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江的再次來訪讓高毅的怒火達到了頂點。這種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的感覺讓他感到無比恥辱和羞憤。
盡管高毅恨不得生撕了胡大江,可當他見到胡大江的那一刻滿心的怨氣卻全部收斂了起來。
他微笑的對胡大江抱拳道︰“胡掌櫃辦事果然雷厲風行,說三日就三日。本官佩服。你萬金樓的金字招牌就是令人信服啊。”
胡大江也笑著回禮道︰“哈哈,大人過獎了。錢貨兩訖是我萬金樓萬年不變的宗旨,若是連這點誠信都沒有我們怎敢好意思說貨殖天下?”
高毅聞言微笑著上前拍了拍剛運來的糧食,他隨手劃開一個米袋看了看發現里面裝的糧食竟然還全是今年的新糧。
不得不說在做生意這方面萬金樓真的沒的說,那種以次充好的事情是很少會在他們身上發生的。
“不知這批糧食大人是否滿意?”胡大江微笑問道。但這話听在高毅耳中仿佛充滿了嘲諷。
“滿意,自然是滿意至極。糧食顆顆飽滿潔白無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景國特有的稻種吧。”高毅笑道。
“大人果然好眼力。和大人做生意小的怎敢敷衍了事,自然要選用最好的稻種交予大人。不然這三倍的價錢小的賺的不安心啊。”胡大江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說道。
高毅聞言微微頷首︰“都說萬金樓童叟無欺,今日本官算是見識到了。只是本官想問的是這些糧食不應該是從外面運來的嗎?怎麼會是從我巋國境內起運?”
“哈哈哈哈,大人多慮了。區區五百石糧食還無需勞師動眾。畢竟路程遠近也關系到成本不是?既然我萬金樓在巋國本就有存糧,何必舍近求遠出去一趟呢?怎麼?大人對此有異議?”胡大江笑問道。
“呵呵,本官能有什麼異議,本官要的只是糧食,至于是從哪來的本官就管不著了。”事到如今高毅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大人果然是通情達理之人,小的佩服。不知大人可否還需要什麼物資?小的一定竭力滿足大人。”
“哦?還是從我巋國起運嗎?”高毅微眯著眼楮道。
“那就要看大人所要物資的多少能不能搬空我巋榷的庫存了。若是庫存沒了那也只能從外征調了。”胡大江如實說道。
“看來你們巋榷藏了不少東西啊。”高毅語氣不善的說道。
“說藏太難听了。巋國山高路險要是提前沒點準備那巋榷直接關門算了。做生意嘛。總不能讓客人無貨可買不是?”胡大江見招拆招,言談舉止不卑不亢很令高毅不喜。但形勢比人強,胡大江無非也就是個馬前卒,讓他去為難一個小卒子也太失身份了。
思索片刻後高毅緩緩開口道︰“能不能幫本官引見一下你們榷首?本官有一樁大買賣想和他親自談。”
“大人想見我家榷首?”胡大江詫異道。
高毅微微頷首︰“怎麼?不方便?”
“倒也不是不方便,只是我家榷首目前不在此處,就算榷首答應相見怕也要些時日才能到來。”胡大江留了個口子沒有把話說死。
高毅擺了擺手道︰“無妨,榷首日理萬機乃情理之中的事情。你只需把本官的意向轉告你家榷首知曉便可。本官等著你的回信。”
“好。小的一定把話帶到。呃,容小的冒昧問一句,不知大人是想和我家榷首談的是哪方面的生意?小的稟報時也好說的仔細。”胡大江恭敬問道。
“只有高家能和他談的生意夠不夠回去交差?”高毅正色道。
“夠了夠了。多的就算大人敢說小的也不敢听了。大人還請稍候幾日,一旦小的有了榷首的回信一定第一時間來告知大人。”
“嗯。那本官就等你的好消息了。來人啊。送客。”
“他要見某?”錦衣中年皺眉問道。
“是的榷首。他說要和榷首要談一樁只有高家人能談的生意。”胡大江如實說道。
錦衣中年咧嘴一笑︰“呵呵,人不大口氣倒不小,就算要談某也是和他老子談,他做的了這個主嗎?”
“那榷首的意思是不見?”
錦衣中年擺了擺手道︰“不見。就說我在其他地方忙不開身。暫時來不了這邊。”
胡大江聞言斟酌片刻後問道︰“那屬下要不要把榷首的意思稍稍隱晦透露一點給他知道?”
錦衣中年瞥了胡大江一眼道︰“要是他連這點覺悟都沒有那他高家也就到此為止了。你記住一句話,上趕的不是買賣,半吊子難成生意。”
“多謝榷首教誨。屬下定當銘記于心。”
錦衣中年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幾天你無需管他了。他們兩國的事我萬金樓不想介入太深。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沒必要為了點蠅頭小利就把人往死了得罪。別看他們兩國今天還劍拔弩張的,誰知道明天他們會不會箍頭摟頸的?收他三倍的利潤在這個時節下誰也挑不出理。但如果想要得寸進尺貪心不足那就容易把人逼急眼了。”
“不到萬不得已確定他們頹勢盡顯。某並不想去做這個落井下石的惡人。可若是他們真到了大廈將傾之時,那某也自當要從中分一杯羹。至少不能讓 榷得了便宜。”
“是。屬下明白了。”胡大江心領神會。
與此同時的 國大營。
拓跋宏正在接待萬金樓 榷來的使者。
拓跋宏打量著眼前這人出言問道︰“你萬金樓這時候來找本汗意欲何為啊?”
使者聞言彎腰俯身恭敬答道︰“我家榷首讓小的來詢問大汗一句,不知道 國大軍還要在此駐扎多久?大汗莫要誤會小的的意思,小的真不是來打探 國軍情的。小的只是想有個準備,好多提前準備些糧食以供大軍過冬之用。”
拓跋宏聞言面色一變。誠然圍城多日巋國不好受,他們 國也不是沒有付出的。
至少每日的人咽馬嚼就不是一個小數字。而且駐扎在這里的都是壯年漢子。若不是因為戰事他們應該下放到各自的部族中去。
可如今全被拓跋宏拉到邊境來駐扎,那一應用度自然也是重中之重。他們比巋國唯一的優點就是只要有錢就不怕得不到補給。
這不萬金樓的人很快就像偷腥的貓一樣聞著味就來了。可以說只要有利可圖的地方就少不了這幫二道販子,可謂是天下之大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