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真以為一個殺人魔會突然悔過，然後沖到你面前求你殺了他吧？不會吧不會吧？”
“啪——”
甦遠一腳踢在他的屁股蛋上。
小煥直接起飛，撞到一面牆上，緩緩滑落。
“果然是靈媒沒錯，普通的小孩挨這一腳已經全村吃席了。”
昨天這小鬼講話沒那麼討厭，一副乖巧、人畜無害的樣子，現在看來應該都是偽裝。
“既然你暴露不是求我殺你，那麼就是尋求合作？”甦遠猜測道。
小煥想說廢話，但腫起的屁股令他眼神清澈，從地上爬起來︰“是的。”
“為什麼是我？”甦遠覺得有些太巧合了，自己路邊隨便抓個小孩就是靈媒？
有這種運氣的話，以前在校門口打老虎機怎麼從來不贏？
不對，那玩意應該被老板調過概率，黑心奸商！
似乎看出他的疑慮，小煥主動說道︰“不是你找到我，而是我找到了你。”
“幾天前，你在我們村四處詢問，是否有怪事，是否有人遭遇過靈異事件，那時我便注意到了你，料定你肯定不是普通人。”
甦遠確定話語中的真實性，同時微微頷首，靈媒也只是突然獲得能力和權限的普通人，他們知道的未必多。
例如天眷者的存在，還有官方、永夜這些復雜的組織。
“但我不確定，你是敵是友。”小煥齜牙咧嘴的揉著屁股，說道︰“所以我花了一段時間來考察你。”
甦遠皺起眉頭，這小屁孩講話怎麼如此成熟......不光成熟，還有點吊吊的。
你還考察上了......
“那你考察出什麼了？”甦遠問。
“你的確不是普通人，強不強不知道，但至少逃跑很快.......而且還有能力制衡那條河。”
小煥說道︰“你身邊的那幾個朋友也不是普通人，我從他們聚集游客、普及靈異規則的行為看來，應該不是壞人。”
“我懷疑你們是警察......專門捉鬼的那種。”小煥合理推測。
“嗯......”甦遠點點頭，贊揚道︰“智商還可以，我以為像你這個年紀的男孩，只知道玩火影忍者。”
如果不是徐晨和老院長的緣故，他恐怕根本無法心平氣和的去和靈媒聊天，早就一刀砍過去了。
但這兩人讓甦遠意識到，靈媒也有好人，也可以進行合作。
“我是超影。”小煥淡淡說道。
“......既然要合作，為什麼不選在白天時間充沛，而是要晚上來守株待兔的等我？”甦遠繼續問道。
“我怕你一刀把我砍死。”小煥指了指他手中的長刀︰“怕你給我來兩句‘一天是靈媒，一輩子都是靈媒’‘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放過你’‘靈媒就該死’什麼的......”
甦遠︰“......”
其實這種人也不是沒有，天海市的官方成員黃天明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相信類似的人在官方中還有很多。
正的發邪。
小煥緩緩說道︰“我是想多給你一些時間，讓你了解這個鎮子的規則，明白我不是敵人......順便培養培養君臣感情。”
“君臣感情？”甦遠挑眉。
“有問題嗎？”小煥摸了摸劉海︰“我有預感，你應該是我手底下最勇猛的大將軍。”
手底下？
甦遠沉默，沒有給他屁股來一腳，因為他說的有點道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是象棋上的“將”，而雙方靈媒才是棋手。
只是，某些棋子未必安分，甚至可能會威脅到下棋之人。
甦遠把刀收回鞘，同時收起的還有敵意，他朝小煥走過去︰“那是什麼原因讓你提前結束考察，冒著風險暴露出來？”
既然對方坦誠相見，他也應該表露誠意。
小煥的出現對他來說太重要了，讓他終于在這場充滿劣勢的靈怨中尋得了一個切入點，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或許能借此扭轉乾坤。
他有很多問題想要知道，例如你為何會成為靈媒，麾下有幾只厲鬼，是否知道對立面靈怨的相關信息......
“情況不對，我需要你的幫忙。”小煥突然深吸一口氣，表情變得異常嚴肅，正色道︰“據我所知，現在還沒有人成功抵達回祿村。”
“什麼？！”
甦遠的思路被打斷，瞳孔攸然縮緊，怎麼可能？
剛才在鎮子里，他目睹著很多人都已經上路，從雲影鎮到回祿村的距離並不算特別遠，即便是步行，現在也應該到了才對。
“為什麼會這樣？”
“我不知道。”
甦遠眉頭緊鎖，整個小鎮的路線被他研究透了，從雲影鎮到回祿村一共有兩條公路，還有一些小路。
小路比較近，但在深夜的里世界，那幾條路完全是禁區，因為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潛藏人頭的植被草叢，普通人根本無法通行。
無人抵達回祿村......路被堵住了？是永夜？！
小煥只感覺眼前一花，隨後失去平衡，兩邊的景色在飛速倒退。
甦遠拎著他，再次開啟狂奔模式。
“永夜憑什麼敢這麼做？”
在進入靈怨的第二天，他們直接堵住唯一的生路，準備讓所有游客和居民葬身？
之前他對這個組織的印象，就只是一群陰溝老鼠，不敢正面搏殺，躲在暗處偷襲，見到情況不利便直接逃跑。
是啊，之前在學校就是這樣，他們偽裝成學校保安，根本沒膽量公然出手。
因為當時他們沒有和靈媒取得聯系，懼怕厲鬼，忌憚官方。
事實證明，這種謹慎是對的，夏梧一個人就打爆他們所有。
現在呢？敢發動這種絕戶計劃，是已經沒有東西讓他們感到害怕了嗎？
自己此前佯裝官方人員、虛張聲勢以穩定局面的策略已然宣告破產？
“永夜有百分百必勝的把握？”他的腦海中飛速閃過無數個念頭，拎起手中的小煥問道︰“敵方陣營的人，也需要逃到回祿村來躲避血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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