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劉煜這個要求方諾就知道這家伙是個不折不扣的無神論者。縱然他現在展現出的手法再神奇也沒有徹底打消劉煜的疑慮。
能在一個寺廟遍地的地方出現這樣一個人。也不知道該夸一句劉崇的教育成功還是他天生不懼鬼神。
或許兩者都不是,也有可能是他對方諾執念太深的原因才蓋過了心中的一切的恐懼。
對于他這個要求方諾只是冷笑一聲後便拿起對講機小聲說道︰“老吳,關燈。幼翎,你也可以撤了。”
“收到。”老吳的聲音剛落,山谷里又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黑暗。而遠在山頂的菩薩也不知去向。
劉崇父子驚訝的四處觀望,可無論他們如何尋找也找不到半點菩薩的蹤跡,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呵呵,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些糊弄人的把戲。現在听到我要當面見她她就退縮了。”劉煜目眥欲裂的說道。
劉崇冷靜的環顧了下四周後又看了看自己這個兒子長嘆一聲道︰“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我們還有的選嗎?”
“如何沒的選?如果背後之人讓我們相信了眼前這人是菩薩那就意味著他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就能從我們這里謀求利益。事後還不用承擔責任。想要好處就自己站出來,別躲在背後耍這種見不得人的詭計。”劉煜說著說著還故意把音量提高,生怕別人听不到似得。
听到父子倆的對話,方諾心道這劉煜還真是人間清醒啊。
“公子?他們這就到了?”霍坤意猶未盡的問道。
方諾笑著點了點頭︰“好戲才剛剛開始。”
兩人又在原地等待良久也不見菩薩去而復返,見此情形劉崇也只能搖頭苦笑道︰“看來對方是真的走了。”
劉煜聞言面上露出的不是高興,反而是一抹失落。
就在兩人發愁該怎麼離開這里時,谷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腳步聲。隱隱約約間還听見有人在不停的在高喊陛下。
父子倆聞言全都眼前一亮,一下就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陛下。末將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果不其然,這一行人真就是和他們之前走散的那些護衛。
劉崇沒有急著追究他們的失職而是沉聲問道︰“你們全都沒事?寡人還以為你們都遇害了。”
“多謝陛下關心,末將一干人等皆具完好,未曾傷到一兵一卒。”
此言一出,劉崇父子再次沉默。這話雖然說的簡單,可這背後代表的意義卻不一樣了。
“我們現在所在何處?”劉煜追問道。
“回殿下,此地離事發地往北約四十里地的距離。”
“四十里地?這麼遠的距離你們又是如何精準的找到這里的?”劉煜不解道。
“末將是跟著沿途的記號一路追過來的。”
“記號?什麼記號?”劉崇急切道。
“菩薩,沿途都有菩薩的冰像指路,我們就是靠著這些冰像才一路找到這里的。”
劉崇聞言滿腦子問號︰“冰像?什麼冰像?”
“就是用冰雕成的菩薩像。大大小小不一而足。小的約莫一尺來高,大的則和真人等同。陛下要是不信的話去谷外一看便知,方才我等進來時就見谷外就矗立著一個菩薩的等身的冰像。不然我等也不會輕易就尋得此處。”
劉崇聞言大駭,立刻吩咐眾人帶他去看。
在眾人的擁護下,劉崇父子在谷外見到了那個所謂的菩薩冰像。
冰像在火把的映照下顯得栩栩如生,要不是觸手一片冰涼劉崇還以為這就是一塊完整的水晶雕刻而成。
“這。。。。”可冰像給他帶來的沖擊也尤為巨大,如今雖然天氣見諒,可還遠沒有到水凝成冰的季節。
就算能做到水凝成冰,可要把一個冰像從最近的城池運來這里明顯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劉崇接著又檢查了一下冰像的融化程度後更是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想。這冰像絕對不像是從別處運來再放到這里的。而是仿佛突然憑空變出來的一樣。
因為就在冰像地步連一點融化的水漬都沒有看到。種種跡象表明這不但是憑空變出來的,而且出現的時間還少的可憐。
想到此處,劉崇立刻喝退眾人退開三步, 然後神情中夾雜著無比的恭敬對著冰像拜倒下去。
眾護衛見狀也不敢怠慢,全都有樣學樣跪了下去。
“不可能。這不可能。這都是障眼法,這全都是障眼法。”在場人中唯有劉煜始終無法說服自己。
劉崇聞言並沒有第一時間出言責怪,而是遣散眾護衛後對劉煜說道︰“寡人知道你自始至終都不信這菩薩是真的。其實寡人和你一樣。同樣不信這些都是真的。”
“對對對,父王說的對,這一定都是障眼法對不對。”劉煜終于在他老子這里找到了認同。而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認同。
誰知劉崇苦笑一聲道︰“之前寡人和一樣不信,但現在寡人寧願相信這世上有菩薩,而這一切都是菩薩做的。”
“父王你。。。”劉煜大惑不解,不明白他老子為何如此善變?
劉崇目光一凝道︰“就始終在執著于真假,就沒有考慮過如果這些手段都是方諾所為的話那他背後的勢力是有多恐怖?寡人別的不說,就以你世子的身份舉國之力能否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這個冰像放在此處?”
“這。。。。”劉煜承認他做不到。
“明白了嗎?無論那個菩薩是真是假我們這次都徹徹底底的輸了。輸了就要認。就要有個輸家的樣。而不是像你這樣歇斯底里要對方給你個說法。我等在菩薩眼中宛如螻蟻一般。你會去回應一個螻蟻對你所提出的質疑嗎?”
“可是。。。”
劉煜話剛出口就被劉崇打斷道︰“沒什麼可是的。如果你還認我這個父王,一切就按照寡人的吩咐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