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天才微微亮,巋國八處關隘外無一例外全都圍滿了人。
守關將士見此情形先是嚇了一跳。但等看清楚來人後全都陷入了一陣懵逼中。
商隊,無窮無盡的商隊,關下的出口已經被無數商隊圍的水泄不通。
“將軍你看。這些人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關下。”一個小兵詫異的指著下方的人群說道。
守將擰眉朝下觀望,見下方人頭涌動中還夾雜著不少他熟悉的面孔。
身為邊關守將或多或少和來往的行商有過接觸,這里面就一些曾經和他關系還算不錯的東家在關下扣關。
“到底怎麼回事? 國這是轉性了嗎?怎麼突然把人放過來了?”說罷他還手搭涼棚朝關隘十幾里外的軍寨望去,可軍寨中升起的渺渺炊煙似乎在告訴他 國大軍依然存在。
對于他的提問沒人可以回答,不得要領後他只能用吊籃放了幾個小兵下去探听虛實。
約莫半個時辰後小兵氣喘吁吁的回來稟報道“啟稟將軍,卑職已經探听清楚了。這些商人全是 國親手放過來的。”
“ 國放過來的?他們會有這麼好心?既然把人放過來了那他們為何還不撤軍?”將軍詫異道。
小兵猶豫片刻繼續解釋道“他們放是放過來了。但他們在十幾里外用木樁搭了個簡易關卡,說是想通過此處前往我國商賈一律按十稅一的比例繳納過路費。否則一律不準同行。”
“什麼?十稅一?過路費?”將軍聞言大驚失色。這 國到底是想要干什麼?他們哪來的膽子敢收這麼高的稅?
要知道他們巋國為了鼓勵外地商賈前來貿易,商稅也只敢收三十稅一。如果量大的話還能再商量。可如今 國直接豎兩個欄桿擺一張桌子就敢明目張膽的在他家門口收十稅一的過路費了?
這不擺明了把他們巋國當肥羊薅嗎?
“這些商人都是交了錢的?這麼的高的稅他們也願意?”將軍不解道。
小兵聞言立刻答道“他們起初也不想啊,但不交錢 國大軍就不讓他們過,比起之前直接被趕回原處去,只交十稅一的稅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要知道如果他們真就這樣無功而返的話,那他們的損失要遠遠大過十稅一。尤其是哪些滿載了時令貨物的客商更是耽誤不得。兩相其害取其輕他們只能選擇交錢免災。而且這次 國和以前有很大不同,他們對過往客商只征稅不打劫,哪怕對方貨物價值再高他們也無動于衷,就算你不交錢他們也不會強迫你交,只是想過關就不可能了。”
守將一听如臨大敵,心道 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通情達理了?
“不行。本將要立刻把此事稟報朝廷。”守將是知道其中厲害的, 國這麼一搞明顯是準備長時間趴在他們身上吸血了。而且他們不打不鬧也不驅趕,就這麼明晃晃的在你家門口支個攤子。客商雖然還是那些客商,貨物雖然還是那些貨物。但這些客商可不是什麼慈善家,他們在 國身上損失的利潤一定會在巋國身上找回來的。
國內物價飛漲也就罷了,長此以往那 國豈不是越養越肥?以前他還天真的以為能和 國兩相僵持下去看誰先熬不住。可如今一看這種想法明顯是過于理想化了。
“那這些人要不要放進來?”小兵問道。
“讓他們等著,這麼多天都沒見他們來多等幾天還能死嗎?再說誰又能保證這些人中有沒有夾雜 國的奸細?”守將怒道。
其實他現在內心里也是很糾結的。他知道這些人能攔住一時卻攔不住一世。哦。人家 國的放行了,我錢也交了。你巋國卻擋著不讓進?你這麼搞會很容易沒有朋友的你信不信?
可作為守將他又職責在身,他還真不敢就這麼輕易放這些人進來。
拓跋宏這一計陽謀著實打了 國一個措手不及,直接把 國和巋國的矛盾悄無聲息的轉化成了商賈和巋國之間的矛盾。
開門就意味著向 國妥協,就意味著這些人以後來巋國都要多繳納十稅一的賦稅。不開門那就直接把下面這些商賈得罪死了。
人家這些人雖然本意是來賺錢的,但你巋國同樣在他們身上受益良多。要是多堵幾次都不用 國攔著了,以後巋國將徹底被這些商賈納入虧本區域再也不來了。
僅僅過了兩個時辰,高毅也得到了前方關隘放行的消息。
起初听聞他也愣了半天,但等回過味來後才明白拓跋宏用心之險惡。
“該死。這還是本官認識的 國嗎? 國不是號稱向來直中取,從不曲中求的嗎?那現在這一出誰能解釋解釋?”
同樣震驚的還有巋榷和 榷。他們驚訝的不是十稅一這個價碼定的太高。而是震驚于拓跋宏竟然不玩兵法玩上賬本了。
打仗要考慮的第一要素永遠都是成本問題。如果一場仗打下來搞的入不敷出那就算最後勝了也是敗了。
本以為 國和巋國兩相僵持之下會得個兩敗俱傷的結局,可誰曾想 國直接搖身一變打開門接客了。接客也就罷了,可人家用的還是巋國的妞接客。這種哄抬b價借雞生蛋行為著實讓人痛恨。這種突兀的轉變讓兩國榷首半天都沒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