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盧定洲不久,羅索便遇到了煩心事。不知為何,石針竟失靈了。
無論他如何擺弄,石針都紋絲不動。
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畢竟這丫頭可是關乎命運之章成敗的關鍵人物。
這一刻,他無比渴望月雪老婆的出現。
至于尋求其他援兵,那是不可能的事。
如今,不僅有神秘的“大人”在找他,還有組織里的不明人士也在尋他蹤跡,他可不想露出半點破綻。
更何況,他的那幾大“手下”已經去執行另一件事了。
據高景吾所說,這件事由天君帶頭,似乎能提升一些命運之章的成功率。
當然,這並非他主動向高景吾詢問,而是高景吾自行前來匯報的。
高景吾是這樣說的︰“主人,最近有人入侵孤的心神,試圖探尋你的下落。若非孤是惡尸,沒有靈魂,恐怕已被他得手。主母已將情況告知孤,並傳授了孤一項巫術。但為了安全起見,主母讓孤只是單方面向你匯報情況。主人盡管去做重要之事,孤會確保一切順利。期待命運之章實現的那一天到來!”
至于使用空間听力辨別方向,由于虛無之海的存在,並不準確。
這一切都讓羅索煩躁不已。
無可奈何之下,羅索只能通過變換位置,看看能否讓石針發生偏轉。
同時,他也要努力讓自己點燃人魂之火。
事實上,一旦羅索點燃人魂之火,三火便會合一。所謂內心之火,就是直指羅索內心渴望得到什麼樣的火。這是一個玄奧的問題,如同“人生有什麼意義”一般,沒有標準答案,只是內心深處的選擇。
欲火、傳承之火、太陽之火等皆有可能。
時間匆匆,五年時間一晃便過去了,在[目實]能力下,羅索跑遍了盧定洲。
然而,石針依舊毫無反應,這讓羅索極為煩惱。
這一天,烏雲密布,大雨傾盆,羅索又來到了七域之一的威靈城。
老實說,這深暗七域的城市是他見過最為巨大且骯髒的,比他前世的超級城市還要大上十幾倍,人口多達數億。
人口如此密集,骸修又如此桀驁不馴,城市自然髒亂不堪。
此刻又逢下雨天,流淌的水都是渾濁的。
作為“凡人”,羅索自然不會進入內城。
突然,一個黑衣年輕人搖搖晃晃地倒在了羅索面前。
羅索當然不會理會,在威靈城,每天死的人可不少。
沒有竹兒這等奇怪“生物”的約束,羅索便恢復了本性。
他停下腳步,掃視了四周一眼,用空間听力感知了一下,發現周圍無人,便心生歹念,打算摸尸。
因為羅索扮演凡人游醫,生活難免有些拮據,撿尸是他最經常干的事。
也不要說他不需要錢,活在世上,哪個不需要錢呢?
即便是他這等“強者”,有時也難免會有花錢的時候,比如有些地方進城需要花錢,購買一些寒離洲的情報也需要花錢,煩心之時同樣需要花錢。
而且在瀘定洲,凡人摸尸是極為普遍的事,不會引起他人懷疑。
說干就干,羅索當即開始摸尸。
不一會兒,他就摸到了七塊尸石、三枚暗器、五張靈符。無論黑衣青年的東西藏在哪里,哪怕是衣服面料的夾層,羅索都能搜出來。
這摸尸的手段,可謂出神入化。
就在他摸到一個奇怪珠子之時,黑衣年輕人竟緊緊抓住他的手。
羅索十分驚訝,這家伙還有氣?
“嗚……放……手!別的……東西你……可以拿走,唯獨這個……不能……”黑衣年輕人奄奄一息地哀求道。
羅索哪會管這些,用力掙開他的手。
誰知,這黑衣年輕人雖已瀕死,但眼中卻透著不屈的意志,口中吐著血水仍不肯松手。
“你放手!”羅索怒道。這人抓得如此緊,這珠子肯定是個寶貝。
“你……才放手!”黑衣年輕人有氣無力地呢喃道。
“放手!”羅索怒吼道。
“……”
然而,黑衣年輕人已經說不出話,他沒有理會羅索,以顫抖握緊回應。
這力度,只有斷手才能掙脫。
羅索氣得手一抬,差點一掌就要了這青年的性命。
幸好他及時克制住了自己的沖動。
因為一旦動手,這人就是他殺的了。
要知道,羅索的生存之道,就是不介入他人因果。
與他無關的事,他一般不會理會。
只有引發他的情緒,或者與他相關,他才會出手。
無論殺人還是救人,皆是如此。
事到如今,羅索也只好放手了。
“哼,算你好運!你就拿著它一起死吧!”羅索不甘心地罵道。
這撿尸撿到一半,實在不是件愉快的事。
就在羅索放棄之時,路的另一邊沖來了一大批凶神惡煞的修士。
這些人的修為大多處于尸丹境。
“找到了,就在那里!”其中一個修士大聲喊道。
“不關我事!”羅索趕忙站起身來,急切地辯解道。
然而,這群凶神惡煞的修士哪里會理會羅索這個“凡人”,他們對著黑衣青年便亮出了靈符。羅索的臉色瞬間煞白。
這一刻,那些鑒別原蠱修士的靈符畫面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剎那間,他殺心驟起。
不等這些靈符發揮出威力,一道火光如閃電般彈跳而出,宛如一條靈動的鏈條,瞬間將所有修士緊緊綁在一起。
僅僅這一擊,這些人便化作了一團焦炭,身體抽搐了幾下,便直挺挺地倒在了泥地上。
他們體內的金丹被徹底摧毀,蕩然無存。
這一擊,是[星火]與[雷動]的完美配合。其實羅索也受到[雷動]了攻擊,只不過他早已適應了這般強度的攻擊,雷電纏繞在他身上,遠遠看去,倒像是在施展強大的法術一般。
這時,羅索才留意到他們手中的靈符並非那種鑒定原蠱修士的靈符,自己竟殺錯了人。
不過,羅索沒有絲毫懺悔之意,反而惡狠狠地罵道︰“活該!”
殺了人,羅索可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便打算盡快離開。
就在他準備動身之際,黑衣青年終于堅持不住,手中的珠子滑落出來。
羅索暗自慶幸,正要上前去撿,卻驚覺這珠子竟與魏仙君所說的傳承珠子有幾分相似。
他不禁又看了黑衣青年一眼,心中暗自揣測︰莫非這人是魏仙君的傳承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