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五日,秦良玉率軍抵達廣州城下。此前她自福州南下時一路招兵買馬,至廣州時已聚集起十萬大軍,正欲全力攻取此城。廣州城此時由佟養甲、李成棟鎮守,城中兵力僅三萬,遠不及秦良玉麾下兵馬。
然而,清軍南下以來勢如破竹,自關外直驅嶺南,大乾軍隊早已聞風喪膽,秦良玉所部也難免未戰先怯。偏偏此時又傳來消息吳三桂、尼堪、孔有德三路清軍已南下攻取湖廣,正準備與佟養甲、李成棟合兵,共同進剿廣西。
十萬大軍雖人數佔優,卻在“前後夾擊”的絕境下士氣跌至谷底。
城上的佟養甲看得真切,轉頭對李成棟道“乾軍心虛,正是出擊時機。”李成棟點了點頭,當即點起五千精銳,打開城門直沖敵陣。
秦良玉在陣前厲聲呼喊,想穩住軍心,可麾下士兵早已慌了神,見清軍沖來,有人轉身就跑,接著便像決堤的洪水般蔓延開來。不過半個時辰,十萬大軍就散得七零八落,秦良玉身邊只剩數百親兵。
秦良玉萬萬沒料到軍心竟渙散到這般地步,只能率殘余親兵拼死突圍。混戰里,一支冷箭突然從清軍陣中射出,正中秦良玉小腹,她當場栽落馬下,氣絕身亡。剩余親兵沒了主帥,瞬間亂了陣腳,很快被清軍剿滅,十萬大軍要麼四散逃命,要麼棄械投降。此役,清軍以少勝多,大獲全勝。
不久後,廣州城漸趨安定,已戰死的秦良玉再度復活。縱使歷經多次挫折、數度殞命,她抗清的決心始終未改。
在短暫的休整之後,秦良玉離開了廣州城。一路上,她不斷收攏著各地潰散的兵卒,這些人都是在抗清戰爭中失去了方向和組織的散兵游勇。秦良玉以她的威望和勇氣,將這些人重新凝聚在一起,組成了一支新的軍隊。
這支軍隊雖然規模不大,但卻充滿了斗志和決心。他們跟隨著秦良玉,一路向西,目標直指永歷帝所在的地方。秦良玉深知,只有與永歷帝會合,才能更好地組織力量,繼續投身于抗清的事業中。
二十六日,永歷帝龍邦濟得知廣州失陷,秦良玉兵敗的消息後,離開肇慶前往梧州避難。
不久,肇慶失守,梧州告急,龍邦濟又由梧州倉皇逃到桂林。在大臣劉承胤的勸說下,龍邦濟又離開桂林進駐全州。當他發現劉承胤想把自己作為投降的禮物送給清軍時,急忙連夜逃出全州,經由靖州逃到柳州。在柳州,他的行裝又被土司劫掠一空。
永歷元年正月十九日,李成棟率軍由三水進至高明,留守肇慶的大乾兩廣總督朱治澗不戰而逃。李成棟即命部將羅成耀留鎮肇慶,自己領主力進攻梧州。梧州守將陳邦傅棄城而逃。二十九日,李成棟佔領梧州。二月,大乾的內閣首輔丁魁楚投降清軍,被殺。
永歷元年正月初一,鄭成功在小金門,以“忠孝伯招討大將軍罪臣國姓”之名誓師反清。
“忠孝伯”是隆武帝龍昱善賜予鄭成功的爵位,“招討大將軍”是隆武帝授予他的官位;鄭成功原名鄭森,隆武帝不僅賜名“成功”,還賜其國姓“龍”。因父親鄭芝龍已降清,鄭成功遂在名號中自稱“罪臣”。
張獻忠死後,大西軍余部便由孫可望統領,向貴州省進軍。永歷元年正月十二日,大西軍攻克遵義;同年二月,又相繼拿下貴陽與定番州。
到了四月,大西軍揮師進入雲南,迅速攻佔昆明,並逐步平定雲南全境。
龍景鑠三兄弟在 臘得知雲南已被大西軍佔領的消息後,心情異常沉重。他們不禁感嘆,如今的大乾局勢可謂是四分五裂,一片混亂。不僅有清軍虎視眈眈,還有大西軍、大順軍等各路勢力割據一方,更有各地的軍閥武裝趁火打劫。
他們本想奮起反抗,然而卻發現無人支持他們的行動。面對如此困境,他們感到無比的無奈和沮喪。
不過,幸運的是,大西軍雖然佔領了雲南,但並沒有像其他一些軍隊那樣大肆屠殺百姓。相反,他們沿途秋毫無犯,甚至還受到了當地民眾的歡迎。
在這種情況下,龍景鑠三兄弟決定暫時蟄伏起來,先與當地人一樣過著正常的生活。他們深知,在這個風起雲涌的時代,單憑一己之力難以成事。只有等待合適的時機,才有可能光復大乾,恢復國家的統一和安寧。
林翔四人從福州南下,一路以乞討為生,直至永歷元年五月抵達廣州。
可此時廣州早已被清軍佔領,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前往廣西。
經過數月的艱苦跋涉,他們于十月來到桂林。此時的桂林由瞿式耜鎮守,盡管面臨著清軍的強大壓力,但瞿式耜仍然堅守城池,使桂林得以保全。
然而,林翔四人深知桂林並非久留之地。清軍就在不遠處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可能發動攻擊。于是,他們毅然決定離開桂林,繼續前行。
在永歷二年十一月,他們一路乞討來到了南寧。當時,清軍已經大規模進入廣西,境內到處都是清軍的身影。不過,由于大乾將領們的頑強抵抗,清軍尚未完全佔領廣西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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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翔四人作為乞丐,並沒有引起清軍太多的注意。但他們明白,留在這里始終存在危險。經過深思熟慮,他們決定前往雲南。
那里雖被大西軍佔據,但百姓生活安居樂業,並未受到戰火影響。于是,四人再次踏上旅途,一路乞討,向雲南進發。
經過漫長的行程,永歷四年七月,他們來到了昆明。
在林翔四人從福州至昆明的四年時間里,發生了諸多事件。期間,大順軍余部在李過的統領下,持續于湖廣一帶與清軍作戰,雖互有勝負,卻始終處于下風。永歷三年,李過決定率部南下廣西,五月,大順軍余部攻佔梧州,隨後又拿下南寧,同年冬十二月,李過在南寧病逝。李過死後,大順軍余部由高一功統領。
永歷二年,李成棟因與佟養甲不和,在廣州城宣布反正。與此同時,江西的降清將領金聲桓、王得仁等人也一同舉兵反清;山西大同總兵姜瓖亦隨之反清。受姜瓖反清的影響,整個山西省都宣布脫離清廷統治。
清攝政王多爾袞聞訊後,緊急派兵鎮壓各路反清勢力,至永歷三年,終于將這些反清力量全部平定。
金聲桓、王得仁等將領被清軍殺害;李成棟在抵御清軍進攻時溺水身亡;姜瓖則被部下捆綁獻給清軍,最終遭清廷凌遲處死。姜瓖死後不久,清廷恢復了在山西省的統治。
這四年里,鄭成功率軍在東南沿海一帶堅持抗清,清軍始終未能將其剿滅。與他一同在沿海進行抗清活動的,還有張煌言以及大乾宗室龍崇躍所率領的軍隊,這些勢力時不時襲擾清軍,共同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覷的抗清力量。
這四年來,永歷帝龍邦濟一直在各地流亡,始終沒有安生日子。秦良玉率領軍隊與永歷帝會合後,永歷帝仍讓她擔任輔國大將軍一職,此後她多次和清軍戰斗,四年中十次陣亡又十次復活,抗清決心依舊不改。
林翔四人踏入昆明城後,依然如往常一樣沿街乞討。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的生活並沒有太大的改變。
直至有一日,一個從山上的寨子里下來的苗族人偶然間瞧見了正在沿街乞討的他們。
這個苗族人看到林翔四人如此可憐,心生憐憫之情,于是決定收留他們。他走上前去,與林翔四人交談了幾句,了解了他們的情況後,便邀請他們一同前往山上的苗寨。
林翔四人感激涕零,毫不猶豫地跟隨這位苗族人踏上了上山的路。一路上,他們穿過茂密的樹林,越過潺潺的溪流,終于來到了苗寨。
苗寨里的苗族百姓們對林翔四人的到來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嫌棄,反而非常歡迎他們。這些苗族人淳樸善良,對遠道而來的客人充滿了熱情。
林翔四人被安排住在一間干淨整潔的屋子里,每天都能吃到豐盛的飯菜。
起初他們還有些放不開,但在苗族人真誠的笑容和熱情的招呼下,他們漸漸放松下來。
苗寨里的生活簡單而充實,白天,林翔四人會跟著苗族人一起去田間勞作;夜晚,他們圍坐在篝火旁,听苗族人講述古老的傳說和故事,欣賞他們歡快的歌舞。日子過得平靜而美好,林翔四人也漸漸融入了這個溫暖的大家庭。
就這樣,林翔四人終于結束了漂泊的乞討日子,在苗寨安定地生活了下來。
永歷四年十一月,清大將孔有德率軍攻打桂林城。城破之後,守城的瞿式耜與張同敞二人被俘,最終慘遭殺害。
永歷三年十一月,清廷下令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率領兩萬兵馬從江西進軍,攻打廣東。
永歷四年正月,清軍在大乾降將郝尚忠的引導下,抄小路進入庾關,逼近南雄。面對清軍攻勢,大乾守將江起龍棄城而逃,韶州巡撫羅成耀也棄城逃往高州,總兵吳六奇則歸降清軍。
同年二月,清軍兵臨廣州城下,開始攻城,至十一月,廣州城破,守將杜永和乘船逃往海南島。
清軍攻佔廣州後,尚可喜下令屠城,從西門起連殺十八甫路作為報復。
這場屠殺持續了整整十二日,城內六脈渠中,堆滿了被拋入的尸體。事後清點,遇害者已逾七十萬,廣州城的人口,幾乎被殺絕。
永歷四年十二月初九日,清攝政王多爾袞在圍獵時墜馬身亡,年僅39歲。
與此同時,高一功統領的大順軍余部自南寧北上貴州,行軍途中遭到孫可望軍隊的阻擊,高一功不幸戰死。
高一功死後,大順軍余部由李來亨統領。他決定脫離大乾政權獨立行動,率軍北上夔東地區,與劉體純、郝搖旗等人會合,共同進行抗清斗爭。
彼時夔東一帶已聚集了來自各地的散兵游勇,再加上當地的地主武裝,各方力量相互匯合,逐漸形成了一股頗具規模的反清勢力。
永歷五年正月,大清皇帝愛新覺羅•福臨開始親政。
永歷五年三月初三,正值上巳節,苗寨里一片熱鬧景象。清澈的溪流邊,年輕的姑娘們身著絢麗的服飾,手持五彩的花束,笑語盈盈。男人們則忙著準備祭祀用的酒食,空氣中彌漫著糯米糕與米酒的香甜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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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清雪早早便起了身,精心梳妝打扮。她穿上了苗寨姑娘們為她趕制的新衣,那衣裳繡著精致的花鳥圖案,色彩斑斕。她的發間插著一朵嬌艷的桃花,映襯得她的面容愈發嬌俏動人。
林翔也被苗寨的熱鬧氛圍感染,心情格外舒暢。他全身心地投入到節慶的歡樂中,幫著男人們把祭祀用的酒食擺放整齊,還和幾個年輕後生開著玩笑,爽朗的笑聲引得周圍人側目。
上午,苗寨眾人齊聚在溪邊的空地上,舉行莊重的祭祀儀式,祈求風調雨順、平安順遂。儀式結束後,便是歡樂的慶祝活動。青年男女們在溪邊嬉戲,互相潑水祝福。
甦清雪在人群中找到了林翔,她的眼神中帶著羞澀與堅定,臉頰因緊張和興奮而微微泛紅。她輕輕拉著林翔的手,將他帶到一處靜謐的桃林之中。
來到桃林深處,甦清雪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面對著林翔。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林翔,這些年,我們一起經歷了無數艱難險阻,四處漂泊,吃了那麼多苦。但只要想到有你在身邊,我就覺得什麼困難都能克服。在這苗寨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因為有你。我……我喜歡你,林翔,從我們在山林中一起采藥,你認真听我講每一個故事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不管未來還有什麼風雨。”
林翔望著甦清雪,眼中滿是感動與愛意“清雪,其實我也早就喜歡你了。在那些艱難的日子里,你的笑容、你的善良,就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我也想和你相伴一生,不離不棄。”
甦清雪眼中閃爍著幸福的淚花,她靜靜靠在林翔的肩頭。此時,一陣微風吹過,桃花瓣紛紛揚揚落下,仿佛在為他們的愛情祝福。
回到苗寨,甦清雪和林翔將他們的心意告訴了甦陽和李百合。二老听聞,臉上頓時綻放出欣慰的笑容。李百合拉著甦清雪的手,笑著說“清雪,娘真為你高興,林翔穩重可靠,你們一定會幸福的。”甦陽也笑著點頭,看向林翔“林翔,往後清雪就托付給你了,好好待她。”
苗寨的鄉親們得知這個消息,也紛紛前來道賀。阿依朵是寨里最熱情的姑娘,她笑著說“甦姐姐和林叔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咱們苗寨好久都沒這麼熱鬧啦,一定要好好辦一場婚禮!”岩松是寨里的獵手,他豪爽地說“對!我去多打些野味,給大伙好好慶祝慶祝!”
在鄉親們的祝福聲中,苗寨開始忙碌起來,為甦清雪和林翔籌備婚禮。大家分工明確,有的準備食材,有的布置場地,有的制作精美的手工藝品作為賀禮。
終于,婚禮的日子來臨。
苗寨遵循著“夜祭先祖、火映姻緣”的古老習俗,認為夜晚的篝火能照亮新人通往未來的路,也能讓先祖更清晰地見證這場婚禮,所以特意將儀式選在入夜後舉行。
夜晚,篝火熊熊燃燒,照亮了整個苗寨。甦清雪和林翔身著盛裝,在苗寨長老的主持下,舉行了一場充滿苗族風情的婚禮。他們對著天地、祖先和鄉親們鄭重宣誓,從此生死相依,不離不棄。
苗寨的男女老少們圍在篝火旁,跳起歡快的舞蹈,共同慶祝這美好的時刻。甦清雪和林翔在眾人的祝福聲中,相擁而舞。這一刻,他們仿佛忘記了外面世界的戰火紛飛,只沉浸在這幸福的時光里,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美好的憧憬。
夜色越來越濃,篝火的光芒慢慢弱了下去,鄉親們的歡歌笑語也漸漸消散在晚風里,只余下滿寨的靜謐。
甦陽和李百合早已為兩人收拾好一間整潔的木屋,林翔牽著甦清雪的手,踏入屋內,輕輕關上房門。屋內燭火搖曳,映照著兩人幸福的臉龐。林翔拉著她走到床邊坐下,聲音輕柔又藏著一絲激動“清雪,從今日起,你我便攜手共度余生了。”
甦清雪微微點頭,臉頰緋紅,柔聲說道“嗯,往後的日子,不管遇到什麼,我們都要在一起。”
林翔為甦清雪解下頭上的發飾,烏發如瀑般散落。他溫柔地注視著甦清雪,說道“你今日真美,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甦清雪望著林翔,眼底滿是柔情,輕聲應道“我信你。”
隨後,林翔吹熄了桌案上的蠟燭。兩人躺到床上相擁在一起,在這靜謐的夜色中情意交融,將彼此的心意徹底交付給對方,共度屬于他們的溫柔時光。
永歷五年十月十三日,清晨的陽光輕柔地灑在苗寨的木屋上。甦清雪如往常一樣早早醒來,卻感覺今日身體有些異樣,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心頭,她急忙起身奔向屋外。
林翔听到動靜,也趕忙從床上起來,跟在甦清雪身後,滿臉關切地問道“清雪,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甦清雪吐完後,感覺稍微好了一些,她直起身子,看著林翔擔憂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搖了搖頭,又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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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清雪回到屋內,坐在床邊,拉著林翔的手,臉上帶著驚喜與羞澀,說道“林翔,我……我可能是有身孕了。這幾日總是覺得惡心,身子也有些乏力,而且我的月事也已經遲遲沒來了。”林翔听後,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綻放出無比燦爛的笑容,他緊緊握住甦清雪的手,激動地說“真的嗎?清雪,我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這真是太好了!”
林翔輕輕將甦清雪擁入懷中,眼中滿是溫柔與期待“清雪,從今天起,你可得好好照顧自己,我也會加倍努力,讓你和孩子過上安穩幸福的日子。”甦清雪靠在林翔懷里,感受著他的溫暖,心中充滿了喜悅和對未來的憧憬“嗯,我相信我們一定會的。”
兩人沉浸在即將為人父母的喜悅之中。林翔扶著甦清雪躺下,說道“你再休息會兒,我這就去告訴爹娘這個好消息,順便請寨里懂醫術的阿婆來給你瞧瞧,確認一下。”甦清雪微笑著點頭,看著林翔急匆匆出門的背影,手不自覺地輕輕放在肚子上,輕聲說道“寶寶,你要健康地長大呀。”
不一會兒,林翔帶著甦陽、李百合以及寨里的阿婆匆匆趕來。阿婆來到床邊,仔細地為甦清雪把脈,片刻後,阿婆抬起頭,笑著說“恭喜你們啊,這脈象一看就是懷孕的喜脈,算日子該有兩個多月了。前幾個月胎兒不穩,可得格外小心,千萬別累著。”
甦陽和李百合听後,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李百合走到床邊,握住甦清雪的手,心疼地說“清雪啊,你可得多注意身體,想吃什麼就跟娘說,娘給你做。”甦陽也笑著說道“哈哈,我馬上就要當外公了,這可是咱們家的大喜事!”
林翔站在一旁,看著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心中滿是幸福。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守護好甦清雪和她腹中的寶寶,為他們遮風擋雨。
永歷五年十二月的一個夜晚,萬籟俱寂。林翔沉沉墜入夢鄉,夢中,一群身著奇裝異服的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嘴里念著些他根本听不懂的話。話音剛落,他便被人五花大綁,拖拽到一處空曠之地。
下一秒,林翔身後陡然傳來一聲響,他眼前一黑,重重倒了下去。可就在身體踫到地面的瞬間,場景突變——他竟身處一座宮殿之中。殿內刀光劍影交錯,血肉橫飛的慘烈景象讓他心驚膽戰,一時不知該如何自保。
緊接著,場景又驟然轉換,他來到陌生之地,四周竟有體型巨大的怪物徘徊低吼,極度的恐懼如潮水般將他緊緊攫住。與此同時,他頻頻听到“昆明”這個地名,卻全然不知緣由。
就在這時,林翔猛地從夢中驚醒。
身旁的甦清雪被動靜吵醒,她坐起身,輕聲問道“林翔,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
林翔緩了緩仍在發顫的呼吸,看向甦清雪說“清雪,沒什麼,我只是做了場噩夢,夢到些稀奇古怪的事。而且不知為何,夢里我總隱隱覺得,好像以前在昆明生活過很長時間,對這個地方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可我們明明是去年才到的昆明,至今也才住了一年多,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甦清雪听著林翔的話,伸手輕輕撫上他的額頭,指尖觸到他尚未褪去冷汗的皮膚,語氣滿是心疼“許是咱們在昆明住久了,又或是你以前真的來過這兒。不過眼下記不起來也沒關系,咱們現在安穩住著,日子慢慢過,說不定哪天就想起來了。”
林翔望著她,眼神里帶著幾分茫然與困惑“清雪,你說我以前會不會是個很重要的人?夢里總有人對著我跪拜,還有人喊我……喊我一個很陌生的稱呼,可我偏偏想不起來。”
甦清雪握住林翔微涼的手“管你以前是誰,你現在是我的林翔,是要和我過日子、等孩子出生的人。重要的是現在,不是嗎?”
林翔看著她眼底的溫柔,心里的煩躁漸漸散去。
他不知道,這片他覺得熟悉的土地,曾是他在現代生命終結的地方,也是他在古代尚未失憶、執掌天下的年月里,雖未親臨卻時刻牽掛的西南重鎮。那些夢影,是跨越時空的回響,是屬于“龍小羽”的過往,正悄悄在“林翔”的生命里,留下若有若無的印記。而他此刻最大的心願,不過是守住眼前的安穩,卻不知這亂世風雲,終究會將他重新卷入命運的洪流,讓那些被遺忘的過往,在某一天突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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