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無可阻擋的銳利氣息,瞬間滲透進薛陌行的身體,他本該在痛苦中被擊潰的,卻反而發出釋然的大笑,因為,這種痛苦,比之扎在心中那根刺帶來的痛苦,反而要好受的多!
槍鋒一掣,驟然如閃電進擊。
“來,戰,如此結局,不枉此生!”
桑北後退,不得不退,卻每一步都是破壁,回頭無岸!
薛陌行的周身,血雨激灑,他浴血而行,一步不停,長槍連連刺出,在桑北的周身綻放出一串串璀璨煙火。
若非桑北的肉身經歷了千錘百煉,若非金剛御劍甲形成的強大防御之力,若非他步步破壁,激發出巨大反擊力,他早已被這把毒辣的槍鋒所擊潰。
桑北看著對方瘋狂的樣子,他明白那種刻骨銘心的感受,正如自己對洛辭,葉冥甦對孔星茹,那種情感已然和彼此生命融合,不可分離。
只是,那柄槍實在太過怪異,其中蘊含的力量,桑北如何不明白?
詛咒!
對方心有執念,故而被這把槍的力量深深控制,他此番來此,不排除有他人介入的原因。
陣圖重重疊疊,空間不斷拼湊重組,幻光明滅,紛繁復雜。
然而,薛陌行的槍竟然無視那些阻隔,銳利槍鋒犁開一切,直問究竟,那種由仇恨堆砌出的銳利,所向無對,一次次沖擊在胸脯間,逼迫桑北只能不斷後退。
要知道桑北每一步後退,不止是防御力的持續攀升,同樣也是攻擊力在不斷拉滿。
讓他極為震驚的是,薛陌行的槍便如水漲船高,竟然和他同步提升。
這柄武器的邪惡超出了桑北的想象,只是他此刻已然退到盡頭,無路可退。
槍鋒一掣,猶如毒蛇凌空啄下!
詭異的是,這一刻,桑北的位置突然和薛陌行實現了互換,間不容發,桑北足踏破壁,再度後退,也由此卸去了薛陌行的驚天一擊。
桑北步步破壁,手中卻在出劍,只不過,那種劍意已然變了,在虛空劍道的加持之下,在一雙慧眼的洞察之間,斷魔劍道仿佛天籟無跡,一次次穿透了薛陌行的身體。
只是桑北所施加的傷害卻仿佛成為助力,薛陌行足踏尸山血海,發出一聲聲酣暢的怒吼,一次次擊中桑北的身體,將鐵丸般的桑北不斷擊退。
那棵龐大的歪脖子樹生長在這片天地之間,他之相手持殘斧,坎坎伐木,大陣中不斷掠起一道道血光。
更多的進攻者躍入陣中,沖向木頭人一般的女虛北宸,若非陣圖阻隔,女虛北宸早就遭遇不測,即便如此,他的處境已然岌岌可危。
這個時候,一個個身影從那座鳳舞閣中躍出,便如狼入羊群,將一個個入侵者當場斬殺,終于稍稍扭轉了戰局。
陷入苦戰中的桑北,看到這一幕不禁搖頭嘆息,道︰“你們原不必趟這場渾水的!”
“此戰不止為了盟主,更是為了心中大道!吾等追隨盟主,其一是感恩,其二是因為悟道,盟主大道在身,何其深遠,正是我等效仿之榜樣!”
“盟主高義,我們這些老家伙倘若還看不出,那是白活了!盟主以為,這還是你一個人的事麼?即便你是夜能抗住這些賊子的進攻,我等也無法心安!”
“朝聞道,夕死可矣,盟主,我等久經沙場,豈是鼠輩!”
眾人大笑,出手愈見凌厲。
一個老者正在奮力廝殺,驟見一人渾身沾滿血污,大笑著持劍追殺過來,出手狠辣,不留余地。
“天陰鬼手,姜妙行,嗯?這廝莫非瘋了不成?”
老者大驚,連連後退,猝不及防間,被姜妙行連連刺傷。
姜妙猶如風卷殘雲,縱橫出入,將那些以前的同僚逼得連連後退,氣勢如虹。
其中一人驚呼道︰“這廝……這廝中了邪術,已然迷失心智,合力殺了他!”
周邊人恍然間覺悟,便欲合力擊殺姜妙行,未料,恍惚中,便听到周邊鬼哭狼嚎,頓時感到天旋地轉,一陣暈眩。
危急關頭,眾人有的咬破舌尖,有的選擇自殘,妄圖以痛苦提振精神,對抗那股邪惡力量的入侵。
未料一旦流血,那種邪惡力量乘隙而入,如魚得水,愈發猖獗,短短一刻,幾個同僚突然反戈攻向己方,場面立時愈發混亂。
“好精巧的一座大陣,不過,很快這里就將成為本座的主場,只待那個薛陌行制住天擇之子,本座將之練成鬼奴,便如虎添翼,來日一戰,飛升有望!”
虛空深處,鬼影連連揮動廣袖,愈發得意。
隨著被他控制的修士越來越多,他的馭人鬼道不斷擴展,愈顯強大,鬼咒以為血媒,不知不覺中,一個個修士已然中招,迷失了自我。
此刻,桑北仍舊深陷于薛陌行的糾纏,抽身乏術。
他之相仍舊在專注伐木。
鳳舞閣中沖出的數十個老者,大多已然迷失,清醒者寥寥無幾。
再看女虛承鈞周邊,只剩下最後一個老者守護,二人已陷入那些迷失者的重重包圍,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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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一個身影一閃而至,只手抓住女虛承鈞,轉身便走,正是戰侯蕭煮雨。
“蕭煮雨,你臨陣倒戈,救助叛國賊子,你辜負了佑王和相爺的器重,來日問責,你須承擔不起!”一聲鬼音,遠遠傳來。
“承鈞之罪,尚無定奪,必須經過朝議方可決定,你這個外人更無權定他死罪!”
戰侯一陣風般沖出包圍,便欲脫離戰場。
“大膽!”
一劍突兀出現,匪夷所思,戰侯頓時被擊傷,他此刻一心只想著脫離現場,不顧一切向外沖去。
“開玩笑,讓你走了,本座還是鬼聖麼?蕭煮雨,你這副肉身不錯,本座收下了!”
當下,就見一張慘白的手憑空出現,手中正提著一個小小鬼娃,鬼娃被那張手猛然一掐,發出吱吱怪叫。
蕭煮雨全身震顫,一張臉慘白如紙,他無法動作,只能停在那里。
一張慘白大手當空落下,便欲抓住戰侯二人。
未料一劍突如其來一刺,頓時將那張大手刺穿,冒出濃濃黑氣。
“你是誰?居然敢傷本座!”
就見一個癆病鬼一般的老者,咳嗽著走出來,哼了一聲道︰“鬼聖,你這不見天日的邪物,認得老夫麼?”
“女虛……女虛永夜!你……你居然沒有死,好極了!”
剎那間,就見一個個鬼娃被一根根細線牽著,從虛空中懸掛下來,發出一聲聲痛苦呻吟。
女虛永夜咳嗽著吐出一大口污血,道︰“想不到啊,佑王一脈為了上位,居然會和鬼聖合作,女虛氏數千年英名毀于一旦!鬼聖,你素來嗜血,老夫的血,便送給你也無妨!”
女虛永夜驟然刺出一劍,那劍上涂抹了自己的鮮血,當即刺穿了一個空中鬼娃。
那鬼娃發出一聲淒厲慘叫,騰的一聲,冒起火光,轉眼間燒成了灰燼。
與此同時,周邊數十個鬼娃,同時被一道道劍光刺穿,齊齊著火。
遠空中一個鬼影發出一聲淒厲慘叫,嘶聲道︰“女虛永夜,本座以為自己已然足夠邪惡,沒有想到,你這廝分毫不差啊,好極了,今夜,你們女虛氏來多少,本座收多少!”
一張張慘白手掌憑空出現,俱握住一個慘叫的鬼娃。
下方大陣中,被其控制者已然十之八九。
“百鬼夜行,今夜本座大道注定完滿,你們都是本座的階下囚!”
淒風苦雨橫掃而來,幢幢鬼影,搖曳閃爍,種種手段匪夷所思,剩余幾個清醒的修士,驟然木化,再度恢復動作之時,已然如同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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