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剃度其實就是走個形式,劉崇本就是一個光頭也沒什麼好剃的。方諾只是象征性的用刮刀在他頭上比劃了兩下就算完事了。
但剃度完後方諾還非常惡趣味的給他取了個法號叫金池。
“弟子金池參見菩薩。”劉崇似乎對自己這個法號非常滿意。
方諾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雖是貧僧親手剃度引入釋門但你卻算不得貧僧的入室弟子。若你日後修煉有成能得世尊青睞,貧僧或許會網開一面收你入門牆。但在此之前若是讓貧僧知道你打著貧僧的名號招搖撞騙,那貧僧保管讓你神形俱滅。”
“弟子不敢。”劉崇心懼道。
“這次回去後你可自行選擇一處損毀不嚴重的小廟移錫。你去之後貧僧自會現身為此廟正名。也免去你妄遭百姓侵襲之憂。”菩薩善解人意的說道。
“弟子多謝菩薩厚恩。弟子肝腦涂地無法報答。”劉崇熱淚盈眶的說道。
“至于你。。”菩薩又轉頭看向劉煜。
劉煜被菩薩的眼神看的好不自在,于是干脆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避免與之目光對視。
“你在外面做點那些事無關我佛門貧僧也就不和你計較了。若此番你能幡然醒悟善待百姓也不枉貧僧留你一命。希望你今後好自為之,莫要重蹈你劉氏一脈的覆轍。”菩薩循循善誘道。
“小王定當緊記菩薩教誨,願親冒矢石以報菩薩不罪之恩。”劉煜承諾道。
菩薩聞言微微頷首︰“既如此你父子二人暫且歸去吧。記住貧僧的話。只有均田地,等富貴爾等才有一息之機。不然災禍近在眼前。”
“我等謹遵菩薩教誨。”父子倆齊齊叩首謝恩。可等他們再抬頭時菩薩早已消失不見。就連那副座椅也全然無蹤。只在原先擺放座椅的位置又留下了一具菩薩冰像。
兩人見狀立刻又對著冰像拜了三拜。就當兩人還在感嘆菩薩來去如風時山谷上方突然響起菩薩臨走前最後的回響。
“若遇事不決可去找麒麟才子方諾。有此人相助爾等必定事半功倍。貧僧言盡于此,爾等自行定奪。”
說罷山谷處便再沒了動靜,空留下父子兩人面面相覷。
“想不到就連菩薩他老人家都知道方諾的大名。”劉煜一臉羨慕的感嘆道。
“菩薩神通豈是你我凡人能揣度?若不是菩薩他老人家不方便親手干預凡間之事,區區小事也用的著我等動手?”劉崇也算是會腦補的。
“只是想不到方諾他竟然真在星月城。要不是菩薩今日點破怕是要出大事。”劉煜心有余悸的道。
“怎麼?你終于相信這菩薩不是方諾假扮的了?”劉崇戲謔道。
劉煜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連菩薩都是方諾假扮的那孩兒不如直接勸父王投了吧。父王難道不覺得比起菩薩化身方諾來,方諾能變成菩薩才更令人感到可怕。”
劉崇聞言不由啞然失笑。理就是這個理。方諾要是都有這種神通了那他們還抵抗個屁,不如直接投了一了百了。
“走吧。回去還有好長路要走呢。”
“父王你以後真打算出家不問世事了嗎?”
劉崇聞言神色一動道︰“以後莫要再喊我父王了。這世上再也沒有劉崇。只有一個法號金池的僧人。”
劉煜此刻的心情很是復雜,甚至連一點開心的情緒都沒有。因為他知道此刻對他這個世子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公子,人已經走遠了。你可以出來了。”老吳在山頂望著父子倆遠去的背影說道。
話音剛落山谷內的冰像突然從中間裂開,從中走出一人不是方諾還能是誰?
方諾又不是真菩薩,哪有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無蹤。但好就好在他每次離開時都會有意無意的留下一座冰像。
大報恩寺是如此,今日也是如此。父子倆在潛移默化下便接受了這種設定。這才給他憑空消失制造了條件。
這冰像雖然不是真的冰像。但讓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里面半個多小時也確實夠遭罪的。
“處理下山頂上的痕跡,不要讓人事後發現有人為的跡象。尤其是不能留下任何腳印什麼的。”方諾出來後立刻交代道。
“公子放心,早就處理干淨了。保證不會有人發現任何端倪。”霍坤回復道。
“那就趕緊下山吧。我們還要先他們一步趕回去等他們上門呢。”方諾冷笑道。
一路無話,等劉崇父子回到星月城時已是深夜。
回來後劉崇並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就去找個寺廟落腳而是跟劉煜一起回了王宮。
身為一個君王想要徹底出家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他在宮里還有眾多嬪妃子嗣以及一些政務沒有交接。
如果真就這樣甩甩屁股走人不是不行,但估計也要出大亂子。至少憑現在的劉煜肯定是鎮不住場子的。
但劉崇對于菩薩的承諾也不敢有絲毫怠慢,因此在和一些重臣交代完後便加封劉煜為攝政王,以便讓他在自己離開後代理朝政。
眾臣听到這個攝政王心里總感覺怪怪的。明明世子建在你老人家又撂挑子不干了為何不直接讓世子繼承大統非要脫了褲子放屁搞這麼一出?
但這些難言之隱父子倆也不便向外人細說,只強令眾臣照辦便是。
眾臣最後也是無奈,心道反正江山是你們家的。你老人家既然這麼愛折騰我們也管不著。攝政王就攝政王吧。無非就一個名號上的區別而已。想到幕國如今內憂外患,這個攝政王能當幾天也猶未可知。不過不當君王也有不當君王的好處,至少在將來亡國了也不算是亡國之君。
這種想法也算是一些臣子心中的一點惡趣味了。
至于後宮那邊就更簡單。劉崇後宮人數本就不多。其余王子在劉煜這個正牌世子沒倒台之前完全成不了氣候,也對劉煜造成不了任何影響。
那些嬪妃雖然對劉崇欲要徹底出家為僧的行為大加勸阻。可在劉崇的逐一安撫下也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事實。
總之劉崇前後就花了不到三天時間就把朝中里里外外的事情都交接干淨了。等他再次走出王宮的那一刻起這世上就只有一個法號金池的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