主要戰場。如何？關于此事，你可還有什麼疑問？”
甦十二搖頭道︰“關于此事，晚輩沒有疑惑了。
但還有第二個問題，以前輩在仙界的實力和地位，為何要帶仙界仙人修煉古神之法，更在此地與神族神人交戰？
或者說，前輩方才提及，前輩目的，乃是為人族搏出一條出路，這又是何故？難道……人族還面臨什麼問題不成？”
說著便連連出聲詢問起來。
說是第二個問題，實際上這第二個問題，卻是連串的疑問。
而這一次，蒼老聲音並未第一時間響起。
片刻沉默後，方才出聲。
“唉……你這小家伙，問題倒是一個比一個尖銳。不過……你問的這些，老夫不能回答！”
出聲，卻是選擇了拒絕回答。
“為什麼？”甦十二凝眸忙問。
听得出來，眼前存在並未生氣，語氣中反而夾雜著說不上來的復雜情緒。
“有些事，老夫受秘法限制，無法說出。還有些事，你提前知道，除了給自己帶來危險和影響外，對你往後修煉並無半點好處。
不過，以你的心性，將來修為境界不斷提升。等到擁有足夠修為實力後，該知道的，自然也會知道的。”
蒼老聲音解釋說著道。
說罷，不等甦十二再追問。
當即又道︰“與其關注這些，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如何平安離開。
陣法封印被破，那家伙必然已經復生，此地上方只怕也不會安全。
甚至，往後如何助修仙界化解這場浩劫的重擔，怕也要落在你們兩個小家伙身上了。”
甦十二話到嘴邊，听到對方後半段話。
心里清楚，對方不肯說，自己再繼續追問也沒意義。
而想到上方正有恐怖存在復生，心里更不由緊張起來，心弦在這一刻緊繃。
迅速調整心情，他思緒暗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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